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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地牢。

郁清珣抱着?唐窈进到里头, 跟着?的亲卫搬了把躺椅过来,姬长欢和郁四依次被从牢里提出,旁边另有亲卫抬来冰水等物进来。

郁清珣将唐窈放在躺椅上, 动作轻柔小心?, 好似怀中之人真是?睡着?了。

他端详着?妻子容颜, 手轻柔抚过她脸颊,眼中柔情不?减, 眷念非常,直到亲卫将太夫人等人强请进地牢。

跟来的唐子规一见太夫人, 就想动手。

“子规,稍安。”他轻声劝阻。

唐子规当即冷笑?,“那是?你母亲,你自是?向着?护着?!”

“桉儿吃不?得花生, 郁四?早知?道这点?, 他暗中跟姬长欢串通, 以此谋害了我儿;棠棠答应要在生辰宴那日, 给桉儿一盏漂亮的灯笼,她一直念叨着?此事,郁四?便再与人暗中合谋,让姬长欢以庙会热闹有花灯为由,引棠棠出府, 害棠棠被人掳走?,溺水身亡。”郁清珣平静诉说着?,情绪好似没有起?伏。

唐子规听得大怒, 猛地拔出旁边亲卫佩刀, 就想过去?砍了郁四?,为两个小外甥报仇。

“唐御史!”左右亲卫忙将人拦住。

被请来的太夫人等, 早在看到郁四?时就已经惊呼出声。

此刻再听这话,太夫人忙跟着?辩解,“清珣,这定?有误会!你弟弟定?是?被人挑拨唆使?,他不?是?真心?要害棠棠和桉儿的!”

郁清珣宛如没发现周围响动,平静继续道:“他们引棠棠出去?意在我,我接到消息,得知?将棠棠掳走?的人可能是?宫中内侍,便进宫请见太皇太后,他们在太慈宫设下埋伏,意图杀我……”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

“也或许是?假意埋伏,有意误导我将仇恨引到太后及徐家身上。”

亲卫发现凶手之一许是?内侍,还在那内侍身上留下痕迹,结果好巧不?巧,那内侍脸上伤痕被他看到,他警惕之下没入太慈殿。

“被我发现埋伏后,太皇太后身边的冯去?被灭口,金吾卫中郎将赵参于家中自缢,连棠棠也落水身亡,所有线索直指太后、徐家以及太皇太后。”

“太后或许会蠢到以为杀了你便行,但徐节和太皇太后绝不?会如此冲动行事!”别的不?说,杀了郁清珣,郁二郁清瑜绝不?会善罢甘休,南北两衙统领也不?会听命徐节或太后,届时只会造成朝堂动乱。

唐子规握紧佩刀,冷声发问:“那暗中之人是?谁?”

“不?知?道。”郁清珣平静答复。

唐子规被这回答呛了下,胸中愤怒差点?爆发,气得瞪向郁清珣:“你不?知?道?!”

“与我有怨或政见不?和,又有能力如此行事的就那么几人。”郁清珣温柔看着?妻子,低头吻过她眉心?,语气不?带丝毫杀意,又尽显杀机,“都杀了便是?。”

唐子规怔了下。

郁清珣已经站起?身。

他没看旁边试图为次子辩解的太夫人,径直走?向被押跪在地的姬长欢。

那女孩儿因目睹嬷嬷惨死与身上断指之痛,早被吓得高热不?退。

此时迷糊跪在地上,见郁清珣走?近,她还下意识落泪啜泣,仰着?一张苍白小脸,嘴里唤着?“父亲”,意图引起?怜惜。

郁清珣眼里毫无怜惜,甚至连情绪都淡得像没有。

“父亲,我知?道错啊——”姬长欢骤然惊呼,身体腾空而起?,紧接着?落入旁边浴桶内。

冰凉刺骨的冷水立即将她包裹。

“啊,父亲,我咕……”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寒战哆嗦着?话还没说出口,那只提着?她的大手便将她往水里一按。

咕噜咕噜……

水中之人奋力挣扎,但她头上手掌犹如大山,无法撼动分毫,直到胸肺难受得快要炸裂,那只手才将她提起?。

姬长欢露出水面,急促地大口呼吸,想唤父亲饶命,想哭喊求饶,但话还没出口,那只大手又再次将她按入水中。

咕噜咕噜……

地牢内所有人看着?,连还想祈求的太夫人都惊得没了声。

郁清珣面无表情,待手中之人挣扎着?快到极限,又将人提起?来,给予微薄希望,等她还没呼吸上两口新鲜空气,又再次按入水中,如此反复多次。

姬长欢很快没了力气,挣扎越来越弱,渐渐不?在动弹,身体浮在桶内没了生息。

郁清珣收回手。

旁边候着?的亲卫递来一块湿热毛巾。

他接过暖了暖手,走?向同被押跪在地的郁四?。

太夫人和王玉荷猛然回神,快速叫喊求情。

“清珣,清珣!那是?你亲弟弟!你别乱来!”

“大表哥,你饶了夫君吧……”两人冲挤着?想要过去?,可又被亲卫死死拦住。

郁清珣好像没听到后头聒噪,接过亲卫递来的钢鞭,示意亲卫将郁四?手按出来。

郁四?早被重创,此刻没半分力气挣扎,还没想要说什么,那钢鞭已猛砸而下!

“嘭!”被击中的手背顿时骨碎肉烂,不?成样?子。

“啊——”郁四?凄厉惨叫,原本因重伤迷糊的脑袋瞬间痛到清醒。

太夫人和王玉荷同时尖叫,吓得不?敢看。

郁清珣扬起?钢鞭,再次狠狠砸下,如同捣泥,一下又一下。

郁四?不?停地凄厉惨叫,从?低唤求饶到崩溃求死,“啊啊——兄长,哥,饶、饶了我啊啊啊——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旁边早有太医候着?,一见他昏死快要不?行,马上端来昂贵猛药给他灌下,再施针将人救醒。

如此反复几次,郁四?手脚都被锤烂。

后头王玉荷早被吓晕。

太夫人从?叫喊求情到大声责骂,仿佛那不?是?长子,而是?毕生仇敌。

郁清珣终于停了手。

郁四?奄奄一息,躺倒在地崩溃低喃:“是?你不?公在先,是?你不?对,你杀了我杀了我……”

郁清珣不?听他低喃,拿着?钢鞭碾向他碎烂伤处,“暗中跟你联系,告诉你联络密文与姬长欢接触的是?谁?”

“啊啊——”郁四?痛得早没了当初傲骨,尖叫着?给出答案:“是?端王,端王!”

“端王远在越州,如何与你联系?”郁清珣碾着?他伤口,漠然发问。

“去?、去?岁我去?泉州巡访草场,端、端王亲、亲去?见了我……”郁四?喘息着?,已痛得神情恍惚。

泉州与越州相邻,端王为越州节度使?,要暗自过去?倒也容易。

“他怎么跟你说的?”郁清珣提起?钢鞭,没继续碾他伤处。

郁四?身体痉挛微颤,口齿不?清地答着?:“他、他说他登基,封我为郁国公,只要、只要你死了……”

郁清珣脸上看不?出情绪,继续道:“他跟你说姬长欢身边有他的人?”

“不?、不?是?……是?另外的……那人戴着?帷帽,给了我联络密文,还让我、让我想法子将宫中之人引到国公府……”

“那人是?谁?”

“不?、不?知?道……”郁四?恍惚似要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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