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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秋不比卧病在床瘦弱的沈子夏,两人今年十一岁了,在农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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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也算是个小大人了,所以干的活儿很多。

而且,即便是沈子夏,平时也要帮忙干活。

倒是三叔的女儿沈家玲,好吃懒做,不管是割猪草还是做其他,都是在偷懒,他们要是告状吧,这后奶收拾的人永远是她们。

沈子夏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迎着太阳晒着身子骨,总算好受点了。

这个点大人们都去上工了,至于她那便宜三叔四叔两人的儿女,除了上学的沈家旺和沈家龙,沈家玲沈家强早就溜出去玩了。

绕了一圈,她就看到妹妹沈子秋和二叔的女儿沈欢欢拿着一大堆衣服朝着河里走去。

沈子夏没出事的时候,三人一起洗,沈子夏出事之后,就没法洗了。

幸好河距离家里不算太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们看见沈子夏,沈欢欢忙喊了声,“夏夏。”

她点点头,冲沈欢欢笑了笑,倒是沈欢欢面对沈子夏这突然的笑容,有些疑惑。

沈欢欢年纪是几个姐弟当中最大,但是因为从小性格比较怯弱,所以即便十五岁,却也跟个小孩子一样胆小。

她问道一旁的沈子秋,“小秋,夏夏感觉好像不大一样了。”

要说沈欢欢性格比较胆小怯弱,身体不好的沈子夏性格更加的懦弱胆小,可今天,却破天荒的冲沈欢欢笑,难免不让沈欢欢疑惑。

沈子秋一愣,随后笑道:“我二姐鬼门关走一遭,是有些不同了。”

不过这些不同,沈子秋觉得,是正常的。

谁从鬼门关走一趟,还能像以前一样?

一觉睡醒,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各种高科技的时代的她,去到了一个物资紧缺时政十分不稳的七零年代,成为了一个十一岁体弱多病的小孩子!

这具身子的主人,也叫沈子夏。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南方粤省一个叫大鹰村的地方,村子因为对面的山刚好像一只大鹰环抱着而取名。

说起来,沈子夏原来也是粤省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大鹰村和五十年后的地方,是不是一样的?

大鹰村有两姓,沈姓钟姓,沈多钟少。

大鹰村的沈姓家族,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有点亲缘关系的,而他们老材家,更是沈家大姓里头,少见的大口子家,不是因为子嗣众多,而是家里一直没分家,十九口人挤在一个屋子。

按道理说,儿女结婚之后,都会一个个分家出去,像沈子夏原来的家,她爸他叔伯那些,结婚就分出去。

不过这不分家,主要还是上头的两个长辈压着。

这个家很乱,究竟有多乱,沈子夏自己都捋不清楚。

沈家当家人是沈栋材,沈子夏的爷爷,大家把他们家叫老材家。

沈栋材早年结婚,和前头的妻子刘招弟生下了两儿一女,她爸沈贤国便是家里的老大,后面还有二叔沈贤业姑姑沈祥芳,他们两人是双胞胎。

早年医疗不好,刘招弟生了两个双胞胎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拖了几年,就去世了。

没一年,沈栋材娶了守寡的张金花。

张金花嫁过来三年,倒应了那句,三年抱俩,生下了沈贤文、沈贤武兄弟俩。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张金花的到来,前头的兄妹三个,日子就不好过了,小小年纪就开始干活。

后来好不容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却被张金花一直怂恿着老头子不分家,这一过,就是十多年。

说起来,原主会死,也有沈家老两口的手笔。

沈子夏和妹妹沈子秋异卵双胞胎,这年头物资匮乏,双胞胎不好养活,沈子夏出生的时候没照看好,落了病根,从小到大身体不好。

五天前,她在河里洗衣服,妹妹刚好回了家,结果被人从身后揣了一脚,直接踹进了河里,连人都没看清。

从小体弱多病的沈子夏根本不会凫水,等大姐沈子春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沉河里去了。

等沈子夏被捞起来,只剩下一口气。

在家里待了两天,沈子夏身子越来越弱,二关叔说她怕是没救了,除非去镇上医院试试。

自家闺女自家心疼,虽然都说了没希望,可沈贤国夫妻还是想试一试。

这么多年,每年年底家里分红的钱很多都上交了,也没几个钱,大病一来,倒只能求着沈栋材给钱看病。

沈栋材当时给了十五块,可十五块哪里够?

“爸,十五块根本不够。”沈贤国紧抓着手中的十五块钱,只觉得烫手。

张金花刚好进门,听到父子俩的话,满脸嫌弃,“十五块不少了,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前两年你爸生病花了不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些年用在她身上的钱就像补一个无底洞,十五块钱买吃的,可以买不少。”

张金花的话,就像一记巴掌打在沈贤国的脸上。

他紧捏着手中的十五块,看着张金花,对方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忙退后两步。

“你看我干嘛?家里没几个钱了,这些年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拿出十五块已经很不错了,夏丫头能不能活,全看命。”

坐在上首的沈栋材抽着烟也不说话,许久之后,才说了句,“家里条件不好,十五块你拿着,先去镇上看看吧。”

沈贤国紧捏着手中的钱,青筋暴起。

十五块的确不少,隔壁的下瓦村,村子大,整个生产队能赚钱的活儿少,年终一个工分只能换个一分多,一天下来,十二个工分,是一毛多,一个月下来,也才几块钱。

大鹰村有松树,入冬了可以砍松树枝卖到砖瓦厂,所以年终评审下来,一个工分能有七八分,一个月下来,也有二十多块。

所以,这十五块,也就半个月多的钱,而且,那是一条人命,是他的闺女,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如果不是沈子夏的病不适合耽搁,他会继续等下去。

他在村里人缘还不错,最后,这家借一点,那里借一点,又从生产队预支了四十块,才匆匆去了医院。

张金花听到预支了那么多钱,直接坐在门口看着离开的夫妻俩,大骂着。

“拿那么多钱拿去医院,这不是打水漂吗,有那钱,不如割两斤肉,让另外两个孩子补补呢,到了年底,家里还有钱分吗?”

一般生产队的钱,都是到了年终才会分下来,毕竟每年收入都是会变动的,谁家要是缺钱了,倒是可以先预支一些。

能干的人家,到了年底,还能拿到一大笔钱,那些偷懒的,每年都是超支,等第二年继续补上,年复一年。

张金花就坐在门口嚷着,这话谁都能听见。

三儿媳妇张文兰帮着附和,“大伯就这样,一根筋,二关叔都说救不活了,这几天用了多少土方法?也就他会去浪费家里的钱。”

对张文兰来说,沈贤国从生产队支出的钱,都是家里的,而不是单单沈贤国一个人的。

“大伯不死心呗,这三个赔钱货,救活以后也是泼出去的水。”四儿媳刘晓梅笑了笑,她进门就给老沈家生了两个儿子,腰板硬的很,当然看不起大嫂生了三个赔钱货。

有两个儿媳妇左右一句附和着,张金花越说越起劲。

她这说的一副好像心疼另外两个孙女,可那些知道她为人却知道,她这是想着自己亲孙子,毕竟家里分食这事,都是她这老太太做主,割来的肉,她怎么分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