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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房间里如此安静,如此安全,根本没有暗影。

只有我们,汤玛士和我。

他一直在这里,用他那无声的方式陪伴着我,守护着我。

我们之间不再需要言语,不再需要物质的凭证。

我们融为一体,超越了凡俗的界限。

永远。】

【我在那里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在清理汤玛士留在老屋角落的一个旧木箱时,手指触及到了埋藏在泛黄诗稿下的硬物。

那是一份小心保存的,来自很多年前的本地小报,纸张脆弱得几乎一碰即碎。

上面有一篇篇幅不小的报道,还配着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无疑是年轻时的汤玛士·赞恩。

然而,文章的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一篇关于汤玛士的新闻,上面白纸黑字地宣称他是一位电影导演,并且正在巨釜湖地区筹备拍摄一部“将模糊现实与梦境边界”的实验影片。

这太荒谬了!

这完全违背了我所认知的一切!

汤玛士没有拍过电影,他是个诗人,一个才华横溢的,用语言雕琢灵魂与黑暗的诗人!

我读过他所有的诗篇,那些萦绕着湖畔迷雾,古老传说与内心挣扎的句子,它们构成了我记忆中他的全部。

他的手指应该沾染墨水,而非触摸胶片。

可是,仿佛是为了嘲弄我的笃定,我在附近,就在那个木箱里,紧接着那篇报道下面,找到了看起来非常专业,属于那个时代的老式电影器材。

一台沉重的十六毫米摄影机,几盒密封的,标签上写着“赞恩-未完成”字样的胶片盒,甚至还有一叠分镜草图,上面用铅笔勾勒着扭曲的树林和模糊的人影。

这些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证明着它们的主人。

它们应该是汤玛士的。

究竟怎么回事?

我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有两根钉子从太阳穴钉入。

两种截然不同的认知在脑海里激烈交战,互相撕扯。

一个是数十年来我坚信不疑,关于诗人托马斯·赞恩的记忆。

另一个是眼前这些冰冷确凿的物证所指向的,陌生的电影制作人形象。

这不对,我很清楚。

我的记忆不会欺骗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