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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愉愉将下半张脸躲入被子里,“明明不知从哪儿新学了些不知羞的招式。”

陆行忍不住笑出声,“咱们才几回啊?你怎知是新学的?”

需知人不在压抑里毁灭,就在压抑里变0态,凡是不能毁灭人的,总会使他变强,陆行这种二十几岁还是童子的人可想而知是个什么境界。

长孙愉愉压根儿不懂这些,只能懵懂地睁着大眼睛。

她眼睛本就生得潋滟多情,这会儿扑闪着睫毛,尤其显得可爱,陆行低头在长孙愉愉颊边又偷了一口香,“要不我再教你几招?”

长孙愉愉啐了他一声,真不知陆行以往的道貌岸然哪儿去了,这不是个色胚么?

陆行倒也没再折腾长孙愉愉,起身下了床,一边穿衣裳一边道:“我让莲果她们进来伺候你,外头还有许多事儿等着我。”以前夜里事后清理的事儿,陆行都没假手婢女的。

长孙愉愉冲着陆行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儿,陆九就是个极其现实的男子。

不过有件事儿还真被陆行给估中了,夜里才要入睡,长孙愉愉在净室里就发现自己的小日子来了。

陆行回来时得知此事,竟有些得意地道:“亏得我下午回来了。”

长孙愉愉在肚子里吐槽,“德性。”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却见刚回来的陆行,重新换了鞋子,似乎又有要出去的架势,不由问,“你还要出去?”

陆行应了一声,“出去这十几日,积了不少文案得看,还有十来封书信要写。”

长孙愉愉瞠目结舌地看着陆行,所以刚才这厮回来,其实也是冲着床笫之事来的?这会儿见没有甜头可吃,转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她这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啊?!长孙愉愉气得捶床,真想让她娘亲来看看陆行的嘴脸。

但是华宁县主要是能放过陆行,她就不是长孙愉愉了。“我不,这儿太冷了,我脚冷。”长孙愉愉视线锁住陆行道。

“不是生了地龙么?为了你专门起的地龙。”陆行道。这屋子里温暖如春,也亏得长孙愉愉睁眼说瞎话。

“我血虚。”陆行忒现实,长孙愉愉也不跟他演贤惠了,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陆行过来给她暖脚。

两人一卧一立,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汇、对峙,片刻后陆行重新换了鞋,脱了外裳,在长孙愉愉身边躺下,搂过她替她暖脚。

长孙愉愉有些小得意地笑了笑,窝在陆行的怀里寻了个位置,片刻后就睡了过去。

这都是累的。

却说小日子过后,长孙愉愉就过上了早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日子。但真不是她懒惰,而是陆行精力太过旺盛,她却是体力不济。

至于下午,长孙愉愉却是自己累自己,她本就是闲不住的主儿,又爱争名。偶尔听陆行提及慈济院的事儿,她就上了心。

慈济院里是些孤寡老人,以老太太居多,进了慈济院一日里约莫能有一顿饭吃,有片瓦遮头,苟延残喘罢了。

长孙愉愉接手后,请了几个附近的妇人来慈济院里打扫、煮饭,也请了医女来照料一些病中的老太太,但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而这些老太太最感念的就是长孙愉愉请了松林庵的尼姑过来给她们讲经,这让她们被人世间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似乎有了慰藉。

这所费银钱倒也不多,但城中人提及长孙愉愉那就是人美心善的救世观音一样的人物了。

长孙愉愉做这事儿的时候,倒也拉上了知府衙门的同知、推官等人的夫人,有人么跟着她装装样子,有人么干脆懒得做作。

长孙愉愉其实并不得刘同知和郭推官夫人的敬重,她二人都是四十来岁的妇人了,谁会拉得下脸来捧一个十几岁小夫人的脚?再且长孙愉愉初来乍到,人生得那般美,出身又极好,谁能不妒忌?

因此知府衙门里的官夫人表面应酬着她,私底下么自有圈子,都不跟长孙愉愉玩儿的。

这不,下雪天儿,刘同知夫人和郭推官夫人并几个知事媳妇一同在火盆边应饮酒闲话,少不得得围绕着这位美冠天下的华宁县主说话。

却道为何私下里议论长孙愉愉的是这几位,那是因为她们的夫婿都是有品级的,也就是朝廷任命的。至于六房书办之类的,却都是陆行自己带的人。

不得不说,陆家子弟出外为官,真是比许多人都有优势。有那孤身上路为官的,到任后被下头官吏压得做不得任何事的进士比比皆是,因为衙门里就那么几个人,要想做事儿,就得官老爷自己掏腰包请人做事。

若是没有那许多人手,一般就得任用原来衙门里的人,三班六衙那些个老油条,各个都能给官老爷找事儿做。

但陆行出来做事,家里早就给他配备了各种吏员,还有谏山书院的师弟们有出来跟着他为官实习长见识的,因此陆行这知府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当地势力。毕竟原来的吏员许多都被撵走了。

如此,长孙愉愉被人私下议论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