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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澄心里微微叹息,有些同情那小丫头,忠心耿耿成了主子养的一条狗,却是这般下场。只不知道纪家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命运?

正说着话,却听见那边传来弘哥儿的呼声,原是风把他的纸鸢吹到树枝上挂着了。

有那丫头忙去搬梯子,想上树去帮弘哥儿把纸鸢取下来,弘哥儿却跑过来找纪澄,“澄姐姐,你用弹弓帮我把纸鸢打下来好不好?”

当初纪澄用弹弓帮沈荨把纸鸢取下来的事情可是让人记忆犹新的。

纪澄还没说话,弘哥儿就又拉着纪澄的袖口开始撒娇了,“澄姐姐,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如此一来弄得纪澄还能怎么说?等弹弓取来,纪澄围着树绕了一圈,这棵树枝繁叶茂,就是搭梯子上去取都很容易划烂纸鸢,如果用弹弓即使将挂着纸鸢的树枝打断,纸鸢下落的过程也可能会挂坏。

纪澄只能尽量挑刁钻的角度帮弘哥儿,可惜老鹰落下来时,翅膀还是被划破了。

弘哥儿一看那纸鸢眼睛里就开始包泪,那可是他们四个人共同的功劳呢,比家下小子做的和外头买来的珍贵了许多。

沈芸上来搂着弘哥儿的肩膀道:“别哭了,别哭了,姑姑再送你一个更大更漂亮的纸鸢好不好?”

弘哥儿扭了扭肩膀不说话。

沈芸素来知道弘哥儿执拗又不好相处的,抬头看了纪澄一眼道:“哎,你澄姑姑也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尽力了。早跟你说让园里的小子去取更稳妥的。”

弘哥儿甩开沈芸的手,跑过去抱住纪澄的腿,哭着道:“能不能补?”

纪澄蹲下去替弘哥儿擦了擦眼泪,“补了以后可能会影响平衡的,我和你媛姑姑再给你重新做一个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这点儿事就掉金豆子啊?”

弘哥儿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了擦泪珠子,“我就是难过,你和爹爹都费了很多功夫的,要不是我不小心,不跑到这边来就不会挂到树枝上了。”

搞半天弘哥儿根本不是为了纪澄弄坏他的纸鸢在哭,而是在自责来着。

沈芸虽然讨了个没趣,但是在她的人生里这种没趣已经经历了许多次,早就练出了铁皮铜臂,所以脸上并不见多少尴尬之色。

沈荷在旁边撇了撇嘴,走上前对着弘哥儿道:“走吧,咱们去给你找竹条,好让你澄姑姑给你重新做。”

弘哥儿立即就破涕为笑,伸手牵住沈荷。

晚上纪澄慢吞吞走到九里院时,沈彻正在屋子里擦拭宝剑,因为跳剑舞的原因,纪澄对剑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光看那剑芒似雪芒一般的寒光,就知道那剑的品相不一般。

纪澄一直都想要一柄轻剑,若能打造一把软剑就更好不过了,剑舞龙蛇时肯定特别惊艳。

“过来。”沈彻背后似乎有眼睛一般,没有转头就看到了纪澄。

纪澄上前几步在沈彻身侧坐下,“你也用剑么?”话本子里的吹雪神剑可是让纪澄迷恋了整个少女时期。

他吹的是血,不是雪。

想想就让人有战栗的兴奋。

沈彻对纪澄的这种狂热只能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噱头而已,都是说书人讲出来忽悠你这种无知女子的。”

纪澄嗔了沈彻一眼,觉得他不过是出于嫉妒而已,那可是剑神一样的存在。

“说得你好似很厉害似的,那你刷一套剑法我看看。”纪澄道。

“我从不耍剑,你那种剑舞才是耍剑。”沈彻将手里擦好的剑递给纪澄,“给你,拿去试试吧。”

纪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沈彻扫了纪澄一眼,“我从来不用这些身外之物,功夫臻至化境,自身才是最好的武器。”

纪澄没什么概念,也不关心化境是什么东西,只兴奋地接过剑,那剑尖软软地倒向一边,她就像个得了龙须糖的小孩儿一般兴奋,“呀,这是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