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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回来时都已经掌灯许久了,见纪澄用手指正揉着太阳穴,就上前接替了她的工作,“头怎么疼了?”

纪澄撒娇道:“不仅头疼,手也疼,腰也疼呢。”

沈彻在纪澄身边坐下,替她轻轻揉起腰来。他对人体的穴位极清楚,加之又有功夫,揉捏起别提多舒服了,纪澄“哼哼”两声十分受用。

“我刚去给老祖宗请安都知道了,咱们家散财娘子一下午可没少散钱。”沈彻道,“不过我可不信我家娘子打马吊会输钱的。”

纪澄轻笑起来,“嗯哪,赢钱容易,输钱可真叫人头疼,还得算着她们胡什么牌。”

沈彻道:“你那么辛苦做什么,疼的可是你脑子。你费那个劲儿讨好她们做什么?”

要知道沈彻嘴里的她们可是他的姐妹呢。

纪澄嗔道:“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阿萃手头好像挺紧似的,我若再赢她的银子,只怕她当初就要暴跳如雷。”

沈彻哧笑一声,“提她做什么,败坏兴致,你何须估计她的想法。”

纪澄扭了扭腰,“不许停,按着正舒服呢。”

沈彻道:“你舒服,我可不舒服。”沈彻将袍子掀起来给纪澄看,纪澄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下流!”

沈彻咬住纪澄的耳朵道:“只对你一个人。”

纪澄搂住沈彻的脖子道:“我是估计阿萃有身孕了,都两个月了,怕她气出个好歹来,你又怪到我头上。”

沈彻点了点纪澄的嘴唇,“小气包,还记仇呢?当初我要是不拿她们的事情威胁你,咱们怎么能走到一块儿,走不到一块儿我怎么能发现咱们家淘淘是这样的妙人?”

纪澄“哼哼”了两声,沈彻说的漂亮话她只听着就是了。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我还去兰花巷接你了,本想送了你回来再出门的,结果岳父大人却说你吃过午饭就回来了。”沈彻见纪澄开始打哈欠了,便抱了她上床,替她将鞋袜脱了。

纪澄道:“留在那儿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早回来了。”

纪澄的兴致不高,连说话都有些无精打采。

沈彻低头亲吻纪澄的额头、脸颊,温柔得仿佛她是那嫩豆腐一般,丝毫不敢用力。“抱歉,今天实在事情太多,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纪澄本是无所谓的,可是被沈彻这样一说之后,鼻头却也有些酸,只“嗯”了一声,怕一开口说话就会带哭音,她如今真是越发矫情了。

沈彻轻声道:“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了,所有的皇子都还年幼,将来必然是太后当政。大秦的祖训是靖世军只会效忠皇上,不会听命于太后。现在我不得不将靖世军分化为零,掩藏起来以待将来皇上亲政。”

纪澄叹息一声,“如果新皇登基,对沈家会不会?”

沈彻道:“暂时不会动沈家的。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不过咱们在西域有所经营,大不了咱们还可以退到西域当个西域王玩玩,你不用担心的。”

纪澄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沈彻肯定是安排了后路的,低声道:“我没怪你今天没陪我,我知道你若是没事,不会丢下我的。”

沈彻用鼻尖去蹭纪澄的脸蛋道:“自然不会,我真恨不能时时刻刻黏着你才好。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才找到可心的媳妇儿。”

说起年纪,纪澄的情绪一下又消沉了下去。

沈彻摸着纪澄的头发道:“其实有时候我倒宁愿你不那么贤惠懂事,找我吵一吵多好,你一撒娇,我肯定就不出去了。”

纪澄轻轻踢了踢沈彻,“明明就是你的错,却反过来怪我不会撒娇。我若是撒娇了,只怕你又嫌弃我任性麻烦。”

沈彻柔声道:“绝不会。我就喜欢听你撒娇时的声音,叫我心里酥、酥、麻麻的,就想……

“不正经。”纪澄嗔道。

“过几日我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带你去温泉庄子住几日好不好?”沈彻咬着纪澄的耳朵道。

纪澄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还是这样无精打采的?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沈彻问。

纪澄摇摇头,“没有。”

沈彻直起身开始唤榆钱儿。

“你这是做什么?”纪澄问道。

“你不说,我就只好问她了。”沈彻道。

纪澄恨恨地道:“你不是惯来最会读心吗?今日怎么读不出我的心了?你少跟我装傻,沈彻。”这人都快成精怪了,焉能看不出她情绪不高的原因?

沈彻轻笑出声道:“我猜你的心思,你不高兴,我不猜了你也不高兴,可真难养啊。”

“你还笑,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的压力。”纪澄都快哭了。

沈彻重新搂住纪澄道:“我知道你的心事,可我不想帮你。”

这下轮到纪澄傻眼了,“为什么啊?你不想要孩子吗?还是说其实你在外头早就有儿子了?”说到这儿,纪澄一下就坐了起来,大有如果沈彻敢点头,她就要弄死他的气势。

沈彻笑道:“你怎么也说起风就是雨了,我哪里来的儿子?”沈彻拍着纪澄的背将她重新哄躺下,“仔细着凉,你生病了自己倒没怎样,只是我可吓得够呛,吃不好睡不好的。”

“巧舌如簧。”纪澄嗔道。

沈彻在纪澄耳边低语,“孩子我自然想的,可现在不是时候。你说说咱们成亲这么久以来,我才碰过你几次?你若是有了身孕,这一等就是一年多才能行房,我便是柳下惠也得憋死了。你总得叫我过过瘾是不是?”

纪澄被沈彻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轻轻啐了他一声,“不要脸。”

沈彻的手从纪澄的衣襟里探入,“不要脸就不要脸了,如果连自己的媳妇儿都碰不得,这脸不要也罢。”

纪澄被沈彻骚扰得气喘吁吁的,拿他一点儿办法没有,沈彻咬着她耳朵问:“是不是阿萃又说什么不好听了?她那个性子但凡有点儿能显摆的肯定就忍不住在你面前说是吧?”

“你倒是了解她。”纪澄道。

“其实你也了解她的,她那个性子在齐家只怕还有得磨。”沈彻道。

说不得沈彻果然一语中的,连花灯节都没过,沈萃流产的消息就传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