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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御林军队长已揪着老鸨盘问:“魏丞相在何处?”

魏丞相何在?

啥意思?

这些御林军是来捉拿他爹的?

只见老鸨战战兢兢的抬起涂着鸳鸯簪指甲油的指尖,颤抖着指向三楼。

“快!快扶我回……回屋。”魏成超甩了一下头,努力保持着清醒,可他的肢体动作却无法跟上。

歌姬扶着他,鞋跑丢一只也顾不得捡,腿脚发软也不听使唤。

远处铁甲铿锵声越来越近,他回头瞥见御林军雪亮的刀尖已抵上三楼红毯……

“爹……”他低声提醒,“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踹开。

队长带着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刀光剑影顿时打破了室内整个的旖旎气氛。

歌姬和姑娘们尖叫着四散躲避,酒桌上的杯盘碗盏被撞翻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大胆!”

魏丞相虽然眼神飘忽,从歌姬腿上拿开的手却直指来人,语气依然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丞相大人!抱歉!”御林军队长沉着脸,厉声道,“我等奉圣谕,捉拿你父子二人归案!”

并不算太醉的兵部侍郎之子李晟闻言,顿时吓白了脸,他手脚并用往旁边划拉着退开,显然是要与魏丞相父子划清界线。

魏丞相却似乎没听到“奉圣谕”三个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御林军队长的鼻子骂道:“大胆狗东西!谁给你的狗胆……”

御林军队长不再废话,一挥手,几名御林军拿出铁链上前就要锁人。

魏成超酒意全无,突然踉跄着挡在父亲面前,沉声道:“这位将军,一定有误会。家父毕竟是当朝丞相,即便有罪,也该有个体面。”

队长略一迟疑,魏丞相却趁机抓起桌上的酒壶砸了过去:“滚开!本相要面见陛下!”

酒壶砸在御林军队长的肩头,碎成几片。

队长脸色一沉:“抗旨不尊,罪加一等!拿下!有什么话等见到陛下再说吧!”

室内的十几名御林军一拥而上,魏成超双腿一软,被按翻在地。

魏丞相还在借着酒劲挣扎不休,最终被御林军队长一记刀柄击在后颈,晕了过去。

“爹!”魏成超惊呼,焦急的泪水滚出眼眶。

御林军队长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放心,死不了。”

他转向缩在角落的李晟:“李公子,打扰了。”

说完,他命人架起昏迷的魏丞相,押着魏成超大步离去。

万花楼外,雪已经积了寸许厚。

御林军押着魏家父子踏雪而行,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魏成超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青楼,又看向皇宫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情景。

魏氏族人无论老少,纷纷从府邸、酒馆甚至青楼中被揪出。

御林军的火把在街巷间流动,将飘落的雪花映照得如同血色的花瓣。

城东的一处宅院内,魏丞相的弟弟魏侍郎刚准备就寝,就被破门而入的官兵拖下床榻。

城南的醉仙酿酒馆里,魏家三小姐正在和好友品酒论诗,突然被闯入的御林军吓得晕厥过去。

甚至连城外寺庙中带发修行的魏家老夫人,也被御林军从佛堂中恭恭敬敬的“请”了出来……

皇宫最高的角楼上,一个披着狐裘的身影静静注视着远处那些不停移动的火把。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又悄然融化。

“陛下,风大,回屋吧!”身后的老太监李忠心轻声劝道。

景帝微微颔首,他转身时,一直带着怒气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风雪裹挟着寒意,在暮色四合的京城上空肆虐。

皇宫里的御林军举着火把继续在京城各处穿梭,铁血抓捕魏氏族人。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刚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魏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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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明站在茶肆二楼的窗边,指尖轻轻拨开竹帘一角。

大红锦袍在昏暗的室内依然鲜艳夺目,金线绣制的暗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楼下传来铁甲碰撞的声响,一队御林军正涌入街对面的大理寺衙门。

“搜!大理寺卿一定还在衙门里。”为首的将领厉声喝道,雪花落在他铁青的面上,瞬间化作水汽。

东方既明妖冶的眉眼微微蹙起,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松开帘子,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银两与檀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客官这就走?”茶博士弓着腰过来,目光在那锭银子上打了个转。

东方既明没有答话,只是将搭在椅背上的红色披风抖开。

猩红的缎面如水般倾泻而下,内里衬着的黑貂皮毛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他系好领口的银扣,兜帽边缘一圈雪狐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东方既明向楼梯口走去,木板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大堂里只剩两三个客人,他们都低着头小声交谈,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外面的骚乱。

东方既明的靴子踏过门槛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披风,融化的雪水已经浸湿了青石路面,在火把照耀下泛着血色般的光泽。

筒子巷深处,“有家客栈”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东方既明闪身进入门内,带进一股寒气。

正在拨弄算盘算账的刘伯从柜台后迎上来,皱纹里堆着殷勤的笑:“爷回来了?这天气可真够呛……”

东方既明似乎并不愿与他答话,直接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送些热水到房里。”

他边说边大步跨上楼梯,大红锦袍的下摆在木质阶梯上扫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楼最里间的房门虚掩着。

东方既明推门而入,暖意夹杂着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六个身着褐色短打的年轻男子立即起身,其中一人接过他的披风,一人上前关门,那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次。

“关窗。”

东方既明简短的命令道,修长的手指解开猩红色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