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该头痛的,不是我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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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甫韵点头,笑道:“替你将‘人质’押了来……不过,帐中还有更紧要的人,你先见了他再说吧。”
“谁?”
“杨指挥使。”
帐内,二人互相见礼。
“劳烦杨指挥使和诸兄弟一路奔波。”
周彻抖出一张金票,按在对方手上:“拿着,回京去喝点花酒。”
杨大低头瞄了一眼,心头十分满意——六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他咧了咧嘴,道:“要是往日,少不得和殿下推辞一番,今天我就不客气了。”
“哦?”周彻挑眉,面色欣然:“听杨指挥使的意思,是给我带了好东西来。”
“自然。”杨大哈哈一笑:“殿下送去的信,陛下都已过目。”
“怎么说?”周彻立即问道。
杨大小心取出信封,递到周彻手上。
周彻正待拆开,被他用手按住:“诶!殿下,等某走了,您再看不迟嘛!”
说着,他又递来一个黑布包裹的长条。
周彻一入手便知,这是一口兵器。
“这是……”
“泰阿!”
杨大没有卖关子,一语惊众人。
周彻握着包裹的泰阿剑,愣在原地。
“陛下赐剑时,还有一番话,要我带给殿下,请殿下细听——”
“非常之剑、非常之时、非常用之。”
“陛下对您寄予厚望。”
“他要一个完整的并州。”
交代完这一切后,杨大即告辞离去。
“皇命在身,不敢耽误!”他如是道。
布包拆开,一口金色大剑出现在周彻面前。
古朴厚重,尽显帝王气度。
“此剑天子御用,只有传位时一同交于继任储君,突然赐你,到底是何用意?”皇甫韵面露惊色。
皇甫家世代镇守凉州,常态持节,但这玩意可是从来没摸过。
周彻盯着那口剑,眸中似也有金光泛起,手指微微颤抖,抚过剑身,最终摸到剑柄上。
身后盖越、张伯玉等人都明显察觉到:周彻的呼吸变了!
随着经历愈多,殿下愈发成熟,极少失态……今日竟在一口剑前如此。
砰!
在握住剑柄之前,周彻猛地伸手,将其推开!
是的,他的权欲之心动了。
它是一口剑,但又不只是一口剑。
“殿下,看看那封信!”贾道提醒。
一语点醒。
周彻连忙将信拆开。
前两封不在,第三封,原样退回。
周彻端详许久,确定无任何字迹留下。
贾道望着他。
周彻便将信递给他。
贾道看过后,冲着周彻微微摇头:“陛下的意思很明显,那殿下如非必要,便不可为。”
“殿下!”
帐门外,有急讯传来:
张梓的哨探发现五百西原骑靠近;
丁斐派来的快马来此通报此事;
西原呼延贺兰到了,递来拜见文书。
三处讯息,都是说一件事。
“应是冲着梁乙甫和萧焉枝来的。”皇甫韵道:“这些日子,西原未曾停过,每两日便会有一批使者赶来,催促还人。”
周彻忙于军事,‘人质’也就是梁萧和使团问题,都交由皇甫韵处置。
“接人走,何须五百骑?”张伯玉不解。
“来骑如何?”贾道询问丁斐所差之人。
“十分精锐,战力了得。”来人道:“他们路逢异族雇军二百人,如风而进,犁尸满地,屠骑兵如拔草一般。”
贾道目光微缩,望向周彻。
周彻冷笑:“是示威。”
“示威?”诸将惊疑。
“并州之战还在延续,为接回梁萧二人,西原已经好话说尽。”周彻目泛冷光,望着帐外:“他们等不及了,只能用尽一切外交手段。”
谈判、交易、斡旋之后,外交层面还有最后一重近乎撕破脸的手段,那就是: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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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未至,呼延贺兰来了。
他的五百骑距营五十里外停下,这算是一个安全距离。
其人只领数骑,持使礼之节,往中军大帐,见到了朱龙。
朱龙亲出帐外,以重礼接待,面带和煦笑意:“呼延西原之大族,早有耳闻,今见王子,果然杰而不凡。”
“北风中人,岂敢在中国称杰?”呼延贺兰谦虚道:“我虽远在大漠,也听闻贵国六皇子平河东、震并州,前日百骑入城、除夕溃敌,可谓世间俊彦之首。”
朱龙大笑,将他迎入帐中,询问来意。
“不为他事,只为我国太子、郡主而来。”
“太子、郡主于贵国叨扰多日,主人家虽然热情依旧,但我们这个做客人的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了。”
呼延贺兰笑着拍了拍巴掌,有人搬来两个箱子,放在朱龙面前。
一大一小。
朱龙一愣,随后连忙推辞:“使不得!皆为公事,如何敢受私礼?”
“此非私礼。”呼延贺兰道:“方才我已说过了,太子郡主多有叨扰,近日又蒙太尉庇护。”
“这两箱东西,皆出自我朝公家之意,大的献给大夏皇帝陛下,小一些的便是给太尉您的……六皇子殿下那,我也备了一份,只是慰劳之礼。”
“如此,我倒不好推辞了。”朱龙没再拒绝,道:“我差人去备下晚宴,军中略潦草了一些,希望王子殿下不要介意得好。”
呼延贺兰略作沉思。
要将将人取回,也不差这半日。
两国还没撕破脸,该维持的还是得维持……
“任凭太尉安排。”呼延贺兰点头:“只是晚宴之前,我想一会太子和郡主。”
“此合情理,自无不可,只是……”
“太尉有难处?”
朱龙摇了摇头:“只是太子郡主之事,由我朝天子交由六皇子殿下处理。”
“那我现在便去寻他。”
“我安排人,替王子殿下带路。”
“有劳。”
送走贺兰,朱龙伸手拍了拍那箱子,目有异色:“这蛮荒之地,也生俊杰之才。”
“此人比起那西原太子梁乙甫,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董然收回目光,问:“太尉对他的事,似乎颇为上心。”
朱龙沉默片刻,方道:“西原的问题,现在处理起来是颇为棘手的。”
“不放人,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也给了对方介入的借口。”
“放人,失去束缚对方的条件,西原可能会迅速介入。”
“放与不放,如何取舍呢?”
“这呼延贺兰甚是礼重,却又有骑兵在后,显然来者不善。”
说到这,他又忽然笑了:“好在,该头痛的,不是我啊。”
“你我所谋,唯一件事——破韩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