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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太不管周曦是不是醒着,也不管周聿安说的是真还是假,她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是不会让她生孩子的!”

方惠萍闻言,心里笑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人家两口子天天生活在一起,你能管得了他们生孩子的事?

“妈,你怎么不让啊?人家夫妻俩在一起生活,这个你也不能天天看着呀,是不是?”方惠萍笑呵呵地问。

周老太太板着脸,生气地说:“那她就别人我这个妈了!我明告诉她,她要敢生孩子,我就敢去死!我什么性子,她不是不知道,我让她一命换一命!”

周聿安和方惠萍一听,都惊诧不已,彼此看了一眼。

沙发上的周曦猛然坐起来,朝着老太太大喊一声:“妈!”

“你干什么啊?你这是逼我和程远离婚呢呀!”她也生气了,悲愤地喊道。

周老太太看着女儿冷笑,“我说过,如果你不给他生孩子,他就不和你过了,那他对你也不是什么真爱,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妈,这是两码事!他对我有付出,我对他也有付出,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呢?”

“那他们家理解你了吗?”老太太厉声质问,“我们大老远的过去,他们家人脸面都不露,瞧不起我们,他们家里人考虑你的感受了吗?”

“周曦,你别被他CPU了!”周老太太气得,飙出了网络语。

本来还挺紧张的气氛,方惠萍“扑哧”笑了,纠正道:“妈,那个叫PUA。”

“我不管什么p,我看她就是这个样子!”周老太太气得捂住了胸口。

周聿安怕奶奶再犯病,连忙劝说:“奶奶,奶奶,你别生气,不然血压又高了!”

周曦也不想惹母亲生气,无奈地喘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妈,我不是回来气你的,对不起。”

“你别跟我道歉!”周老太太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你和程远两个人怎么样都行,他们家里怎么对你,我也能忍。可就是生孩子这件事,我到死都不会同意的!我就你这一个女儿,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最后两句,让周曦的心猛地一颤,眼泪盈满眼眶。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的宠爱,包容,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浮现在脑海里。她的心一下子好愧疚。

她吸了一下鼻子,抬头看着母亲,说:“妈,我先回家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说完,从沙发里起身,无精打采地离开了。

方惠萍说:“妈,我看小曦她好像是害怕了,这么吓唬她,好吗?”

周老太太眼睛看着门口,“谁说我吓唬她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聿安知道奶奶不会吓唬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不可能更改的。姑姑也是知道奶奶脾性的,奶奶的话,她终于往心里去了。

周曦回到老宅,翻出相册出来,看以前她和母亲的照片。一张张的老照片,记录着她们母女间美好的过往。自己从小到大过得都肆意任性,这都是母亲给的底气。

相册往后翻,里面还有和几个前夫的照片,都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拍的。她看着那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突然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真的是很宽容,接了这几次婚,也没对自己有什么真正的埋怨,有事说起来,也都不是真埋怨。

眼泪又再一次掉了下来,她想,母亲也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为什么要让她在晚年的时候还要和自己操心,还要惹她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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