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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通过萧泽惊讶的目光知道自己这个忽悠蛋又升级了, 他讪讪地捡起金条塞回兜里, 起身后努力遮挡着,迅速躲开了萧泽的注视。

好烦啊, 刚挨训不久, 是不是又要来一场?

他要是把金条分一半给萧泽, 萧泽能闭嘴吗?

“林予。”萧泽出声,“来, 过来。”

林予恨这个水坑太小, 不然他就一头栽进去自尽。细数他和萧泽的点点滴滴,对方无论生气还是什么, 都是喊他“忽悠蛋”, 很少喊他大名。

一般家长喊孩子大名, 那就代表着没好事。

他磨蹭过去几步,吭吭唧唧地想撒个娇:“哥,干什么呀。”

萧泽直截了当地问:“兜里装的什么东西?哪儿来的?”

林予抬头看看树上的鸟,再低头看看地上的碎石, 不打自招:“是向大哥给我的金条, 分别是元旦礼物、新年礼物、元宵节礼物和生日礼物, 让我买好吃的和新衣服。”

萧泽像听了天方夜谭,向洧云认了林予做弟弟,还差点把林予忽悠得英年早逝,按现代社会的补偿方式,给钱其实很正常。可是塞金条就有点过了吧,还一下塞那么多, 一掷千金吗?

而且萧泽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思考,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林予收了向洧云那么多金条,那下次对方再拉着他穿越,他是不是又要答应?

上了山遭雷劈,下一回保不齐就是跳海喂鲨鱼。

萧泽没准备训人,他抬手摸摸林予的脑袋,摸得那一头细软毛发起静电。“忽悠蛋,咱把金条还给他好不好?”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收下这些就欠了他,而且咱们都无法确定他的真实来历,更无法肯定这些钱的来历。”

林予使劲摁着兜:“什么意思啊,难道向大哥是潜逃的贪官,这是赃款吗?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些钱是他破产之前预留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萧泽说:“那你把他救命的钱要了,合适吗?”

“是他给我的。”林予不想说了,他觉得再说下去,萧泽就直接给他盖章财迷心窍了,虽然他确实很想一夜暴富,“大哥给我的,你凭什么管……算了,我就是财迷。”

萧泽被逗乐:“我没说你财迷,我一直在跟你好好沟通,你是单纯想要金条对不对?你还给他,回家以后我带你去商场买金条,他给了你几块,我给你买几块。”

林予摁着金条的手有点松动,但嘴上仍在坚持:“这是我帮大哥穿越换来的,是我劳动所得,有理有据,你干吗给我买啊。”

“我喜欢你啊。”萧泽弹弹他的额头,“不是梦见跟我成婚吗?那就当我给你的彩礼吧。”

林予本来正不高兴,听了这话勾起嘴角:“谁要你的彩礼啊,我还想用这个给你打个金链子呢。”

他真的从揣上这些金条后就开始琢磨了,要分成几份,要分别做什么,甚至都想提前立份遗嘱,但是转念再一想,似乎没人可继承自己的财产。

“哥,下次见到向大哥的时候再还行吗?”林予妥协了,他知道萧泽在担心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放心,但是在巨大的金条诱惑下,那点不放心可以克服。

萧泽也退让一步:“行,那你再捂两天,晚上塞被窝里睡?”

林予嘿嘿笑,拍着口袋跟萧泽越走越远。

恼人的天气彻底结束,等路面的水分再蒸发一些,考察工作就可以恢复了。范和平连日在山林里照顾向洧云,家里只剩下萧泽和林予,林予自打穿越那天就伤病缠身,还昏睡了一天一夜,始终也没清洗,萧泽摸他头发的时候在头皮上都摸到了土疙瘩。

大锅烧着热水,他脱下外套等着洗澡,十根金条被整整齐齐地码好摆在床上,他蹲在床边,盯着直流口水。

萧泽端着热水进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林予撇撇嘴,既然之后要归还,那趁还拥有的时候一定要过过瘾,他拿起一根放到旁边,说:“这条,我要打一个纯金的八卦图,还要刻一枚金章,写上:林予金印。”

“这条,给你打金链子,你再去文个身,左青龙右白虎,谁敢说你二百五。”

“这条给姥姥打金手镯,一定要大气,要宽,宽粉那么宽,把别的老太太都比下去。”

“这条做六个金铃铛,给猫猫们戴,大家都刻上名字,就不给小黑刻,我记仇。”

“还有一条给妖娆哥,就怕他喜欢钻石,不喜欢我的金条。”

林予啰嗦了好几句,每个人都顾及到了,还有几根没着落。萧泽问他剩下的那五根怎么办,他拢了拢,不知是回答还是说给自己,小声道:“这些都有用的,我要换成钱。”

萧泽听到了,他想起了那次从林予口袋掉出来的汇款单。林予要把剩下的金条换成钱,是不是准备再次汇出去?

热水倒进木桶中,他说:“忽悠蛋,洗澡。”

萧泽没问,没问究竟汇给谁,没问对方是不是在照顾什么人。他暂时不想挖出林予的秘密,不想因为一个说不好的秘密破坏彼此的心情,甚至留痕,划下一道沟壑。

林予脱得光溜溜赤条条,拿毛巾挡在身前,他跨进木桶,脚趾头刚碰到水面就叫了一嗓子:“哥,太烫了吧!”

“你刚退烧,就得烫点发发汗。”萧泽伸手试过,是有些烫,但绝对在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且天气冷,水温很快就会降低。

他没多废话,直接一托屁股把林予送到了盆里。林予的哀嚎响彻房间,扒着桶沿儿又要站起来。萧泽也脱掉衣服进去,直接把人扣在了身前。

林予倒抽气:“烫死了,烫得我小鸟都扑棱不起来了。”

萧泽噗嗤笑出声:“把鸟烫死了?”

“半死不活了!”林予转身去搂萧泽的脖子,他手掌心其实有好多小伤口,全是上山那天弄破的,一碰水就疼。

萧泽给他搓头发,搓了两遍才出来泡沫:“脏死了,你都有味儿了。”

“是不是那个,韵味儿?”

“德行,小不要脸。”

“嘿嘿,那你给我洗香点。”林予憋口气沉下去洗头,重出水面后甩了萧泽满脸的水,他胡乱地摸萧泽的肌肉,摸了摸还想掐。

“哥,你瘦了。”

“嗯,正常。”萧泽把香皂擦他身上,“有句俗话是评价我们这行的,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到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搞勘探的。”

林予哈哈大笑:“哥,你要饭我也不嫌弃你,你就在我的摊位旁边要,我的客人还能分流给你一半。”说完笑容逐渐消失,“有了金条就不用要饭了,我好喜欢金条啊。”

萧泽一时无言,被林予的伤感模样逗得只想笑。

洗完迅速钻进被窝,林予藏在被子底下套内裤,套完勒得慌,套反了。刚脱下就见萧泽收拾完拿着瓶瓶罐罐过来,便僵着没有动弹。

“擦脸。”萧泽挤了点乳液,在掌心搓热乎以后往林予脸上抹,抹完吩咐,“手和脚也抹。”

林予伸手被搓了两下:“脚就不用了吧,脚弄那么香嫩干吗呀。”

“香嫩你个头啊,怕你裂口子。”萧泽直接掀了被子,怪不得,被子底下一条银鱼似的,白得晃眼,还滑不溜秋。

“别看。”林予捂住下身,“差点把我的小鸟烫死,不让瞧了。”

萧泽本来也没想瞧,只打算赶紧擦完盖被子,但是他这人好胜还霸道,不让做什么,那就得做什么。(民主和谐,把好质量关,喝酒不开车,不喝酒也不能开车。)

(诚信友善,热烈庆祝大会的召开。)他望着萧泽的深眼挺鼻,又望着萧泽的薄唇与喉结,忍不住说:“哥,我梦见在吴国的时候,没有穿内裤。”

萧泽手下加重:“为什么不穿?”

“吴国还没有那种棉布。”他双目渐渐迷离,“哥,亲亲我吧。”

萧泽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把唇齿都搜刮了一遍,他感觉林予的腿根儿都在打颤,分开后又一路向下亲到了对方的小腹。

(爱岗敬业,祝大会取得圆满成功。)

萧泽捏捏他的屁股:“这儿这么小,不怕疼?”

林予发憷:“真的很疼啊?”他问完心有戚戚地撇撇嘴,“问你也白问,你又没试过。”

“……”萧泽不知道该气该笑,把林予塞被子里,自己清理完也钻了被窝。关了灯,林予很快窝在他身边睡着了,他睁着眼回味,差点又精神起来。

因为下雨耽误的工作要加班加点赶上,毕竟深冬难捱,大家也都想尽快回家。考察队大清早在营帐里开晨会,开完立刻按照安排进行,不浪费一分一秒。

林予哈欠连天,昨晚太尽兴还觉得腰肢有些酸软,但是这点酸软的滋味又像是兴奋剂,能让他和萧泽对视一眼就精神半天。

新到达一处下钻机,安装的工夫里他做好了现场编录的准备,萧泽还教他用罗盘打角度,但是什么坡脚,方位角,搞得他头晕。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萧泽和其他队友教了他很多东西,他有时候看见别人操作便记下来,等收工后再请教,反正也自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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