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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让沈若臻继续用“楚识琛”的身份,这是双向互利的,减轻沈若臻的愧疚,维持他安稳的生活和事业。

项明章意识到,如果沈若臻内心漂泊不定,他又何来安全感?

所以他要沈若臻在这里安心,他才会放心。

但是还不够,项明章觑着沈若臻手上的戒指,雄鹰注定飞向高处,他道:“那天在海边找到你,我真想把你关起来,可你不是小猫,也不是召之即来的芙蓉鸟。”

沈若臻的胸口有什么东西满溢着:“那你打算怎么办?”

项明章从包里掏出便签和钢笔,说:“我要和你签一份新的君子协议。”

往事浮现,沈若臻问:“协定什么?”

项明章笔走龙蛇:“不准独自去亚曦湾,不准让我找不到,就算是鹰也要归巢,你不准去别处,只能落在我身边。”

沈若臻睁了睁眼眶,竭力把项明章看着:“还有吗?”

笔尖忽停,项明章轻咳一声,又加了第四条:“不准要回旧照片。”

沈若臻道:“什么旧照片?”

项明章搁下笔,从大衣口袋掏出那张泛黄的黑白照,他狡猾地提前收了起来:“为你来回奔波带回这一箱东西,我收个回扣不过分吧。”

亿万豪宅空置不理,却私藏一张民国三十二年的旧照片,沈若臻觉得好荒唐,他说不出话来,起身绕过宽大的茶几,弯下腰,直接在协议上签了名。

项明章确认:“照片给我了?”

沈若臻说:“是。”

项明章站起来,贪婪地看着沈若臻:“除了照片,活人我也要。”

曾经各留一线,沈若臻始终记得在哈尔滨那一夜的克制,这次他先声夺人:“项明章,你喜欢我吗?”

项明章从索要答案变成了回答的那个,他忍耐得够久了,明明白白地说:“是,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

他逼近沈若臻跟前:“我为你沈少爷神魂颠倒,金屋藏娇都怕亵渎,想要名正言顺地确认双方关系,那你准备好了吗?”

沈若臻胸腔滚烫,委婉又露骨:“上次问这句话的时候,你是抱着我的。”

缦庄预备的衣服是项明章的尺寸,白衬衫有些宽大,笼罩在沈若臻的身体上显得空,项明章抬手握住他的腰,窄薄柔韧,掌心摩挲至背后,一只手臂足以搂个满怀。

抱紧了,贴住了,项明章另一只手从大衣襟内摘下怀表,勾着表扣,小银盘悬垂在彼此之间左右晃荡。

他盯着沈若臻,重复在瑞士遇见这只怀表时说的:“他很漂亮,让我有些心动。”

沈若臻分不清是哪个“他”,仰着脸,仿佛在跟一块精美的怀表争颜色,说:“你在炫耀吗?”

项明章在坦白:“这本来是我要给你的礼物。”

绞丝链子一直晃,闪烁银光映入沈若臻的黑眼珠,他一眨不眨地问:“那为什么不给我?”

项明章罕见地谦虚了一次:“我没有姜太公的本事,怕人家不上钩,所以要留一点诱饵。”

沈若臻说:“现在该收竿了吗?”

装表的丝缎盒子都现身了,项明章说:“不,是完璧归赵。”

沈若臻却摇了摇头:“怀表我不要了。”

项明章脸色微变,下一秒沈若臻攀上他的肩膀,回抱住他,说:“我来到这里千金散尽,一无所有,这只怀表是我旧时最珍贵的东西,如今被我最珍惜的人找到,一切正好。”

项明章装傻:“我听不明白。”

沈若臻轻侧脸颊,细链贴在他鬓边,他第一次这样轻浮,却也羞怯:“这是我给你的信物,请问你只要怀表,还是连我也要?”

窗外云雷滚动,闷了一天的雨倾盆而下,三日期限已经到了,项明章要办的刚好办完。

他反悔地说:“大雨难行,今晚你要再留一夜了。”

沈若臻被箍得气息微乱:“你要做什么?”

项明章目光灼人,把欲念和渴求说得光明磊落:“我只是个不吃亏的生意人,以为你是失忆的纨绔都忍不住动了心,不能把持,现在你沈若臻在我身边,我当然要尝尝什么是光风霁月。”

沈若臻手心都愧出了汗,覆上项明章的后颈,勒在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他双脚悬空,被项明章端抱了起来。

“你太抬举我了。”沈若臻低下头说,“我不过是一个偷了别人身份的小人。”

换成项明章仰脸,唇峰迫不及待蹭过沈若臻的嘴角。

他沉声哄道:“那就再和我偷一段风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