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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东西肯定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运往内地,只能先假装成破国的货物装船,等运送出港抵达公海之后,避开所有盯梢再悄咪咪换船。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环节需要人来打配合,圆音和宋燕淮就不清楚了,总之,他们俩的任务,基本上到这儿就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后续拆卸和破解机器的事儿,就需要等回到四九城之后,由宋燕淮亲自带队和参与。

夫妻俩这才和团队脱离,两人紧赶慢赶地去往醉琼楼。

顺着名片上所在的地址找到了地方,不算显眼的茶餐厅里一个就餐的人都没有,一见二人推门而入,柜台里坐着的服务员马上就抬起头来:

“对唔住,本店今日唔接待客人——”

结果话还未说完,有个穿着旗袍的老板娘就身姿摇曳地走了出来,制止了那位服务员的动作,面带热情地看着夫妻俩:

“是来找胥叔的吧?跟我来吧,已经在二楼等着了。”

“胥”这个字眼太过耳熟,圆音心顿时狂跳不止。

两人跟着上到二楼,被老板娘领进了包厢,偌大的茶餐厅都已经清场,只有他们进入的那间雅致的包厢里坐着人。

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圆音进门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圆音那张熟悉的脸,一双眼顷刻间涨得通红。

他的嘴唇抖动得厉害,想要说什么,可努嘴良久,始终未能吐出任何只言片语。

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旧想叙,可在这一刻,任何语言似乎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激动酸楚遗憾沉痛。

他只能伸出手来,紧紧攥住了圆音的手,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好半晌才一声喟然长叹:

“孩子,对唔住,咱爷俩这辈子,缘浅。”

圆音的心里酸涩不已,不自觉扑进男人的怀里,眼泪瞬间不由自主地扑簌扑簌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明明两辈子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明明这人的模样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奇妙,在这人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有一股热流奔涌。

那种和亲人久别重逢的激动和悲伤情绪瞬间席卷而来,全然不由她控制。

那埋藏在内心里数十年的委屈,难过,痛楚,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眼泪,朝着面前这人倾泄而出。

这是她的父亲啊,本应该是陪着她长大,领她学习教她做人,亲眼看着她步入婚姻,生儿育女,能守护她半生安宁幸福的至亲。

可如今却成了相见不相识,哪怕好不容易相认,都无法光明正大地见面就餐,只能偷偷躲在这家不能见光的茶餐厅里。

这一刻圆音才意识到,其实她的内心一角,一直是渴望着父母的爱,对缺席她人生的不称职双亲,未必是没有埋怨的。

只是她又很清楚,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的父亲和无数的先烈一样,早已以身许国,使命所在,为了国家大义,为了和平盛世,他只能舍弃个人情爱,将儿女家庭抛诸脑后。

踏南天,碎灵霄,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