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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下里,他们已经偷偷研究了许久,也的确获益良多。

可问题在于。

这佛门的道统完全掌握在吴天手中。

由他麾下的燃灯、多宝等人主持。

只要吴天不点头,他们就永远是旁门,无法获得真正的传承,更得不到名分。

“我们或许可以……依据其根本经义,做出我们自己的阐述,尝试建立一个分支。”

接引沉思了许久,同样用神念回应,言语间带着小心。

“比如‘净土’法门,专研接引信众往生极乐之法。”

“又或者‘禅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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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心性顿悟,不依赖文字经典。”

“此事关乎我们的道途根本,必须做得极为隐秘,绝不能让吴天察觉,否则后果难测。”

他们并不打算完全抛弃自己的根基。

西方教依然是他们的根本。

但想到此事,两人心中又不免感到一阵苦涩和懊悔。

“唉,若非当年我们把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推演新法上,对地藏和弥勒有所疏忽,或许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

准提叹了口气。

地藏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宏愿。

弥勒承接了未来佛的果位。

这两人都已成为吴天麾下佛门的中流砥柱。

这份损失,每一次想起都让他们心痛。

如今。

在他们身边,真正能被称为嫡传并且值得信任的弟子,只剩下紧那罗一个了。

两人将紧那罗从静修中唤来。

接引看着这位气质沉静、悟性非凡的弟子,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和:

“紧那罗,我与你师叔将要随同尊主远行,归期不定。”

“西方教和小西天的一应事务,就都托付给你了。”

准提也郑重地叮嘱道:

“吴天虽然也会离开,但洪荒之中尚有十二祖巫等人镇守。”

“你要约束门人,谨言慎行。”

“自身更要勤修不辍,稳固道心,将教中事务管理妥当。”

说完。

他们取出了数件灵光闪烁的灵宝,几瓶封存着珍稀丹药的玉瓶。

以及数枚记录了他们最新修行感悟和神通法诀的玉简。

全部交到了紧那罗手中。

这些是他们多年来的积攒。

此刻为了稳固后方,他们没有丝毫吝啬。

紧那罗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这些宝物,而后深深地弯下腰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舍与坚定:

“两位老师放心!”

“弟子必将竭尽所能,守护西方教道统,管理好禅宗净土,静候老师归来。”

看到紧那罗如此懂事稳重。

接引和准提心中的忧虑减轻了许多,甚至感到一丝庆幸。

紧那罗所展现出的天赋,是他们漫长岁月中见过最为出众的。

如果不是出了吴天这个不能用常理衡量的存在。

紧那罗绝对是冠绝洪荒的人物。

他的悟性与心性,在某些方面甚至让他们这两位老师都感到惊讶。

将西方教的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眼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我们便放心了。”

接引与准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同时催动了手中的令牌。

金光亮起。

将他们的身形包裹,下一瞬便从须弥天消失,被传送到了集合的地点。

空旷的道场之内。

只剩下紧那罗一人。

他缓缓地直起身体,脸上那副恭敬与不舍的表情,如同面具般一点点剥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漠然,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邪异。

在他的眼底深处,一抹极其隐晦的魔气闪过,纯粹而古老。

“呵呵,老师吗?”

“就凭你们两个废物也配!”

紧那罗脸上的尊敬已经荡然无存。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属于魔祖罗睺的记忆碎片与那不灭的本质。

正在他的灵魂最深处缓慢地复苏。

他已经想起了部分往事。

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败给了吴天。

然后被那个人用一种他至今无法理解的方式,强行扭曲了存在的基础。

对于败给吴天,他并没有太多的怨恨。

大道之争,胜者为王,技不如人,死了也无话可说。

真正让他感到无边屈辱与愤怒的,是吴天之后对他所做的一切。

并非是简单的杀死或镇压。

而是吴天动用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

将他这个从混沌恶念中诞生、以毁灭与混乱为本源的魔祖,从根本上扭曲成了一个……好人。

这种转变并非外力强行压制,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真灵本源。

让他从灵魂深处产生一种对“善”的认同。

他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去行善,去帮助弱小,去维护他曾经嗤之以鼻的秩序。

每当做完这些事,一种陌生的暖流便会从灵魂中升起,带来一种他无法抗拒的满足感与“愉悦”。

这种感觉对于罗睺而言。

是比被镇压在世界最深处,被无尽业火焚烧亿万年更加痛苦的折磨。

这是对他存在意义的彻底否定,是对魔祖之名的终极羞辱。

他无时无刻不在与这种被强加的“善良”对抗。

试图唤醒那个混乱、邪恶、随心所欲的自己。

那个真正代表着“魔”的本质。

“吴天……”

罗睺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低语。

这个名字从他齿缝间挤出,声音里不带一丝暖意,只有刺入骨髓的冰冷。

其中蕴含的恨意足以冻结时空。

但在这恨意之下,更深藏着一丝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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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那股能扭曲他本质的未知力量的深深忌惮。

“你对本座所做的一切……这个‘仇’,本座永世不忘。”

“终有一日,本座定要让你……也亲身体会这身不由己,真灵被扭曲的滋味!”

他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所有外露的情绪都已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又变回了那个面带慈悲、勤勉恭敬的佛门弟子。

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规划接引与准提留下的诸多事务。

然而。

在他内心最深处,寻找恢复魔祖真身、并向吴天复仇的计划。

已经如同深渊中的毒藤。

开始借着这片“净土”的滋养,疯狂地滋生蔓延。

他需要力量,需要时机。

要在这伪装之下,暗中积蓄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等待着挣脱枷锁,让魔焰重新席卷诸天的那一天。

而接引与准提的离开,给了他梦寐以求的,不受监视的广阔空间。

……

玉皇天。

此处与太清天的仙蕴自生、须弥天的佛光普照截然不同。

这方悬浮于混沌中的洞天,虽也有仙光流转,亭台楼阁尚算齐整。

但细看之下,处处都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萧索与勉力支撑的窘迫。

曾经仙官往来、神将林立的凌霄宝殿,如今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统御三界、万仙来朝的无上天庭,早已是昨日旧梦。

如今剩下的。

只有这方依托于洪荒世界壁垒、在混沌气流中艰难求存的小小天地。

以及最后一批依旧尊奉昊天为天帝、瑶池为王母的忠心残部。

昊天上帝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柄的龙椅上。

看着面前悬浮的诏令令牌,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空洞的无奈。

他转头看向身旁端坐的瑶池金母。

她依旧雍容华贵,神色却比这空旷的宫殿更加清冷淡漠。

昊天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瑶池,你看看,他又来了。”

“诏令已经到了。”

“我……我这个天帝,又该动身了。”

瑶池的柳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看着昊天那副如同即将走上断头台的颓丧模样,声音平淡地回应:

“既然是尊主召见,遵令前去就是了。你又何必每次都摆出这副姿态。”

“去?”

昊天仿佛被这个字刺痛,他从龙椅上站起。

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有些失控,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怨愤与不甘。

“说得多么轻巧!”

“你可知每一次随行意味着什么?”

“混沌之中,未知之地,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

“哪一次我不是被当作探路的石子,被推到最前面去抵挡未知的危险?”

“吴天哪里是将我视作随行之人,他分明就是寻个由头来折辱我、消耗我!”

“可恨的是……我却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他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最终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试图平复翻腾的心绪。

他重新看向瑶池,嘱咐道:

“我离开之后,天庭……不,是我们这玉皇天内的一应事务。”

“还有那些不愿离去,依旧追随我们的老部下,就全部托付给你来执掌维系了。”

“我们虽然失去了天庭基业,但天帝、王母的位格还在,名分大义未失。”

“手中也还有些忠心可用的人。”

“如果……如果还有可能的话……唉,还是算了。”

他看着瑶夕那张清冷依旧的面容。

想到她向来不喜处理这些繁琐的俗务,性子也与众仙神有些疏离。

那句“若有可能,继续暗中积蓄力量,以图将来”的话。

终究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自己都深陷泥潭,朝不保夕,还谈什么发展与未来。

瑶池能守住这仅存的一点家底,不让它在自己离开后分崩离析。

不被洪荒其他势力或是混沌中的未知危险所吞噬,就已经是万幸了。

“你……你好生看顾好这里。”

“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吧。”

昊天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连他这个名义上的三界主宰都要去给别人充当牛马,做那探路的先锋。

还能指望什么呢?

能保住这点最后的根基,或许已经是侥幸了。

瑶池看着他,目光中没有太多波澜,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吐出几个字:

“你放心去。”

昊天不再犹豫。

他也知道犹豫没有任何意义。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苦心经营、却日渐衰败的玉皇天。

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随即伸出手,催动了那枚令牌。

空间之力瞬间将他包裹。

熟悉的、仿佛要将神魂都撕裂的拉扯感传来。

这一次的集合地点远在混沌深处。

若非吴天这诏令中自带的传送伟力。

仅凭他们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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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能在混沌中勉强存活飞行,也不知要耗费多少个元会才能抵达。

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

飞速变幻。

当一切再次稳定下来时,他已身处一片虚无寂寥的混沌气流之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

便是那辆古朴无华,却散发着镇压万古混沌般磅礴气息的马车。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本身就如同一方独立于混沌之外的宇宙。

马车旁。

孙悟空正扛着他的铁棒,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眼中金光闪烁,似乎在打量着周围混沌的构成。

另一侧,三清如同三尊石像。

面无表情地肃立着,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

稍远一些的地方。

接引、准提低眉垂目,口中似乎在默念着什么,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看到这几位曾经在洪荒世界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都和自己一样在此等候。

昊天心中那浓重的苦涩,不知为何,竟悄然冲淡了一丝。

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荒谬感油然而生。

大家都不想来,大家都觉得此行是来受苦受难。

既然谁都逃不掉,那么这份苦楚,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不过……

他迅速在心中对比了一下各人的处境。

孙悟空是吴天的亲传弟子,地位超然。

三清、接引、准提好歹曾为天道圣人,底蕴深不可测。

而他昊天,虽曾是道祖鸿钧亲点的天帝。

但论跟脚、论实力,都远不及前面这几位。

在这支队伍里,他的处境无疑是最为尴尬和艰难的。

他的目光扫过那紧闭的车厢门帘。

他知道,那个主宰着他们所有人命运的存在就在其中。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最终,他把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决定。

昊天不再迟疑,快步上前,来到马车近前,对着车厢的方向,深深地弯下腰去。

行了一个五大礼。

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以及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罪臣昊天,拜见尊主!”

“谨遵法旨,前来听令!”

他将头颅紧贴在虚空之中。

略微停顿,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沌之气,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继续说道:

“尊主!昊天……昊天有一事相求!”

“此番混沌之行,无论前路何等艰险,昊天必当竭尽全力,为尊主奋勇向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前次凶兽世界大战,吾侥幸立下些许微末功劳。”

“斗胆恳请尊主,能允诺一事!”

混沌中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孙悟空停下张望的动作,扛着金箍棒,好奇地打量着昊天。

三清、接引、准提等人也投来各异的目光,不明白这位前任天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久。

车厢内才传出吴天平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周围的混沌气流都为之凝滞:

“哦?”

“你想要什么。宝物,还是功法?”

“你可想清楚了,你之前积攒的功劳,要用来换取这一个要求?”

吴天的话语不重,却像一把无形的锤子,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旁边的三清等人,耳朵都竖了起来。

他们想不通,昊天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立功的机会何等难得。

积攒下来,或许能换取一丝自由,或许能求得突破瓶颈的指点。

甚至在未来某个时刻,能以此为筹码,换取脱身自立的可能。

现在就全部押上,只为一个要求?

这举动在他们看来,愚蠢且短视。

在众人或是不解,或是审视,或带着几分看笑话的目光中。

昊天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话已出口,没有收回的道理,他只能硬着头皮,将那个在心中憋了无数岁月的屈辱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耻辱,带着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

“回禀尊主!”

“昊天所求不高,只此一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毕生勇气都用在这一刻。

“恳请尊主,日后……能否不再将吾变作马匹,来拖拽这车驾?”

说完,他抬起头,双眼中满是血丝。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恳切与卑微:

“吾好歹也曾是道祖亲封的洪荒天帝,名义上统御过三界。”

“如今即便落魄,也已是混元之境,在混沌中也算一方生灵……可,可这化为牲畜,为人拉车……这等行径。”

“吾实在是无法承受!”

此话一出,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三清、接引、准提等人全都怔住了。

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

他们想发笑,却觉得此情此景不合时宜。

想表示同情,又觉得这请求本身太过荒唐。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

昊天赌上自己的一切,提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请求。

但他们转念一想。

将心比心,如果换作是自己,堂堂天道圣人,盘古正宗,或是西方教主,被强行扭曲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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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一头拉车的马,在混沌中日夜奔跑……

那种从神魂深处涌出的耻辱感,恐怕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令人痛苦。

为了维护那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颜面,赌上一切。

似乎……也并非不能理解。

一时间。

几人看向昊天的目光,少了些许嘲弄,多了几分复杂的体悟。

甚至还有一丝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庆幸。

幸好,变成马的不是自己。

昊天说完。

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他紧张地等待着吴天的判决,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短暂的沉默之后。

车厢里再次响起了吴天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这车驾,总需要有动力驱使其前行。”

“没有马,不行。”

众人心中一动,吴天没有直接拒绝。

这意味着,事情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昊天精神一振。

仿佛在溺水时抓到了一根浮木。

可他一时间却想不出任何替代的方案。

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三清、接引和准提。

他希望这几位曾经的“道友”能帮衬一句,或者出个主意。

然而。

三清等人一接触到昊天的目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这家伙在打什么算盘!

这是想拉他们下水,找人去顶替他这个苦差事!

元始天尊立刻板起面孔,声音洪亮,义正词严地开口,抢先将自己摘了出去:

“昊天师弟,此言差矣!”

“能为尊主驱策车驾,驰骋于无垠混沌,亲眼见证万界生灭,此乃何等荣耀之事?”

“尊主身份何其尊贵,能为其座驾效劳,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好生珍惜才是!”

接引道人也连忙跟上,那张悲苦的脸庞上满是悲天悯人,仿佛在点化顽石:

“是啊,昊天道友。色身皮相,皆是外物。”

“能为尊主的前行贡献一份力量,本身便是一种修行,是磨砺道心之举,何必执着于形态之别?”

准提更是连连点头,补充道:

“师兄所言极是!此乃大机缘,大造化!”

“昊天道友切莫因一时执念,错失了这无上之福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开口。

生怕自己说慢了一步,那“拉车”的“殊荣”就会被吴天顺势安排到自己身上。

昊天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他也顾不上什么天帝仪态了,指着他们怒喝道:

“你们……你们一个个说得倒是轻巧!”

“既然是天大的荣耀,天大的机缘,你们自己怎么不来?!”

“都是阶下之囚,凭什么就让我一个人受这般屈辱?!”

元始天尊脸色一沉,圣人威严隐现。

“放肆!”

“昊天,你怎可如此胡言!”

通天教主也皱起了眉头。

接引、准提更是连连摇头,口诵“善哉”。

一副昊天已经执念深重、不可救药的模样。

一时间。

这片混沌虚空之中,几位曾经在洪荒世界跺跺脚就能引发天地动荡的大能。

竟然为了究竟该由谁来变成马拉车这种荒唐事,当众争执起来。

场面混乱不堪。

孙悟空在一旁看得抓耳挠腮,眼中满是笑意。

反正他是吴天的亲传弟子。

这等苦差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他乐得看这场好戏。

“哼!”

就在争吵声愈发激烈之时,一声冰冷的轻哼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的神魂深处炸响!

那声音不大,却蕴含着镇压一切的意志。

所有人瞬间如遭雷击,争吵声戛然而止。

他们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了脖子,连忙躬身垂首,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口。

混沌之中,再次恢复了令人心悸的死寂。

车厢内,吴天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断:

“车,确实需要马来拉。”

众人心头一紧,尤其是昊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但吴天的话锋随即一转:

“不过,既然你用功劳换取这个请求,本座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

昊天猛地抬起头,死灰般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这样吧。”

吴天淡淡地说道。

“本座今后,不再强行将你变化成马。”

“需要车驾前行时,由你自己主动变化。”

“用不着的时候,你自可以恢复人形,随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