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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敷衍地说:“你没学过,跑山坡危险。”

“没关系。”阮风没心没肺道,“我投了巨额保险。”

苏望咽下一句抬杠的话,算了,就当为兄弟的感情生活添砖加瓦了,他握住缰绳,牵着马朝不远处的山坡走。

想他堂堂一公司老总,居然沦落到给一个小明星当马夫,苏望这辈子哪受过这种委屈,于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阮风骑在马背上挺美,主动问:“这匹是什么马啊?”

苏望才开口:“新西兰纯血。”

阮风好奇道:“它叫什么名字?”

苏望:“白雪。”

“因为是白色的?”

“对。”

“那陆文哥的那匹叫什么?”

“炸酱。”

“哈哈,哪匹更厉害啊?”

苏望耐心告罄,却不好对这位小舅子说什么,回头仰视,委婉地结束聊天:“渴了吧,天一热我说两句就口渴。”

转回头继续走,苏望扯紧缰绳下一道缓坡,忽然肩膀被碰了一下,他以为阮风要栽下来吓得马上扭身。

不料面前递来一小瓶矿泉水,阮风从腰包里拿的,说:“给,你不是渴吗?”

苏望接住,不大好意思了:“谢谢哈。”

阮风惊喜地指着前面的树林:“好多玉兰树啊,都开花了,咱们过去吧!”

苏望不同意:“树枝密集的地方危险。”

“没事,我这样就行了吧?”阮风在马背上趴低,“去吧,哥,你快牵我过去。”

苏望无奈,只好牵着阮风朝树林走,白色的玉兰绽放满树,有成朵的花飘落在草地上,空气里都是香的。

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苏望很快发现他多虑了,阮风根本没打算在树林里驰骋,停在树下掏出手机,使唤他帮忙拍照。

苏望围着马乱转,一下角度不好,一下光线不好,中途几度想砸了手机,被阮风连声喊“哥”又悬崖勒马。

拍完照,阮风低头发微博。苏望在一旁躲清闲,他独生跋扈惯了,一对三欺负人也不在话下,今天才晓得原来有个弟弟这么麻烦。

马蹄声由远及近,陆文从后抱着瞿燕庭,纵马踏花奔来。

苏望极度不平衡,说:“你俩玩儿神雕侠侣呢?还骑一匹马?”

陆文跳下来:“不行啊,我没准儿哪天演新版杨过呢。”

“杨过,你路过吧你。”苏望拽马拽得都饿了,“我不管,你们两口子请客,我要吃大餐。”

苏望说完就走,马都不要了,阮风后知后觉地跳下马背,追上去说:“望哥,我请你吧!谢谢你陪我骑马,下次——”

“还有下次?”

“下次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仙琪你知道吧,我跟她关系特铁。”

“……真的?”

陆文和瞿燕庭分别牵上炸酱和白雪,跑累了,慢腾腾地跟在后面。离开马场,四个人在郊外的烤肉店撮了一顿。

这一天尽兴到疲惫,瞿燕庭回家后早早上床休息。他罕见地梦到了过世的父母,在小时候的旧居,一家四口,楼下有茂盛的葡萄藤。

他没有惊醒,多年来几乎是第一次没有挣扎和冷汗,宁静地在梦里与过去和解。

三十三岁的第一天,前所未有的圆满。

星期一早晨,瞿燕庭好心情地请工作室喝咖啡,顺便收一波生日礼物。于南眼尖地看到他的新手表,说:“老大,这款国内还没发售,别人送的吗?”

瞿燕庭道:“我一个弟弟送的。”

于南说:“我还以为是大嫂送的。”

众人齐刷刷看来,瞿燕庭没料到恋情会曝光得如此随便,白了于南一下,承认道:“嗯……我确实脱单了。”

大家沸腾了好一阵,乔编问:“瞿编,嫂子送的什么啊?”

瞿燕庭说:“胸针。”

姚柏青道:“瞿编,我们送的礼物都不贵重,你可别嫌弃。”

瞿燕庭玩笑道:“没关系,克扣你们奖金就行了。”

于南每次八卦都煞有介事的样子,说:“我算见识和有钱人的差距了,人家一出手就能上新闻。”

“你是说陆文吧?”乔编附和。

瞿燕庭条件反射地拿手机,大清早那家伙就上了新闻?随便点开一条热点推送,看清标题后他瞬间震惊了。

——陆文前日低调现身拍卖会,豪掷百万拍下心头好。

再一看正文里的确切数字,飞鸟胸针竟然拍了一百四十万!

因为签了竞品保密协议,所以没有具体说明拍品是什么,瞿燕庭癔症许久,他本就舍不得戴,这下估计要供起来才行。

忽然,项目组的陈哲说:“对了,我同学在曾导团队的项目组,前两天吃饭,他说团队开始筹备新片了。”

于南惊讶道:“这么快?电影刚上映几天啊,就开始新的了?”

陈哲说:“两部片子剧情上有关联,算系列片吧,剧本当初一气儿写好的,班底也现成,所以直接选角就行了。”

姚柏青问:“不用原班人马?”

“用也是客串,毕竟人物不一样了。”陈哲卖关子,“你们猜主角人选都有谁?”

乔编说:“你少磨叽!”

瞿燕庭喝咖啡没出声,抬眸朝陈哲看过去听答案,曾震选角一向独到,新人能飞升,老将能涅槃,不知道谁是下一个幸运儿。

“别人就不说了,”陈哲道,“有一个刚议论过,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