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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令他俩的距离凑得很近,几乎能看清对方的皮肤纹理。

陈星河眼皮耷拉着,扯了扯唇:“哪儿错了?”

江盛祠看着他,似乎还真认真思考了下:“我不该对别人说你跟我是一对,下次不会了。”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陈星河很满意地点点头,松了手,拍拍他肩:“不错,孺子可教也。”

江盛祠直起身,闻言侧眸一瞥,抬手掐了下他脖子。

他平常体温比陈星河高,又刚洗过热水澡,掌心暖呼呼的。陈星河一直低着头玩手机,脖子本来就有点酸,被他这么一掐还挺舒服,于是低垂着脖子凑过去点:“再给我掐两下,还挺舒服。”

江盛祠随手擦着头发,瞥一眼他露出来的那截白皙的脖颈。停顿一瞬,垂下眼,边抬手给他按,边掏出手机玩。

陈星河被他按得舒服,发出几声舒爽的调子,夸道:“技术不错。”

见他们发出奇怪的动静,张云帆好奇地转过头,见状立刻笑了。

“陈星河,你别发出那种声音,还技术不错。”张云帆道,“我还以为你俩在后面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呢。”

陈星河心情不错,笑着怼回去:“少儿不宜还能给你看见?哥哥缺那点开房钱了?”

“还开房,别吹牛了。”张云帆猥琐一笑,“你个母单估计连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滋味都不知道吧。”

陈星河顺手捞起桌上一包薯片砸过去,紧跟着一把抓过旁边江盛祠闲着的那只手,把手指扣进去,与他十指紧扣,抬起来晃了晃:“谁还没牵过手?这双手我从高二牵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江盛祠瞥他一眼。

“行,算你牵过。”张云帆一把扯开薯片,一边吃得“咔嚓咔嚓”,一边找热闹,“那你们倒是亲一个给我看看啊,我还没面对面看过俩男的亲嘴呢。”

“滚。”陈星河笑骂一声,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恶不恶心。”

他倒不是觉得俩男的亲嘴恶心,只是听张云帆把“亲嘴”这种这么私密的词一直挂在嘴上说怪恶心的。

身后江盛祠的动作停了下来,陈星河扭头,看到他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陈星河揉了揉脖子,别说,江盛祠按得真的怪舒服的。陈星河眼睛往旁边一瞥,落在江盛祠的侧脸,思忖片刻后走过去,往他桌子上一倚,十分能屈能伸地喊:“哥,再给我按一会儿呗。”

江盛祠翻了翻桌上的书,瞥他一眼,把书塞进上头的桌柜:“手酸。”

“……那我花钱买你十分钟。”陈星河十分豪迈地说,随后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先赊账,等下个月生活费到账就给你。”

江盛祠低下头擦了擦半潮的头发,又甩了甩,想把水珠甩去,结果甩了旁边的陈星河一脸。他闭了闭眼,想了想自己有求于人,抹一把脸,忍了下来。

瞥到他的动作,江盛祠唇角极浅地勾了下,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走去阳台:“不缺钱,自己按。”

陈星河:“……”

不按算了,他又不是没办法。

陈星河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点进购物平台,准备找个技术比江盛祠好的脖颈按摩器。

一点进搜索界面,陈星河就被吹得天花乱坠的封面看花了眼,他最怕麻烦,也懒得货比三家,直接挑了家出售最高的准备下单。

结果人脸一识别显示余额不足。

陈星河:“……”

忘了这回事。他现在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

这时后面笼上来一道高挑的身影挡住了部分灯光,这个站位只有江盛祠喜欢做,陈星河仰起头,枕到椅背上,把手机高高举起:“哥,我想买这个,你要用吗?”江盛祠瞟一眼手机屏,长眸往下一垂,与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对视,伸手捏了捏陈星河下巴。

陈星河被他捏得嘴巴一嘟,抬手就想抽他。

江盛祠快他一步收回手,走回座位:“链接发给我。”

“好嘞。”陈星河顿时高兴了,坐起身,迅速找他代付。

生怕一会儿又有哪位大姨父造反影响他的心情。

临近熄灯时间,一位室友早早爬上了床,另一位室友这会儿才去洗澡,底下就陈星河跟江盛祠两个人在各忙各的。

陈星河在看朋友圈转发的短片动画,看到一半时,头顶灯光一闪,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阳台透进来的微弱灯光。

陈星河一边看手机,一边爬上床。一个五六分钟的短片,很快就看完了。

他打了个哈欠,又随手翻了翻手机软件,没什么事做,正躺下准备睡觉时,脚掌心被温热的触感碰了两下。

“干什么?”陈星河又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

“掰手腕吗?一把两百。”江盛祠低而清晰的嗓音从另一头传来。

陈星河冷冷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江盛祠又说:“让你一只手。”

这话可把陈星河惹毛了,他蹭得从床上爬起来:“……你看不起谁?”

那头江盛祠沉默两秒,理所当然地说:“我从小就接受力量训练,让你一只手很公平。”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

拜托,男人被让很没面子的?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确实从小就接受专业化的训练,连他的力量训练和健身都是江盛祠手把手教的,他也确实搞不过江盛祠。

但他现在又真的很需要钱!陈星河咬了咬牙,反正也是他的钱,现在有人愿意给他送回来何乐而不为?

“行。”陈星河提着床上的小电脑桌就从床栏上跨了过去,“我今天非要让你输得把裤衩一起脱下来。”

所谓得让一只手就是陈星河两只手,江盛祠一只手。

管他经过什么训练,如果这还搞不过江盛祠,陈星河觉得他这二十多年也是白活了。

事实证明,吹牛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多久陈星河就把自己输光的钱全部赢了回来,等钱一回到口袋,陈星河就开始出损招了。

“一直玩钱伤感情,这样吧……”陈星河说,“你还记得高二下学期,你把我衣服裤子全赢去那一回吗?”

漆黑的夜里,微弱的手机灯光照亮这一方寸,江盛祠看着陈星河,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一丝银光,直直看着他,透着些许狡黠。

“我们赌的是考试要不要给你抄答案,你赢了就给你抄。”江盛祠纠正道,“但你一直不服输。”

那段时间陈星河他爸刚给他说有再婚的打算,虽然他表现得不是很在意,但多多少少还是被影响了心情。连课都没怎么听,上课下课都在打游戏,考试也没什么心情。

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陈星河就跟江盛祠商量抄一下,省得老师找他麻烦。

哪知道平常还挺顺着他的江盛祠居然给他拒绝了!

拒、绝、了!

于是周末借宿在江盛祠家里那晚,陈星河第一次提出了以掰手腕来决定江盛祠给不给他抄,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时候他全身家当就口袋里那一点现金和一个书包,还有身上穿的。

他从头输到尾……

这件事后来被陈星河钉在了人生的耻辱柱上,甚至威胁江盛祠如果敢透露出去一点风声,他俩就同归于尽。

江盛祠似乎也回想起了当时的场面,眼睛一垂,在陈星河的T恤上扫了扫,像是想透过这层薄薄的布料,打量他的身材。注意到他的眼神,陈星河立刻压着嗓子,骂了一声:“看个屁,你最好把那一幕从你脑子里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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