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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星在房间制造动静给他打掩护,等引擎声响,惊动守在门外的保镖时,严琛已经驾车扬长而去。

严琛的身份证件都被没收,没办法高铁或飞机出行。

厦川和津海相隔了大半个国家版图,他愣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直接开车追了过去。

津海最近刚有台风过境,连日阴雨不断,一到下午,整片天空被乌云遮盖,好似早早入了夜般黑沉,培训班提早下课,避免雨势大了会困在路上。

安奕撑伞站在楼下路边,谢南沧准时来接他。

他沾了一身水汽钻进车里,谢南沧贴心递来他一条薄毯,“擦一擦,小心感冒。”

“不是说好超市见的吗?怎么还是过来接我。”安奕把伞收好放进塑料袋,打结系好,避免弄湿车内饰。

“顺路,想着下雨天你不好打车,就过来了。”谢南沧发动车子,载他一起去超市买菜,两人约好今天在家做晚饭,安奕下厨,谢南沧打帮手。

谢南沧念叨很久,想吃饺子,外面餐厅里做得总是差点意思,氛围也不及家里温馨。

于是安奕买齐工具,从和面剁馅,再到包饺下锅,全部亲自动手。

他动作麻利,调好馅料后,香味就盈满厨房。

谢南沧赞叹不已,恨不能端碗守在锅边。

安奕失笑:“你今天是不是很忙,饿成这样。”

“是你手艺好,”谢南沧从不吝啬对安奕的夸赞,“调的馅香,包出来的形状也小巧可爱,看了就很有胃口。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天天吃你做的饭。”

“天天吃会腻的。”

“怎么可能?”谢南沧说,“你如果肯天天辛苦下厨,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挑剔。”

安奕低下头,继续擀皮。

以前严琛晚上要来找他,他会从下午就开始备菜,静心烧制,就算一桌菜品做得色香味俱全,也从不见男人对此多看一眼。可现在不过是一顿平平无奇的饺子,谢南沧却如此捧场。

可见,喜欢与否真的有很大区别。

为什么从前自己非要执迷不悟,偏爱自欺欺人?

包完饺子,下锅煮好,两人在餐桌边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安奕给谢南沧看了看最近这几天雕塑课的成果,他已能大致复刻出老师的作品,照片摆在一块能看得出明显的进步。

谢南沧惊叹:“你是真的有天赋,怪不得爷爷总夸你手巧,嫌我手笨。”

“今天老师也夸我了,”安奕羞赧地抿起一抹笑,“感觉有点像小学生,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你要尽快适应了,”谢南沧笑着揉揉他的头,“以后你还会被更多人夸奖、赞誉的。”

谢南沧让他坐着休息,自己拿了碗筷去洗,安奕给他倒了杯水,收拾干净厨房后,谢南沧说想看部电影,于是安奕打开了电视。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只开了边角射灯,气氛温馨舒适。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里,看了部心理悬疑片。

演到男主发现自己精神分裂的真相时,谢南沧忽然牵起了安奕的手,宽大的家居服袖口沿小臂滑落,谢南沧用拇指微微摩挲过安奕手臂上的累累伤痕。

安奕挣了一下,谢南沧更用力地握住他。

“这些伤,还疼吗?”谢南沧问他。

安奕摇摇头。

自从忙碌起来后,他的躯体化症状减轻了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伤害自己的情况。

他刻意不去看这些旧伤痕,就算入了夏,他都会穿长袖的防晒衫盖住胳膊,没想到谢南沧竟然会发现他手臂有伤。

“跟你在一起几次,当然会看到。”谢南沧低头在他腕间轻轻印下一个吻,他深深看向安奕的眼,“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留下来的意思,不言自明。

安奕微怔,谢南沧的吻已来到他唇边。

“你有点紧张,”谢南沧轻柔啄了啄他的下巴和脸颊,“要喝点酒吗?”

安奕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谢南沧柔软的唇上,“不用。”

两人就在沙发上,谢南沧这次不比船上温柔,沙发被,撞得移了位置。

安奕半个身子掉在沙发外,摇摇欲坠。

然后他被谢南沧抱去地毯上,亚麻地毯的材质不及羊毛柔软,而且材料也不及棉料吸水,不出多久安奕磨红的膝盖边,就洇出一小滩水光。

谢南沧从后面捋了一把安奕汗湿的额发,掌心贴上他的额头,试了下体温,“这么烫,我还以为你发烧了。”

发烧,这个词如同诅咒,唤醒了某段酸疼不堪的记忆。

安奕浑身抖了一下,缩在谢南沧的怀里,几乎就在同时,房门被敲响。

噩梦重演般,严琛冷厉的嗓音从门缝中传来:“安奕,开门。”

作者有话说:

我键盘的叹号键快被严琛弄坏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