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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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都被逗笑了。
可不就是, 儿女跟老爹一样不靠谱,这么离谱的事也干得出。
这以后要是结成亲家,那可有好戏看了。
只有苏和宜跟张士昭心里跟吃了屎似的难受, 心里更是把那不孝子/女狠狠骂了一顿, 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她,找谁不好, 非对找那姓张/苏的。
两人感觉这辈子的老脸都被这不肖子孙给丢光了,但万万没想到,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一个假扮成孤苦伶仃的卖花女,对情郎一片真心,自己省吃俭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将卖花攒的铜钱送给情郎念书。】
【一个扮做与母相依为命的穷书生,灯下熬夜抄书只为在元宵节送心上人一根银簪。】
【好个郎情妾意, 情深意重。我要不知道真相都要被他们给骗过去了。】
【666, 这小年轻可真会玩!】
大臣们都被这两个小年轻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诧异地看着苏和宜跟张士昭。这两人看起来平日都是正儿八经的啊, 怎么教出来的子女如此离谱。
不过别说,这戏还演得挺有意思的,比戏班子唱得都好。
苏和宜跟张士昭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脸都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偏偏唐诗又给他们来了致命一击。
【苏和宜跟张士昭绝对想不到,他们儿女的这段孽缘还是他们自己凑成的。】
【谁让他们俩三天两头在家里怒骂对方呢,屁点大的事都要翻半天,还爱拿子女跟对方的儿女做比较。】
【苏姑娘和张公子在父亲日复一日的抱怨下, 对彼此都产生了怨恨,因此想了这么一出玩弄对方, 想看对方父亲出丑的戏码。】
【他们唯一料错的便是,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抱着同样的目的。】
苏和宜跟张士昭瞬间石化。
好些个大臣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些肩膀一抽一抽的。
太好笑了,看他们两个这下还怎么斗。
苏和宜跟张士昭也没了斗的心情,脑子里全是家里的事,不行,回去得将这逆子/女给关起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接触了。
他这辈子跟谁结亲都行,但绝对不能跟张士昭/苏和宜结亲。
彼此埋怨地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了头。
但他们想得很好,可事情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愿发展。
唐诗翻着八卦,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哗点。
【哟,两人今天正好约在了朱雀大街见面。】
【装得可真像啊,苏姑娘一身布袄荆钗,张公子更拼,一身麻衣,连帽子都没戴,冻得嘴唇都发青了。】
大臣们连忙竖起了耳朵。
只有苏和宜跟张士昭欲哭无泪,既不想家丑外扬,但又怕错过,不知道这个逆子/女今天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唐诗没辜负他们,一边看现场直播,一边碎碎念,跟瓜瓜吐槽。
【一见面,苏姑娘就拿了一双兔子绒的手套,说是自己这几日卖花所得,见郎君没有手套太冷了,故而买了一副赠与他,省得他读书的时候冻了手。】
【张公子也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送给苏姑娘,说是他这两日给人的灯笼题字题画所赚,望姑娘莫嫌弃。】
【两人含情脉脉,激动地握住了手。影帝影后的巅峰对决啊!】
唐诗越看越欢乐。
但这可急坏了苏和宜跟张士昭。
要是两人只是送点东西,彼此戏弄对方,那也就算了,可这大庭广众之下,手握手卿卿我我,那还了得。
不行,不行,一定要制止他们,马上立刻将这逆子/女带回家。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天衡帝拱手:“皇上,微臣家中突逢变故,请皇上恩准微臣先一步告退。”
官员在朝堂上提前告退这事并非没有先例。
比如内急、或是身体不舒服、不停咳嗽等情况,官员都可借故离去。只不过除非憋得实在难受,大部分大臣不会站出来,毕竟经常半途告退会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这会儿苏和宜跟张士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再不阻止,恐怕就必须得跟对方做亲家了。两人都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儿女做了越矩的行为,即便再厌恶对方,也得结亲。
天衡帝知道两人为何这么心急火燎的,也没为难他们,摆了摆手:“准了。”
两人忙不迭地退出了朝堂,慌慌张张地出了太极殿,出了宫找到了自家的马车:“赶紧回府。”
先找儿子/女儿身边伺候的人。他们这乔装打扮出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有人打掩护,他们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必定清楚。
苏姑娘和张公子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
两人羞答答地在朱雀大街碰了头,但装的都是穷逼人设,所以自然也就“舍不得”去酒楼喝茶,只能站在街道边。
可一对年轻男女,哪怕是元宵灯会还没过去,可这大白天的,到底有点打眼,而且干站着也挺无聊。
张公子情意绵绵地看着苏姑娘:“蓝儿,咱们去通河边走走吧。我一直想跟你一道去通河边放花灯,奈何晚上接了随老爷家的差事,要在他家帮忙给花灯题字作画,晚上恐无时间陪你,委屈你了。”
苏姑娘晚上也没时间啊。
即便要逛灯会,她一个未出嫁又没订婚的姑娘家也只能跟父母姐妹一起出来玩,身边还跟着一群下人。
大雍民风开放,若是定了亲,倒是可以与未婚夫携手同游灯会。
但她跟张公子这关系可不是能搬到台面上的。
于是她温温柔柔一笑:“玉郎辛苦了,你的难处蓝儿明白。蓝儿晚上也要卖花,元宵灯会,游人多,客人出手大方,一日能抵过平常的十日的生意,咱们白天同游通河也是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颇为感动的样子。
但也没一个人提晚上可以做完了工再见面。
二人笑盈盈地去了通河边。
因为昨晚灯会的缘故,很多人熬了夜,这会儿都还在睡觉,所以通河边上颇为冷清,河面上还残留着少许被石头或树枝等物挡住的花灯。
花灯里的灯早灭了,花灯很多也被水打湿,看起来残破不堪,再无昨晚的光鲜漂亮。
但这丝毫没影响二人的好心情。
张公子停下脚步,面对面看着苏姑娘,正欲开口,似是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眼神往她背后看去。
苏姑娘见了,下意识地也回过了头往背后望去。
却见背后的街道上空落落的,只有零星几个路人,完全没什么特别的。
她回头:“你刚才……这,送我的吗?”
张公子双手捧着一个比碗口略小一些的花灯。
这花灯比河面上漂浮的小了不止一倍,但做得颇为精巧,花瓣栩栩如生,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但每一面花瓣上都细细描绘着一个云鬓美人,或低头轻嗅鲜花,或仰望天上明月,又或是仅仅露出一个简简单单的侧脸。
这花瓣总共有八片,但每一片上的女子姿态都不一样,妆容也有所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五官和眉眼。
只要仔细一看,都能分辨得出来,这是同一个女子。
苏姑娘认出了上面的人,激动地捂住了嘴巴,惊喜地望着张公子:“这是画的我?”
“不像吗?那我还得好好提高画艺。”张公子含笑道。
苏姑娘立即摇头:“不,很像很像。”
尤其是眉宇间的那抹神态,惟妙惟肖,比之家里请的画师都还画得好。
张公子笑道:“你喜欢就好。抱歉,昨晚没能陪你放花灯,现在补上吧。花灯里的蜡烛是我特意向随老爷要的一截石蜡,能燃烧近十个时辰,待得天黑,咱们这盏花灯都不会灭。”
“玉郎有心了。”苏姑娘轻轻抚摸着花灯上自家的侧颜,爱不释手,“玉郎,我舍不得将花灯放了,能让我一直留着吗?”
张公子展颜一笑:“既是送你了,如何处置都归你,这有何不可?”
苏姑娘开心了,仰起明媚的笑容,娇俏地说:“谢谢玉郎,我会一直留着这盏花灯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可惜一道公鸭嗓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幕。
“哟,是哪里来的野鸳鸯在这私会呢?”来人胖嘟嘟的,脸上都是肥肉,眼睛看起来像一条缝,虽然特别小,可却散发着不善的光芒。
张公子连忙将苏姑娘拉到了身后,抬头衡量了一下对方。
公鸭嗓身后有六个随从,个个体型壮硕,自己只怕一个都打不过。而且这个时间,通河边没什么人,即便有路人远远瞅见这一幕,也惧于公鸭嗓人多势众,赶紧开溜了。
敌众我寡,张公子拱手客气地说:“挡了公子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里小生向公子赔罪,小生就不挡公子的道了。”
说罢拉着苏姑娘的手就想先离开。
但公鸭嗓的人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挡了我的道就想走,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张公子心一沉,知道对方这是来者不善,故意找茬。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应付道:“那公子想要什么赔偿?我可将身上的银钱都给你。”
可惜他的一再忍让,并没有让公鸭嗓收敛。
公鸭嗓轻蔑一些:“本公子是缺你那几个铜板的人吗?”
他的眯眯眼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张公子后面的苏姑娘:“我瞧这位姑娘倒是长得花容月貌,跟了你这么个穷书生太亏了。不如请姑娘去我府中做做客,我府上的灯会可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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