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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汉不再多言,退到一边,其他大臣上前继续。

唐诗没心思听这些,她的注意力全跑到外面去了。

【哈哈哈,邵驰看起来那么威猛一男的,在朝堂上不还挺硬气的吗?又不是第一次见喻星月小姐姐了,他竟然说话都磕磕巴巴,笑死了。】

【哎呀,连邵鹏天都看不下去了。】

【还是老子给力,直接就敲定了改日带着老婆孩子上门去拜访喻家。】

【喻星晖本想给邵驰甩脸色的,可现在长辈出面,他也只能答应了。】

【邵驰不行啊,没他爹,就他这见了喻星月小姐姐就结巴的样子,恐怕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

唐诗越看越乐,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姨母笑。太欢乐了,谁知道邵驰那么个大男人,竟还是个闷骚,看到心上人连话都说不利索。

还有喻星月这个钢铁直女,竟还没发现邵驰的心思,上了马车还对她哥说,邵驰今天好奇怪,以前公事来往挺利索一同僚啊,今天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唐诗真想看看邵驰听到“婆婆妈妈”四个字的表情。

哈哈哈,她有预感,这两人后面还有不少乐子。

等唐诗吃完了瓜回过神发现御书房里已经没有大臣了。

咦,怎么都走了?这是要吃饭了吗?

一个姿势坐久了,唐诗转了转脖子放松,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天衡帝幽深的目光。

唐诗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手里还翻在第一页的奏折,顿时有些心虚,完了,吃瓜看乐子太欢乐,都忘了装装样子翻翻页了。这不就相当于老师上课,自己在下面玩游戏,连讲到哪一页都不知道。

太尬了!

不过好在天衡帝没有追究,而是对唐诗说:“喻星晖犯了错,升迁的事黄了,现在外放还差一个人,你怎么看?”

唐诗莫名,问她干嘛?她哪懂这些啊,再说,这种事又不是她说了算。

她轻轻摇头:“不知道。”

天衡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让你父亲补这个缺,去汝州担任知府。”

啊?

唐诗根本搞不清楚汝州在哪儿,连忙问瓜瓜:【汝州是什么地方?】

瓜瓜:【江南西边,属于中部地区,不富不穷,中等地区。】

唐诗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原主父亲的官职,从六品工部屯田员外郎。这是一个虚职,就是有薪俸拿,但没什么实权的差事。

如今外放去做知府,不但品阶往上升了,而且还拥有了实权,相当于唐父本来已经快死的仕途又枯木逢春了,这对唐家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唐家好像也没干什么啊,这馅饼咋就砸到她这个便宜爹头上了呢?

唐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她也在心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瓜瓜。

瓜瓜劝她:【谁知道呢?你不是一直担心唐家人发现你跟原主的不同吗?现在唐家去外地做官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对你是好事,对唐家也是好事,你还纠结做什么?】

唐诗不纠结了:【瓜瓜,你比我还佛系。】

瓜瓜:【当然,否则咱俩也不会凑一对了。】

真是什么宿主配什么系统。

天衡帝将一人一瓜的对话听在耳朵里,淡淡地说:“你父亲对农事较为擅长,汝州是种粮大州,安排他去那再合适不过。”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再加上瓜瓜的劝解,唐诗也不深想了,点点头:“那挺好的。”

真好骗啊。

天衡帝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岔开了话题:“今天奏折看得怎么样了?”

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唐诗难住了,脸涨得通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赶忙紧急呼救瓜瓜:【这奏折上都写了什么?】

瓜瓜:【就在你面前,你自己看吧。】

我能看还要你啊!关键时刻不靠谱的瓜!

天衡帝看着唐诗囧得满脸通红,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夫子逮着的紧张模样,笑了,俯身就着唐诗的手将奏折翻到了第二页。

一股淡淡的熏香带着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唐诗顿觉小脸一热,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

天衡帝似乎毫无所觉,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臣今日食三个窝窝头,一碟咸菜,用粗粮所制,虽有些拉嗓子,但顶饿,一日不曾再进食。皇上,您用过膳了么?”

“你说该怎么批复?”

唐诗感觉殿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她舔了舔唇:“不知道,怎么批复?”

“爱卿,你吃撑了!”

唐诗噗嗤笑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的,太好笑了,她还以为这些大臣写的奏折都是那种正儿八经的讨论国家大事的,就像出师表那种,谁知道竟有闲话家常,还问天衡帝吃饭没有的。

当然更绝的是皇帝这一本正经的回答。

天衡帝看着唐诗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肆意又明媚的笑容,嘴角也跟着勾了勾,点了点小几上那一堆奏折,提醒唐诗:“再拿一本看看。”

唐诗重新拿起一本翻开,略过前面那串客套话,后面写着:微臣猫冬过年胖了五斤,腰带有些紧了。皇上,您好吗?

就这?就这?这么敷衍的吗?

唐诗彻底无语了。

【几千里就送这玩意儿?没话说可以不用说的。】

唐诗问:“那这个怎么批复?”

天衡帝骨节分明的食指在奏折上轻轻点了点:“下次还胖五斤!”

噗!

唐诗捧腹大笑,皇帝是懂怎么捅人心窝子的。

这哪是奏折,这简直是笑话大全。唐诗笑得乐不可支,整个御书房内充斥着欢乐气氛,可惜这种轻松的氛围很快就被外面的一道尖锐的女声给打断了。

“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本宫今天特意给皇上熬了滋补的鸡汤。”燕妃的声音有些尖利,估计是被太监给拦住了。

唐诗连忙止住了笑,挺直了腰板,往侧边挪了挪,跟皇帝拉开了距离,一副老实小太监的乖巧模样。

天衡帝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站了起来,蹙眉:“她怎么又来了?”

广全也头痛:“皇上,燕妃娘娘在外面吵嚷着非要见您。”

燕妃素来嚣张跋扈,原以为关了三个月禁闭,她会学聪明点,但显然她还没学到上次的教训。

天衡帝冷声道:“燕妃擅闯承乾宫,屡教不改,降为燕嫔。”

广全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忙应是出去将燕妃拉了出去,宣读了天衡帝的旨意。

燕妃不可置信,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的,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的,广全公公,你让本宫进去见见皇上……”

广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燕嫔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等过阵子皇上气消了您再来吧。”

燕嫔眼泪扑簌簌地流,百般不情愿。

淑妃和李昭容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过去一左一右扶起了燕嫔:“走吧,回去了,你再闹,小心皇上再降你的份位。”

这话果然吓住了燕嫔,她不敢再闹,乖乖地跟着淑妃她们走了。

等快回到她寝宫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说:“你们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李昭容翻了个白眼:“谁有那闲心看你的笑话,我们是来求皇上的,你闹这么一出,皇上心情肯定不好,咱们今天白跑一趟。”

淑妃轻轻拍了拍燕嫔的手:“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燕嫔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们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三四个月不见,这两个人到底发什么疯,莫非是在想什么阴招对付她?

看她戒备的样子,淑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温柔地笑了起来:“燕嫔妹妹,你知道安嫔妹妹前阵子很受宠的事吧?”

“那又怎么样?皇上现在还不是厌弃了她。”燕嫔语气有点酸。

李昭容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蠢样子了:“你看她最近往皇上身边凑过一下吗?你就庆幸皇上现在不宠你吧!”

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安嫔,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燕嫔怀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淑妃拍了拍李昭容的手示意她别生气了,然后笑眯眯地说:“燕嫔妹妹,咱们都是自家姐妹,这里也没外人,今日咱们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咱们都没受过宠侍过寝,这样安安生生过日子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燕嫔不可置信地看着淑妃。

这还是那个一直跟她别苗头,争来争去耍各种心眼子的淑妃吗?

更离谱的是,她跟李昭容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们,你们到底怎么了?”许久燕嫔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自打解除了禁闭之后,她怎么感觉这后宫就她一个妃子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淑妃柔声道:“没怎么,就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以后姐妹们一起喝喝茶,打打牌,偶尔一块儿去承乾宫陪皇上办会公就挺好的。”

几个小姐妹凑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再顺便听听八卦,在皇上哪儿蹭蹭饭,偶尔混点赏赐,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燕嫔万万没想到如此没出息的话竟是从淑妃口中说出:“你疯了吧!肯定是你们想独自霸占皇上的宠爱,想让我自己退出。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说完气冲冲地进了自己的寝宫。

李昭容撇了撇嘴:“我就说找她没用吧。走,咱们还是去看看安嫔吧,要是她一起,说不定能见到周才人。”

燕嫔回了自己的寝宫,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叫来红儿问道:“上次让你打听的事呢?”

红儿将过去三四个月的事一一道出:“……淑妃和李昭容娘娘的关系好像特别好,与其他三位娘娘的关系也不错。她们最近这几天还三天两头去探望安嫔、唐嫔和周才人三位娘娘,比去皇上那儿都勤快多了。仅有的几次去承乾宫,淑妃和李昭容娘娘都是一起的,而且皆是皇上刚下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