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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将各大城门掌握在手中,若那白眼狼没死,派人回京救援,他们也可提前得知消息,将计就计,在大臣们都没发现之前,弄死那白眼狼。

慎行伯显然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立即道:“是,微臣遵旨。”

其他大臣也觉得目前这是最好的安排,纷纷道:“太后圣明。”

“母后圣明,若儿臣有个好歹,倒是不用担心京城乱起来了。”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外传来。

大臣们齐刷刷地回头望去。

只见天衡帝一身黑色绣金龙的常服,身后是殿前副指挥使邵鹏天和乌压压的侍卫,气势逼人。

有大臣喜极而泣:“皇上回来了,皇上平安回来了!”

但傅党却齐刷刷地变了脸。

慎行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天衡帝。

他不是遇刺了吗?为什么?他这样子可不像是受了伤。

傅太后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有些艰难:“皇儿,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衡帝冲傅太后行了一礼,然后不等她说免礼便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旁若无人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让母后担心了,儿臣无事,只是钓出了一条大鱼。”

说完冲邵鹏飞点了点下巴。

很快,侍卫带着四名男子和两具尸体上来。

这四名男子身上都残留着黑褐色的血迹,衣服上还被划开了好些口子,脸上也带着新鲜的伤口,非常狼狈,至于那两具尸体,更是身中数刀,其中一具胸口还插着三根箭头。

慎行伯看着那身中数箭的尸体,登时脸色煞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天衡帝笑了:“看来舅舅是认出来了。朕也没想到啊,姚远竟会对朕下手。朕打算给他封侯,待他也算不薄吧,舅舅,你说他为何要带兵伏击朕?”

慎行伯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哆嗦,支支吾吾:“微臣,微臣不知道,他……他竟敢伏击皇上,不忠不孝,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天衡帝眯眼看着慎行伯:“可惜,他已经死透了,这千刀万剐之刑只能舅舅代他受了。”

慎行伯两眼瞪大,惊恐地看着天衡帝:“不,皇上,不,微臣不知,跟微臣没关系啊,皇上饶命……”

傅太后也从震惊和剧烈地失望中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天衡帝说:“皇儿,此事乃是姚远所为,跟你舅舅没关系。你舅舅的为人你是最清楚不过,他胆小怕事,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唐诗都服了太后的睁眼说瞎话。

【慎行伯还胆小怕事啊?勾搭别人老婆,贪污赈灾银子,谋杀皇帝……这还叫胆子小,我都不知道什么叫胆子小了。】

【她不会以为现在还能糊弄过皇帝吧,狗皇帝等这一天可是等许久了。他们看到姚远的尸体就该明白,垂死挣扎是最没用的。】

又是这道声音,傅太后心神一震,目光从天衡帝身边伺候的宫人和侍卫身上滑过。

是不是因为有她相助,所以白眼狼才能逃过姚远的伏击?

天衡帝含笑看着傅太后:“母后,儿臣自是不会冤枉舅舅,这四个活口都是随姚远回京的将领,他们就是人证,至于物证嘛。”

他还没说,唐诗代他说了。

【皇帝在姚远身上搜到好几封书信,慎行伯别想洗脱罪名了。】

天衡帝胸有成竹地看着傅太后。

姚远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些信件,其实这几封信是他命人模仿慎行伯的笔迹藏在姚远身上的。

他说出来,慎行伯可能还会垂死挣扎,否认这一切。

但由唐诗和瓜瓜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慎行伯还是在场的大臣,他们都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信是真的。

果然,慎行伯绝望地瘫软在地,失去所有的斗志。

他这副样子,无疑是证实了他跟姚远有勾结。傅党一个个面如土色,忠于朝廷的大臣则全部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无比庆幸:“皇上圣明!”

傅太后知大势已去,用充满恨意地眼神看着天衡帝。

但她越是恨,越是气,天衡帝就越是痛快。

傅家傅太后加诸在他身上十几年的痛苦,今日总算是还给他们了。

欣赏了一会儿傅太后脸上的绝望,天衡帝这才下旨:“葛经义,将慎行伯府、姚家……打入天牢,严加审讯,朕明日就要他们同党的名单。”

葛经义站出来:“是,微臣遵旨。”

最重要的事办完了,天衡帝起身,看也没看傅太后,只是下旨:“太后娘娘身体不适,需要好好静养,以后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到万寿宫中打扰她。”

听到这话,傅太后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只有无边的恐惧。

痛痛快快地死亡有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傅太后死死盯着天衡帝:“萧瑾,哀家是你的母亲,你要囚禁哀家吗?”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了。

天衡帝回头,冲傅太后淡淡一笑:“母后,你怎么连儿臣的名字都忘了,儿臣是萧宁啊,平顺安宁,不求富贵但求一生安宁的萧宁啊。”

傅太后恍然大悟:“你记起来了,你全都想起来了。”

天衡帝冷冷地看着她:“杀母之仇,从不敢忘。”

大臣们全听傻了眼,恍惚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置信。

唐诗早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震惊:【瓜瓜,皇帝果然都记得。天哪,当时他才四岁还是五岁,每天面对杀母仇人,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喊对方母后,我简直不敢想象。】

【不求富贵,但求一生安宁,这是皇帝亲生母亲的心愿吧。哎,要不是傅太后的野心,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这对小透明的母子,她的愿望说不定还真能实现。】

【皇帝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背负血海深仇,还要认贼作母。】

天衡帝垂眸,不这样能怎么办?

他不想死,他也怕死,他还有仇没报,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忍。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傅太后将他送到了道观一年多,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在道观的那一年多,他每天都对着平静的水面想这个恶毒的女人,想着见到她该怎么办,哪怕每次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可每次他的小脸都一片狰狞,眼神中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他练了整整一年多,才将这份刻骨的恨意压了下去,面对这个女人时能够面带微笑地喊出母后二字。

太后见都被天衡帝知道了,也不装了:“没忘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叫了哀家十几年的母后。若没有本宫,你能当上皇帝,没有哀家,先帝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哀家当初真是瞎了眼……”

唐诗被傅太后的疯狂给吓到了。

【瓜瓜,她不怕死的吗?她竟这样刺激皇帝。】

【我的天,她可真是会说,杀了人家的亲娘,还说是为人家好,不去当传、销头子真是屈才了。】

瓜瓜:【死在她手上的多了去,可能对她来说杀人就跟杀鸡没啥区别吧。】

天衡帝看着傅太后疯癫的样子,不怒反笑:“想触怒朕,让朕给你个痛快?不,朕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傅家坍塌,看着你的兄弟姐妹子侄亲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你却无能为力,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放心,慎行伯的千刀万剐之刑,你不会错过的。”

唐诗听到这话,心头一跳,嘟囔:【难怪傅太后要拼命触怒皇帝,只求速死呢。她死了,皇帝的恨意可能就消了,还能给傅家一个痛快。即便没消,但她死了也一无所知了,不用承受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了。】

她现在这种情况,给她痛快一刀显然是她最好的结局。

傅太后见天衡帝不为所动,讥诮一笑:“提你母亲也没法触怒你是吗?那所谓的宿主和瓜瓜呢?让哀家猜猜,去年你是故意诱导哀家怀疑到安嫔身上的。这么说,宿主还真是一个人,她一直跟在你身边吧,是某个宫女太监还是侍卫?让哀家猜猜,是这个被你一直藏在承乾宫,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小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