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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还有别的原因吗?”

没有开灯,在晦暗的阴影里,他的勇气增加了几分,也允许自己耽溺在这美好而寂静的良宵里。

“有。”

但他不能说。

不用说,夏惊蝉似乎有点懂了。

她轻轻地关上了磨砂门,背靠着墙边,捂着胸口,心脏扑通地跳动着。

她很确定,这一刻脸上的微烫,不是因为周围氤氲的热雾,而是来自黑暗中那少年捉摸不透的心意。

夏惊蝉换好了他的衣服走出去,许青空仍旧没有开灯,只有洗手间柔和的溢出来,笼罩着女孩温柔的轮廓。

她穿他的衬衣,下摆正好长到腿根处,伴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撩着她白皙的肌肤。

她梳理着如绸的长发,站在镜子边保湿护肤,做着一切睡前无比细碎的琐事…

许青空再要喝水时,发现矿泉水瓶子已经空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烫了。

夏惊蝉出来时,许青空已经将黑色书包挂在了肩上,好像是要离开了。

但他步子没有挪动,仍旧伫留在柜子边。

正中间那一张大床,好像变……比显眼。

夏惊蝉的心脏焦灼地跳动着,随时准备起飞。

其实,不想他这么快走,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单独。

“坐啊。”她说。

“做什么?”许青空也变得迟钝了,脑子转速跟不上心跳的节奏。

“……是让你坐!不是做,”小姑娘脸颊红透,“干嘛傻站着。”

房间里只有一张白色大床,于他而言,犹如陌生秘境一般。

许青空不太敢坐,选择继续站在柜子边。

突兀,生硬,僵直。

“你要站就站着吧。”夏惊蝉爬上床,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便按了一个综艺频道。

过了会儿,许青空还是坐了过来。

这床,就像长了细胞似的,他坐上来的触感十分明显,小姑娘的神经都不由得绷紧了。

希望她的心……要传导到他身上被发现啊。

反正夏惊蝉已经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电视里再放什么她浑不在意,只专注身边少年的一举一动。

浴室柔和的光笼罩着他英俊的侧影,鸦黑的眸子藏于深邃的眼廓阴影之中,倒映着电视的微光。

他似在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明知道,明知道今晚不会发生任何事,但夏惊蝉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总想一些有的没的。

如果,如果他控制不住怎么办,那……怕是比他更控制不住一点。

算了,不能想!这太污了!

综艺节目略有些吵闹,电视内外仿佛是两个次元时空,电视里的欢乐将他们的安静对照得十分明显。

夏惊蝉调小了音量,许青空忽然问:“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这话问……是直接把烫手山芋抛给了她。

小姑娘手指尖抠着床单:“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啊。”

“如果我说,不想走。”少年的嗓音低沉。

夏惊蝉抬头望向他,见他唇角微勾,带了几分撩拨的性感。

沉……耳欲聋。

夏惊蝉的心脏如兔子般已经快跳出胸腔了。

“不想……不走啊。我又不会赶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脸颊是怎样一种火烧云。

幸好关灯了。

许青空眸子微垂,嘴角轻轻绽着,细细的喜悦如游丝般盈满全身。

虽然之前隐约有感觉,但更多是相互试探,明确心意的那一刹,像通了电的线路板,点亮了悬在心树上的一串串星星灯。

“开玩笑,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多陪你一会儿,行吗?”少年试探性地问,如神明脚下最虔诚的信徒,再不敢冒犯。

夏惊蝉其实有点怕他真的那样…

但许青空总是能让她放心。

“说话算话,我睡着了你才能走,别让我一个人,我怕黑。”

“小孩子才怕黑。”

“我就怕,反正我睡着前,你不许走。”

小姑娘抱着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假装睡觉,时不时还眯着眼睛盯他。

“睡你的,我不走。”

“你要回去照顾妈妈吗?”

“她睡得早,睡了我才出来。”

“哦,那就安心了。”夏惊蝉闭上了眼,“晚安,许青空。”

“晚安。”

许青空拿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到了最低,有微光晃动着,她闭上了眼,让那颤动的光亮点缀她旖旎的梦境。

她在他身边,是可以安然入睡的。

许青空听着少女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如缪斯在耳畔吟唱古老的咒语,爱意涌动。

他视线渐渐从电视转移到了她身上,这一次,终于敢正大光明地注视她了。

她半张脸埋在白色被子里,睡得正酣,衬衣领口开到了锁骨处,露出了白皙的肩膀,额前一缕发丝垂在鼻翼间,微痒,她不经意蹙了蹙眉。

许青空坐了过来替她拂过了那一缕发丝,看着女孩如小兽一般,蜷在他的领地。

少年的血液沸腾了起来,身体里那股躁动的火焰愈演愈烈,几乎快将他的灵魂烧灼成灰。

他粗砺的指腹划过女孩的鹅蛋脸,落到了下颌,轻轻抬起。

渴望占有,渴望标记,渴望让她的每一寸,都彻底属于他…

而女孩显然对这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知觉,她仍旧沉浸在甜美的梦境里,容颜安宁。

许青空轻轻俯身,在她干燥的唇瓣间停留了许久,感受着她那如羽毛般轻柔的呼吸…

致命,又让人极致沉迷。

许青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可以放纵这一次。

只这一次,只一次就好了,谁都不会知道,她也不会。

任何一个发育成熟的少年在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忍得住想要放纵,想要肆意侵占、为所欲为的欲念。

可他也知道,他给不了她一切,除了伤害与毁灭。

但凡他能像普通人一样,没有疾病,他早就告白了。

少年克制又情动地望着她。

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