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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跟个小可怜似的。

任和说:“其实你没必要长期吃减脂餐,以你的情况,增加锻炼就可以了。”

简希文咬了一大口肉饼,幸福地嚼好半天才吞下去,然后才说:“那不行,明星的瘦跟运动员的瘦是不一样的。我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最完美的上镜状态,维持我的巅峰美貌!”

任和:“……”

任和太会做饭了,简希文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吃饱后,简希文理所当然又躺沙发去了,任和收拾碗筷。等任和收拾完出来,看见简希文坐在客厅的三角钢琴前,按下一个键。

清脆的音符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清晨的阳光恰如其分地从落地玻璃窗穿过,落在钢琴盖上。

白色的三角钢琴闪闪发光,就如琴凳上的简希文。

这架钢琴是从别墅搬过来的,简希文什么都没收拾,只擦了钢琴。

客厅四周还散落着无数行李,但简希文没有去理会,直接坐了下来,好像忘了任和还在这里,自顾自弹起琴来。

他先弹了一会德彪西,任由思绪自由地飘飘荡荡,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已经全然遗忘了房子里的另一个人,也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

任和不懂音乐,不知道简希文弹了什么,如此好听。他没什么艺术细胞,周围也没有跟艺术有一丢丢相关的朋友。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家弹钢琴,第一次现场领略琴键发出来的声音有多么美妙。每一个音符都回荡在空气中,经由空间碰撞,传达至耳膜,激起奇妙的听觉反应。

“我又闻到你的信息素了。”简希文突然说,“好像下过雨的森林。”

他换了曲子,弹起肖邦的《雨滴》。

一边弹,一边像吟诵一样缓缓说着话。

“被雨水打湿的,泥土的味道。还有青草,小小的一丛,叶子上滚着雨滴。苔藓在湿润的泥土里生长,树木在水汽中结果。蒸腾的水雾,泥土的芬芳,茂盛的绿叶汹涌而来——闭上眼睛,我仿佛在下过雨的森林,而不是在高空中,二十六楼的水泥楼房。”

简希文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自由得像蝴蝶,来来回回,懒散随意,却弹着优美的曲子,跟自己的吟诵完美结合,令任和后背窜上鸡皮疙瘩,犬齿发痒。

那是一种生物本能。

遇见可猎取对象的攻击本能。

简希文沉浸在音乐里,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大胆,竟然在一位Alpha面前谈论他的信息素味道。

即使任和知道,大概是因为他早起运动,汗水加速了信息素的挥发,才导致简希文闻到了一点味道。

简希文弹完了《雨滴》,其实也就几分钟,任和却觉得很漫长。

简希文从头到尾没看任和,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弹起了自己的歌。这次的曲调不同之前,显得阴暗压抑。

几分钟,简希文弹完后,终于停了下来,坐在钢琴前发呆。

任和不太明白他们这些音乐人的世界,正打算悄无声息离开,简希文突然开口了。

“干吗?很难听吗?”

任和站住:“好听。”

简希文转过头来,瞪着任和,弹琴时的郁郁之色消失不见,又成了那个灵动任性的希希。

“好听你为什么想偷偷跑掉?好听你不是应该给我鼓掌吗?我刚刚还夸奖了你的信息素,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任和只好说:“谢谢。”

简希文敲了几个愤怒的音符,而后说:“没诚意!”

高大的、一向稳重的任和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几乎没有人以这样抒情的方式谈过他的信息素,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没有诗一样的谈话。

“第一次有人夸我的信息素,谢谢你。”任和说了个长句。

简希文好奇了:“以前从来没有人夸过你的信息素味道?真的假的?三十四年,都没有人夸过?!你的前任呢?”

任和实在不习惯跟人进行这样的谈话,但他不会说谎,全部照实说了。

“不知道算不算前任,相亲过几次,认识过几个人,最后都不了了之。大部分是嫌我的信息素味道很土,又是泥土味又是杂草味的。”

简希文快要乐死了,听得津津有味:“土?会吗?木质味道在时尚界不是很流行吗?你不是泥土跟杂草味,是包含了这一切的森林。然后呢?然后呢?你居然去相亲!天啊,还好几次!你快跟我说说,相亲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感觉?”

任和:“……”

任和拒绝再谈论多次相亲失败的事,偏偏简希文不放过他,整个早上围着他团团转。

“跟我说说嘛!”

“小气鬼!”

“我没有相亲过啊,我好奇,是真的好奇,不是幸灾乐祸!”

“我了解一下生活,不行吗?我用我的秘密跟你交换呀,你不要不好意思嘛!你没有自由恋爱过,我也没有谈过恋爱。”

“真的,你不相信是不是?你不信是正常的,像我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呢?告诉你,就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追求者太多了,多得对我的生活造成烦恼,所以我才通通拒绝,不谈恋爱,免得他们打起来。”

“当然啦,当偶像后,跟公司签订的合约有要求不能谈恋爱。我是完美偶像,属于广大粉丝,当然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

任和原本对简希文的幼稚已经无语了,当听到那句多得对他的生活造成烦恼,突地想起了C的威胁。

简希文一脸天真无辜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对相亲的好奇心,让简希文暂时忘记了私生饭的骚扰,C的恐怖威胁。

任和没有想到简希文长得这么好看,信息素味道那么梦幻好闻,也没有谈过恋爱。

简希文小了他十几岁,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小孩,却有这么多的不能够跟不敢。

任和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而后用两根手指顶住他额头,把他无情地推远。

“小孩子不要打听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