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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见不到还有子孙根的男人,只有太监,如同在寺庙里,也不可能会见到女人。”

除非出现了荆婉儿,她是最近出现的唯一的女人。

沈兴文这样一想,几乎无可破绽。

瞬间了解沈兴文话中藏的意思之后,荆婉儿整个脖子都红了,那真真是怒意,“沈兴文!”

沈兴文愣了愣,却还是看着她。

裴谈吸一口气,算是明白。他们三个人算是每个人各有想法,所以才都在关键上误会了。

这沈兴文,竟能疑荆婉儿和慧根之间有什么私相授受…再看荆婉儿的脸色,实在禁不住是阵红阵白。

这沈兴文却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

裴谈面色幽沉:“沈仵作,案件在证据未名之前,如何能做此不负责任的猜测?”

沈兴文看了看裴谈,片刻慢慢一笑:“沈某只会验尸,推断案情确实不在行,方才胡言乱语,请大人…和荆姑娘勿怪了。”

这个人口不遮拦,认错也快,简直叫人不知拿他怎么对付是好。

而那边沈兴文收起了工具,眉眼像是又换了副面孔,一言不发的指骨修长捉起了他的细刀,仵作的刀其实是最恐怖的,为了方便切入人的脏器和骨头,刃的寒光都比别个要冷。

被这么一番“误会”,荆婉儿很难冷静下,因为女人,慧根见到的不是她,那也是别的存在的女人。

慧根既然是玄莲大师的弟子,自小就被亲自抚养,不会没有一点定力,甚至乱动情思。死前慧根看见了什么,也不该让他有此、有此…

沈兴文淡淡一笑,道:“希望沈某多少给大人的案子,帮上了点忙。”

犹记得前不久他也是这么说的,而那个刚过去不久的案子,何尝不是让大理寺一地鸡毛。

其实沈兴文,并不能算是在“胡说”。

正因如此,“将慧根的遗体,破坏至此模样,这桩案子若是破不了,恐怕不单单是大理寺的麻烦了。”裴谈瞥了一眼沈兴文,他刚才没有阻止,既是没有阻止的理由,也是因为迟早知道,为了案子,慧根的尸体最好还是进行一番彻底的勘验。

如今的确验出了让人意外的结果,可是沈兴文的行为,在裴谈的心中依然是归到了另一码里。

沈兴文端详了一下慧根的身子,哂然一笑,索性拉起布,把慧根重新遮住,”人死如灯灭,大人说的那些恐怕沈某并不太感同。“

仵作专门是给人剖尸的,手里握刀的时候,很难说心中还能再信佛祖。

尤其是沈兴文年纪轻轻,长相还一副儒生相,又不像别的那样被迫只能当仵作,通常都是要被家人都嫌弃的。

他不仅当了,偏还就是一副淡然自如的样子。

等三人准备离开冰窖,走到了门口,忽然就看那原本守着的两名武僧,蓦地面色苍白冲着冰窖内,双膝噗通跪到了地上,缓慢闭目,口中喃喃的就念起了佛经。

荆婉儿原本无甚感觉,此刻听着这带着悲怆的念经声,怔怔许久没有迈动步子。

此刻,连沈仵作也不由顿了顿,神情莫测。

——

三人回到前面的院子,沈兴文这次倒是坦坦然然地,没再废话找了个房间就进去休息了。

盯着他进入房中的身影,荆婉儿说道:“他不请自来,大人以为呢?”

在上一个案子,他们没有留到沈兴文什么把柄,可这人行事作风并没有让人打消疑虑,反而更加疑点重重。

裴谈说道:“至少他验尸,不曾有错。”

这话说完,气氛多少尴尬的沉默。

荆婉儿脑中有一丝纷乱,她还是故作镇定:“给慧根开膛剖腹,惹怒寺中僧人,挑拨青龙寺和大明宫的关系,这是婉儿能想到的那一点原因。”

可这一点原因说起来也实在太牵强附会了,也因为除了这个牵强附会的理由,他们一时也找不出沈兴文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