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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之后,发现他面色毫无睡意,分明是早就醒了,嘴角还掀起一抹坏笑道:“嘿嘿,自己送上来的!”

话音落下,一张帅脸就朝着她近距离放大。

“你没刷牙!”

“刷了!你尝尝!”

“走开!我没刷牙!”

“我来尝尝,唔,一股牙膏味,刷过了!”

一番折腾之后,浑身布满细汗,趴在床上,任由男人小心轻柔擦干净。

过了片刻,忽然觉得不对劲,抬起脖子向后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又被摁趴下!

湿热顺着腰脊椎上,紧接着一阵阵酥麻席卷全身,大脑缺氧时,心里闪过一句话:

“死男人!打哪里学的!”

两人若无其事洗了澡,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贺祺深本来说骑车去复兴街房子洗,这等同要了白露珠的命!

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弄了多少在里面,还要坐着自行车去外面绕一圈?

男人刚提出来,就被白露珠用最后一丝力气踹下床。

至于为什么提出来去复兴大街,是因为前天说了,今天请单位同事补个喜宴。

正常关系好的同事,一般能送个床单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毕竟这年头布票值钱,外省也不是随便就能去,再不去黑市的话,都得靠着单位那点票过日子。

结婚前一天,三只虎就各送了一件床单,另外还有单位同事送了一些小礼物,别说,贺祺深在单位人缘还真挺不错。

家里多了一盆比人还高的松树,当初让他去分所搬点绿植,没想到他把所长最心爱最值钱的绿植给搬了回来。

搬回来后是这么说的:“所长自己硬要送我的结婚礼物,不要还不行,唉。”

白露珠想到他当时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光靠两个人没怎么做过饭的人,估计忙到半夜客人都吃不上饭,因此,买了菜回来在家里让小姑母亲都帮着一起做,做完装在油纸里拎过去。

临走时,贺祺深面色正儿八经,挥手道:“晚上要喝酒,不知道得吃到几点,你们就不用等我们回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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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复兴大街,白露珠留在家里,将菜都倒进盘子里摆好,准备了白酒葡萄酒,糖果汽水,鲜蛋糕,还有小孩子喜欢吃的果丹皮泡泡糖等小零食。

贺祺深则去国营饭店买了些凉菜回来,汤不好带,又直接拿着汤碗去单位食堂打了冬瓜排骨汤。

一切都备好之后,男人再上上下下爬楼梯去挨个喊送过礼物的同事。

不一会儿,客人先后进来,新房顿时热闹起来,既是请喜宴,也是暖婚房。

“新娘子,我要看新娘子!”

“新娘子好漂亮啊,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哈哈哈,都结过婚了,我们就不叫新娘子,叫你小白,还是叫你露珠?”

“白大师,真没想到,在我们江铜出了大名的白大师,居然是祺深的新媳妇!”

“真的是白大师啊!我那天去过活动现场,化一个妆把一群人都几千人激动坏了,我都没抢到礼盒!”

“对对!我当天去的晚,就剩下两百份可以抢,那哪能抢到,现场早都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本来以为还会再办,谁知道后来再也没做过这种活动!”

“就是上报纸的白大师?!天呐,感觉遇到明星了一样!那我们以后就能内部购买了?而且还能有白大师亲自指导?!”

“我们家那口子总算有点用了!!”

万万没想到,喜宴居然是这样开始的。

一群男人目瞪口呆看着自家媳妇,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将祺深媳妇围起来,哪怕真见到了大明星,都不可能激动成这样!

“尚军,蒋健,你们俩媳妇不是见过小白同志?怎么搞得跟第一次见似的?”

听到同事问话,三只虎才回过神来,被点名的尚军揉了揉眼睛,往人堆里面重新看了一次,发现抱着祺深媳妇胳膊不放的女人,真的是他那两个儿子都不要了的媳妇!

顿时傻眼:“我不知道,前天刚见过,也没这个样啊!”

蒋健起身将怀孕的媳妇从人群里扶过来,“你搞什么?自己怀着孕,不注意着点,前天不是刚见过小白?”

“干什么!”董诗挣脱开丈夫的手,“怀孕怎么了?嫌弃我啊?”

姜健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是担心你再被挤着,现在怀着孕呢,得注意点。”

董诗不耐烦道:“天天怀着孕呢,注意点,注意点,怀着孕呢,有完没完,你就担心孩子,你知道小白是谁吗,那是能让人抢破头的白大师,上次你也不说一声,你早说了我今天也不用挤了。”

陶娜正好牵着两个儿子走过来,听到这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上次人少,我们待了那么久你们居然没说露珠就是白大师!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比错过了万两黄金还要严重!”

尚军与蒋健缓慢对视一眼,同时往后倒在沙发上,高声呼喊:“我的天哪!不可理喻!”

“哈哈哈哈哈哈哈!”单身傅明遇顿时发出一长串嘲笑声。

笑声引起大家的注意,白露珠刚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纤瘦的女人,神情有些不自在,像是看到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后,不敢往里走。

本来就有很多人关注着白露珠,看她望着门口发怔,纷纷转头看过去,接着欢笑声慢慢消失。

贺祺深抬头看了一眼,“你是…后勤钟队长的女儿,如…如丹?”

钟如丹点了点头,接着头又往下垂得更低,“我…我们最近住在我爸的房子里,他让我来转告你一声,就不过来吃饭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话音刚落,隔壁就走出来一个小腹突出的男人,皱着眉道:“说句话都说不明白,还去那么久,别人一句话说几秒就说完了,我知道你说话慢,给了你十分钟时间,结果十分钟都过完了,你话还没说完,你说你能干点什么?现在应该相信,你这辈子只配待在家里了吧!”

白露珠听得眉头皱得比对方还紧,刚才听女人说话没有任何语速慢吐字不清的感觉,搞不懂哪里就慢了。

正想帮女人解释一下,就听她轻轻“嗯”了一声,头皮顿时发麻。

才明白屋子里面的人明明那么热情,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帮忙开口。

贺祺深转身从餐桌托盘里抓了一把糖,“吃点喜糖吧。”

“谢谢。”钟如丹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拒绝,伸手捧过,“祝你们新婚快乐。”

女人刚走,大门还没关上,就听到隔壁传来声音:“哪有喜糖给奶糖的,也不知道是真有钱还是打肿脸充胖子,这种家庭就是虚荣心重,放到以前那都是要挨批的!”

贺祺深立马就要冲出去,被同事伸手拉住,相劝道: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第一天住过来看什么都不顺眼,不是觉得人家虚荣心重,就是觉得人家高调,逮谁说谁,热情打招呼都不行。”

“邵阳第一天就揍了他,都闹去派出所了,没有任何用,第二天第三天还那样。”

“还是在银行上班的,都不知道怎么考进去的。”

“他看别人不顺眼惹事生非,钟队长为了女儿没办法,又来跟我们道歉,人家按规矩申请下来的房子,又不能真赶人走。”

“如丹怎么嫁了这么个人,结婚前多活泼的小姑娘,结完婚居然变成见人就低头,完全没自信的样子。

”别人也劝不得,只能看在钟队长的面子上多体谅体谅,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

大家一顿相劝,傅明遇把门关上,又把贺祺深拉进来,“吃饭,我都饿了,老高说的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同事们都怕和祺深出去吵起来,连忙自己招呼着坐下,开酒的开酒,拿碗的拿碗,分筷子的分筷子。

白露珠眉头一直跳着,看到这个叫钟如丹的女人,就觉得好像看到了当初抑郁初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