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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恒也很配合她:“二十三。”

陶桃:“你就只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刚才装什么人生导师?

程季恒淡淡地、狠狠地回:“那也是你哥。”

陶桃:“……”

当人你不行,当狗你第一名!

这时,病房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位小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1718查房。”

走进病房后,护士才发现这位昏迷了整整三天的病号醒了,瞪着陶桃批评道:“病人醒了你怎么不喊医生呢?”

陶桃这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一定喊先医生!”

护士都被气笑了:“还想你老公有下次呢?”

“……”

我什么?

我老公?

这层楼的护士们并不熟悉陶桃,也很少与她交流,只知道她每天都来照顾1718号的男人,所以下意识地把他俩当成了小两口。

小县城的人结婚都早,他们俩虽然看起来都年纪轻轻的模样,但是也不足为奇。

陶桃的脸颊瞬间变得涨红,刚想解释,结果躺在床上的病号抢先她一步开口:“没事,我命大。”

护士没再理会他们“小两口”,转身离开了病房,去找医生。

陶桃扭头,恼羞成怒地瞪着程季恒。

程季恒神色淡淡:“扯平了。”

陶桃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个混蛋!”

程季恒:“我只是个虚弱的病号,连手都抬不起来。”

这确实是实话,左手打了石膏,右手挂着吊瓶,身上还插满了各种管子,凄惨到不能再凄惨。

他的脸色还带着苍白劲儿,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尽显虚弱,薄唇的色泽浅淡,几乎透明。

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可谓是标标准准的病美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到了极点,陶桃都不好意思继续骂他了。

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人真的是,太狗了!

她那股不服气的情绪全部表露在了脸上,程季恒越发觉得这颗小桃子有意思,忍不住地想去逗她玩。

“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可以弥补你。”他很认真地说道。

陶桃对此深表质疑。

程季恒:“我努力劝一劝自己,也可以对你以身相许。”

陶桃脱口而出,语气中还隐隐带着嫌弃:“大可不必,我有喜欢的人。”

好兴致忽然被打扰到了。

“你有男朋友?”他漫不经心地问。

陶桃怔了一下,不说话了,脸颊微微发烫,像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内心深处的秘密。

程季恒眉头轻挑,好心情忽然回来了:“人家不喜欢你?”

陶桃感觉这人像是在幸灾乐祸,有点不高兴:“跟你没关系。”

程季恒解释:“你别误解我的意思,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我是担心你男朋友会吃醋。”

他的神色特别真诚,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说谎。

陶桃回道:“我没有男朋友。”

程季恒:“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不会吃醋?”

陶桃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道修长的身影,身穿象征着医者仁心的神圣白大褂,肤色冷白,眸光浅淡,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好看的薄唇,看起来一尘不染,干净到了极点,像是一位气质卓然的男神仙。

他的名字也好听,苏晏。

“他不会吃醋的。”陶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

他高高在上,如同皎皎月亮,众星拱之,是不会看到她的。

程季恒心中了然,语气依旧真诚无比,温声细语地安慰:“被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喜欢着,一定很幸福,他看不到你,是他的损失。”最后,他又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金屋藏娇了。”

男人抵抗不了茶言茶语的魔力,女人也一样。

忽然被夸,陶桃特别不好意思,又点娇羞,但又有点高兴,内心的苦涩瞬间一扫而空,程季恒在她眼里都变得顺眼了。

程季恒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这颗傻桃子,果然很好哄。

没过多久,护士带着医生来到了病房,给程季恒做了全套检查,生命体征平稳,暂时并无大碍,但还是需要住院观察。

医生又交代了交代了病人家属几点照顾病人时的注意事项,陶桃一一记下,随后医生和护士便离开了。

陶桃也准备离开。

“我要走了,还要去照顾我奶奶。”外面的温度已经升了起来,她一边关窗户一边说道,“中午我再来看你。”

“嗯。”程季恒问:“你有手机么?”

陶桃以为他是要她的联系方式,一边从包里拿纸笔一边说:“我把手机号给你写下来。”

程季恒:“不用,我只要手机。”

陶桃明白了,他要打电话。

几天没跟家人联系,家里人绝对着急死了,他应该是想和家人报平安。

她立即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程季恒,但很快就意识到他的双手现在不方便,贴心地说道:“要不你给我说一下电话号码,我帮你拨?”

程季恒再次拒绝,语气果决,像是在下逐客令:“不用,把手机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陶桃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程季恒意识到了什么,解释道:“我不会偷看你的私人信息,我只是想打个电话。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打完电话我就还你。”

显然,这是一通不能被她听到的电话。

陶桃也解释了一句:“我没有这么想。”

她只是觉得,诧异。

程季恒这个人,就像是一汪深潭,表面清澈,偶尔还会泛起温柔涟漪,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深不见底。

不过陶桃并没有多想,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悉。

她将手机放到了他的枕边:“屏锁密码是0430。”

程季恒抬起了眼皮,语气莫名温和了几分:“你的生日?”

陶桃轻轻点头:“嗯。”

自从母亲死后,程季恒就没再过过生日。

搁浅了十几年的记忆忽然被一阵风吹开了覆盖在上面的尘沙,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怔忪片刻,他忽然笑了一下:“我的生日也是0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