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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禾……

那一刻陶桃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还地推,亏他想的出来。

老太太回道:“上午隔壁饭店的那个坏小子又欺负小奶糕了,被她爸发现了,教训了那个小子一顿,还连带着把他妈也收拾老实了。”

老爷子接道:“我估计他一直守在附近呢,看到小奶糕被欺负了才出来。”

陶桃没说话,心里却有些动容。

隔壁的那个明明,一直欺负小奶糕,她发现过许多次,也教育过那个小孩许多次,但是完全没有用,他根本不怕她。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去找过他妈,但是那个女人的态度更是蛮不讲理,不但不教育她的儿子,反而谴责她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她对那对母子束手无策,只能让小奶糕离明明远点。

但是现在她再也不用担心小奶糕会被欺负了,因为她的爸爸会保护她。

她束手无策的事情,程季恒全都能解决。

她忽然间想到了奶奶在世的时候曾对她说过的话:“你太软了,他比较硬气,能够护着你。”

奶奶是对的。

不论程季恒对她怎么样,但他一定能护着小奶糕。

老太太可能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奶糕她爸条件应该挺不错的,就跟他提了一下孩子上幼儿园的事,他也答应了,还说要让孩子上全东辅最好的幼儿园,我觉得他应该没骗人,不论你们俩之前感情怎么样,现在还是应该多为孩子考虑考虑。”

老爷子补充道:“也不是非要让你和奶糕爸爸怎么怎么样,不和他搞得太僵就行,你可能会委屈,但不能委屈孩子。他能力强,有本事,能给孩子带来更好的条件。咱们奶糕才三岁,以后要用钱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

陶桃明白老两口的意思。

在今天之前,她可能会很抵触这番说辞,因为她不信任程季恒,觉得他就是个只会撒谎的人渣,也害怕他会跟她抢女儿。

但是现在她不会了。

那块小银锁向她表明,他没有骗她,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没有骗她,他真的回去了。

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我明白。”

老太太舒了口气:“你明白就行。”

老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奶糕爸爸怎么被伤了呢?”

老太太也想到了这件事,连声追问:“严重吗?”

挺严重的,现在还躺在ICU呢,但为了不让老两口担心,陶桃只能回道:“误伤,不太严重。”

“那就行。”老太太边说边收拾东西,“那我们就先回家了,一天了,猫还没喂呢。”

老爷子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陶桃见状立即说了句:“我、我等会儿可能还要把孩子送上楼。”

老太太:“又要出去?”

陶桃不能说实话,只好编了个谎话:“我、我今天早上去交学费的时候看到幼儿园旁边的蛋糕房开了个烘培培训班,就去报了个名,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上课,准备、准备以后自己烤点饼干卖。”

老两口不疑有他。

老太太回道:“行,到时候你把孩子送过去就行。”

老爷子问了句:“要上几天的课啊?”

陶桃也不确定程季恒要在ICU待几天,只好回道:“我先报了一个三天的速成班,先体验一下,行的话继续上,不行的话就算了。”

曾经的她是个说谎话就会脸红的姑娘,但是被生活蹂//躏了四年之后,她不但说谎不会脸红了,还特别的顺理成章了。

这大概就是,社会的教育吧。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越发的程季恒化了。

老两口走了之后,她走到了柜台后。

小奶糕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肉嘟嘟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一颗小苹果。

只要一看到女儿,陶桃的心就会变得很软,像是化了一般,目光也会变得似水般柔和,想把自己所有的温柔与爱全给她。

忽然间,她想到了以前曾在网上刷到的一句话:你可能会烦死那个和你一起生孩子的男人,却会永远爱着你们一起生出的孩子。

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她现在烦死了程季恒,却爱死了他的孩子。

虽然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做,但陶桃还是先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之后她坐到了小床边的凳子上,从包里拿出来了手机,点开了通讯录,翻出来了季疏白的联系方式——早上交换微信时留下的。

当时她真的以为这人是个人傻钱多的傻老板呢,没想到竟然是程季恒的同党,演技还挺不错。

不愧是好兄弟,比着飚演技。

陶桃无奈一笑,拨通了季疏白的手机号。

现在程季恒进了医院,需要通知他的家里人,但是她没有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给季疏白打电话,让他通知他的家里人。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好。”季公子惯有的那股懒散劲儿不见了,语气认真端重,演技时刻在线,“已经联系好月饼厂家了么?”

陶桃:“……”

果然,男人间的友谊,情比金坚,时刻谨记帮对方兜底。

她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不然对方一定会很尴尬,开门见山地说道:“不是,和月饼没有关系,是程季恒出事了。”

季疏白瞬间明白了自己和程季恒的骗局败漏了,略有些尴尬,不过语气还是那么的镇定自若,就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询问道:“他怎么了?”

“他住院了。”陶桃大概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对方讲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没有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通知不到他们,我想你应该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

季疏白沉默片刻:“他没有家人。”

陶桃怔住了。

季疏白:“他应该、告诉过你他的身世吧?”

陶桃的呼吸一窒,心头隐隐作痛,像是被针扎了。

他告诉过她,但是她不信。

她以为他是在编故事骗她,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

季疏白:“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亲在四年前死了。”犹豫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句,“他也没有其他的家人,只有你和小奶糕。”

陶桃的心口更疼了。

他真的没有骗她。

她曾经还以为,他会有很多女人,也会有别的孩子。

原来他只有她和小奶糕。

除了她们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