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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低谷,是我不曾达到过的巅峰。

是我唐突了。

南韵撇了撇小嘴:“我觉得你在打击我,我本来已经很难过了,现在更是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林游也继续开导:“没考好当然可以难过,但也不用因此而否定自己。考试考得也不只是对知识点的掌握能力,还有心态。”

南韵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最终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不行,我还是想不开,我这次考得还没王梦娇好呢。”

在学生时代,基本每个女生都会有一个讨厌的女同学。

南韵讨厌王梦娇。

她讨厌她的做作,讨厌她的矫情,讨厌她的看不起人,讨厌她在男生和女生面前有两幅面孔。

班里面的大部分女生都很讨厌王梦娇,但她却很受男同学的欢迎。

南韵比班里的面的大部分女同学更讨厌王梦娇,因为她们俩在一个寝室。

那是一个混寝,一个寝室六个人,除了她和王梦娇是二班的,其余都是四班的。

常言道距离才能产生美,她对王梦娇本来就没有美感,住在一个寝室之后,美感度直接变成了负数。

王梦娇喜欢在寝室炫富,喜欢炫耀自己的追求者有多么的舔狗,喜欢装可怜,喜欢以己之长、讽别人之短。

有些人就是这样,没对你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情,但却在总是在一些小事上惹毛你,一次两次还不会放在心上,时间长了,就会积累出难以忽视的怨气。

南韵对王梦娇的怨气就是在日积月累中膨胀起来的。

王梦娇还总喜欢在她没考好的时候问她考试成绩,如果她某次考试考得比王梦娇好,她绝对不会提及这个问题。

这次一模考试,王梦娇靠了年纪三十多名,比她高了快二十名。

出成绩的那天中午,回寝室后,她又问了她这个令人烦躁的问题:“阿韵,你这回考了多少名?”

她本来就够难受了,她这么一问,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对王梦娇的耐心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头积累已深的怨气在瞬间爆发了,直接怼了回去:“我考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梦娇一脸诧异:“你发什么脾气?”

她没再搭理她,直接去了阳台,还用力的甩上了阳台门。

站在水池前洗脸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王梦娇在和寝室别的女生抱怨:“你们说南韵是不是有病?我不就问问她考得怎么样么?冲我发什么脾气?”

别的女孩劝她:“阿韵这回好像没考好,你也别放在心上。”

王梦娇:“她没考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她的出气筒么?”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特别大,似乎是故意为之,好让在阳台的她听得清清楚楚。

南韵长叹了一口气,她到底做了什么孽要和王梦娇一个寝室?每当被王梦娇折磨到身心俱疲的时候,她都希望世界上有时间加速器这种东西,好让她赶快毕业,赶快结束和王梦娇的同寝噩梦。

林游也经常听小姑娘提起王梦娇这个名字,虽然他不太理解她们小女生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也知道她是小姑娘的“心头大敌”。

成绩被敌人碾压了,小姑娘确实需要安慰,他立即说道:“一次考试成绩并不能说明问题,你这次考得没她好,并不代表你比她差。”

南韵终于感到了一丝宽慰:“我也这么觉得,十次考试她有九次都考不过我!”

林游也忍俊不禁:“那你还难受什么?”

南韵不满:“我是需要你的肯定!”

林游也不假思索:“我的阿韵当然是最厉害的。”

南韵终于勾起了唇角:“这还差不多。”

为了给她解压,他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带着她去水库广场上放风筝了。

她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张燕子造型的风筝,燕子的尾巴像是被剪子剪了一刀,分成了两条流畅的黑色尾翼。

那个时候天气还很冷,整个广场上只有他们俩在放风筝,再具体点来说,是他拿着线在放,她只是仰着脖子看。

开始是看风筝,后来就成了看他。

她的也子真的很好看,诗经上有句话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用来形容也子毫不为过。

再后来,她踮起了脚尖,想在他的脸颊上亲一口,然而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身高,嘴都噘起来了,却没碰到他的脸。

那一刻她有一点点的尴尬。

就在这时,他忽然扭过了脸,略一低头,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配合她完成了这一吻。

她心满意足,像是吃了糖一样甜,开心地勾起了唇角。

此时看到爷爷在放风筝,南韵又想到了当年的时候,不由勾起了唇角,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也子。

这时她才发现,他也在看她,神色中带着水般的温柔,溺得她无法自控,移不开眼。

那一刻她还莫名有些娇羞,像是谈恋爱后第一次跟他出门约会时的那种感觉,心跳错漏了两拍,脸颊也开始发烫。

广场上人多,陆野不能如同当年一样亲吻她。

天气冷,小姑娘将两只手插//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他将右手伸进了她的衣兜里,捉住了她的左手。

小姑娘的手白皙细腻,柔弱无骨。

他很喜欢牵她的手。

随后,他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中,与她十指相扣,还用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搔了几下。

南韵有点想笑,看了他一眼,也用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挠了几下。

周围人都在仰着头看天上的风筝,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陆野眸光柔和地看着他的姑娘,不由勾起了唇角。

南韵也笑了,然后无声地对他说道:“我爱你。”

陆野轻轻启唇,也用一种无声地方式回应:“我也爱你。”

即便没有声音,南韵也能想象出来他低醇温润的嗓音。

此时空中挂着风,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暖意十足。

从东辅回去后,他们就能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