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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事件过后,启升集团受舆论冲击,股价持续下跌。

坚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南启升就去找了陆野。

这天是个周一,陆野开完例行会议后,刚一回到办公室,助理就来告知他启升集团的董事长来了,并且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他多时。

陆野早就料到了南启升会来,却没有立即去见他,而是对助理说道:“两个小时后再带他来我办公室。”

南启升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属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所以绝对不能立即满足他的需求,不然他一定会蹬鼻子上脸。

他要多晾南启升两个小时,把他的期待值耗尽。

助理走后,陆野继续忙工作,一如既往地专心投入,压根就没有把南启升的来访放在心上。

两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抬起眼眸,将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向紧闭的房门,言简意赅:“进。”

助理这才推开了房门,下一秒,南启升就以超市大妈抢免费鸡蛋的惊人速度越过了助理,一个箭步冲进了办公室,相当热情洋溢地开口:“野子呀,叔叔来给你送户口本了。”

内心焦作似着火,却还能表现的如此积极乐观正能量。

陆野不得不承认,南启升确实是个奇葩的人才。

那位男助理已经被南启升这一套突如其来的表演搞懵了,刚才在会客厅的时候,他的态度可没这么热络,不停地追着他问董事长什么时候才能见他,差点就骂娘了,怎么一到董事长面前就换了一副面孔呢?还是无缝衔接式的变脸,功力深厚堪比资深川剧变脸艺术家。

陆野已经习惯了南启升的表演,轻叹了口气,挥手让助理离开,随后对南启升说道:“坐吧。”

南启升赶忙摆了摆手,客客气气地说道:“不了不了,我站着就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卑微了,不太合适,于是又给自己找个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这两天有点腰疼,不能久坐。”

言毕,他立即从随身携带的黑皮公文包里拿出来了户口本,毕恭毕敬地送到了陆野的面前,并且还是用双手奉上,脸上附带着略显谄媚的笑容:“我这几天又想了想,感觉你和阿韵还是应该尽快结婚,毕竟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早结婚,早圆满,我这个当爸爸的也就放心了。”

论说话水平,没人比得过南启升。

陆野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接过户口本,反而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启唇:“不嫌阿韵年纪小了?”

南启升“哎呦”了一声,显得特别无奈:“小什么呀,都二十一了,比法定结婚年龄还大一岁呢,在我们那个年代都算是晚婚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当初以“阿韵年纪小”为理由不给户口本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果真是资深川剧变脸民间艺术家。

陆野都被他的表演逗笑了,却依旧没接户口本,他也清楚南启升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却故作不知,语气轻慢地说道:“南叔叔把户口本放下就行,然后您就可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换了别人,听到这番送客的话后,一定会相当尴尬,但南启升不是一般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笑呵呵地把户口本放到了陆野的办公桌上,还将其摆放的特别正,态度良好的堪比五星级酒店的高级服务生。

放好户口本后,他又搓了搓手,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讨好:“那个……野子呀,爸爸今天来找你,主要是为了给你送户口本,成全你和阿韵的美好姻缘,其次才是有些小事找你帮忙。”

主次分明,逻辑清晰,避重就轻,说话水平一如既往地高超。

陆野面不改色,淡淡启唇:“什么事?”

“你应该也知道,这几天我特别难过,每一天都在饱受煎熬。”南启升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卖了一波惨,“先是公司的事情,又是家里的事情,唉……搞得我心力交瘁,你看看我这头发,一夜之间全白完了呀!都是愁的!”

陆野扫了一眼南启升的头顶,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几乎全变灰了。

要是换了别人,他可能会相信这真的是一夜愁白头的结果,但这人是南启升,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

他完全能干的出来哭丧之前先染头的事情,毕竟“做戏做全套”是他的行动方针。

陆野对他的这番卖惨不置可否。

南启升见他无动于衷,只好继续卖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哀声道:“公司的事情先不提,主要是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唉,家丑啊,都是家丑!实在是难以启齿呀,太丢人了,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丢脸”这两个字从南启升嘴里说出来,相当于和尚说鸡肉太柴了,塞牙。

陆野这次是真的被他逗笑了,漠不关心道:“既然叔叔觉得难以启齿,那就不要说了。”

南启升连声道:“哎呦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不能说呀,但你不是外人呀,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他的惨还没卖够呢,怎么能半途而废?不管不顾地继续卖惨,“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南姝不是我的亲生孩子,阮丽莹那个丧尽天良的女人竟然骗了我那么多年!让我白白给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亏了我对她还是一片真心,她竟然这么糟蹋我的感情!唉……都是男人,你应该懂我现在的心情吧?”

陆野语气冷漠:“不懂。”

南启升依旧不觉得尴尬,就当他是懂了,自顾自的说道:“她竟然还敢联合和她的姘头去绑架阿韵?真是蛇蝎心肠!阿韵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骗我给别人养孩子也就算了,还敢对我亲生女儿动手?这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么?你说我还能继续忍她么?她要是不动阿韵,看在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上我还能忍忍她,但是她想伤害我的宝贝女儿,我肯定不能继续忍她!”

这番话说得,道貌岸然至极点,除了南启升,没人能把话说得这么圆满。

“事情一发生我就找了西辅市最好的律师,我必须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她净身出户都是轻的!不让她在大牢里蹲个十年八年,我就不叫南启升!”

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向陆野表态,自己已经彻底和阮丽莹划清了界限,并且一定会为了阿韵报仇。

陆野依旧对他的这番卖惨表演不置可否,只冷冷地回了一句:“现在你才知道阿韵是你的女儿?以前你对她不闻不问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她是你的女儿?”

南启升义正言辞:“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也没对阿韵不闻不问,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呀!”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南启升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八个字。

陆野懒得与他争辩,缓缓启唇:“既然她是你的女儿,你总要为她做一些事,不然怎么证明你说得话?”

南启升不假思索:“那肯定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对她好对谁好?我已经把南姝从家里赶出去了,以后阿韵再回家,绝对不会有人碍她的眼,她就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

陆野:“不够。”

南启升一愣,终于明白了陆野的意思,试探性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陆野没再跟他兜圈子,打开了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将最上方的那份文件拿了出来,推到了南启升的面前,不容置疑:“签了它。”

南启升蹙起了眉头,将那份文件从桌子上拿了起来,翻开后才发现是份遗嘱。

遗嘱订立人介绍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南启升”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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