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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提起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又被还没散去的人询问,“小白医生,你刚才露那一手可真厉害。”

“小白医生,我上次拿的止疼贴特别有效,我过两天再去拿。”

还有人问:“小白医生,我想问问,我们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身边又不是时刻都有你们,我们不会救咋办?”

白苏看向陆问,让陆问教大家一下。

陆问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毫不吝啬地教大家规范的动作:“晕倒后首先打急救电话,然后有药赶紧吃药,同时就可以像我可以一样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情况不严重都能及时醒来。”

众人跟着学了学,然后又问:“那要是没醒呢?”

“这……”陆问看向白苏,他除了教大家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其他也没办法。

其他人也看向白苏,满脸期望,希望白苏能说说。

白苏将民众比较好学的几个方式教给大家,“一般晕倒后大家都会掐人中对吧?”

大家点头:“对,就是鼻子这儿嘛。”

白苏继续说道:“对,这是第一个地方,然后还可以按脚底的涌泉穴、手腕这里的内关、劳宫穴,你们不会针灸就用力按压,对昏迷、胸痛、头晕也有效果的。”

“还有如果按了没有醒,还可以放血,十宣就是十个手指尖,还可以扎十个脚趾放血。”

“最后还有就是刚才我掐老太太的地方。”白苏举起手,指着臂前大筋的位置,“这里是心包经,算是一个还魂锁,遇到紧急情况都可以拧这儿,旋掐提起旋放,三五次就有效,不过要注意分男左女右。”

大家跟着找了找位置,“是这里吗?”

“我这样掐着对吗?”

“哎哟,好痛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掐了之后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

人群外的陆问伸手摸了摸臂前大筋,轻轻拧了一下,刚才累晕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一些。

“好了,这只是临时急救法,有不舒服及时去找医生,不要自己瞎弄。”白苏看天逐渐黑了,于是交代完就提着东西走了。

夕阳西下,月光灼灼。

白苏提着食材脚步轻快的回到医馆。

何信已经收拾好医馆做上了晚饭,看她回来立即迎上来帮忙拿东西:“小师姐,买了什么?”

“买了点卤味,另外还有一条鱼,还有一个猪肚。”白苏打算做个红烧鱼,再煮个肚条汤。

小师姐,那我处理鱼。”何信看鱼还活蹦乱跳着,于是拿着就往水槽边上走:“小师姐你咋去了这么久?”

“临时救了人。”白苏和何信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那个老太太差一点点就断气了。”

“这么严重啊?”何信没想到因为纸壳子就吵架了的,“还好小师姐你去了。”

白苏清洗着猪肚,嘴里提了一句陆问:“要不是他之前一直坚持,我去了也没用。”

何信点点头:“那他好像也没那么坏。”

“他学医的,愿意去学医的都有慈悲心的。”白苏从不认为陆问是坏,他质疑只是因为他不了解。

何信不解:“慈悲还质疑我们?”

“因为他家里人被医术不精的中医坑了,再加上不了解中医,所以才有偏见。”白苏顿了顿,“他之前的每一次质疑都是因为他学的东西和我们说的不一样,他用他认为的专业知识提醒大家不要上当受骗。”

“怎么说呢,他的目的是好的,科普的东西也是正确的,但西医和中医不同,没办法用同一套体系来评判,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中医的好,现在他了解了许多,态度也转变了很多。”

何信哼了一声,“算他有点脑子。”

白苏笑了笑,何信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不过也能理解,人都是唯我的,基于自己的立场去看待问题,想的做的都是利我的。

不过有时候还是要辩证来看待,陆问虽然不懂中医,但西医那些还是学得很扎实,联想到他救人的焦急和担忧,他以后应当也是一个好医生。

“好了,快做菜吧。”白苏将干净的猪肚再洗了几遍,然后直接放锅里焯水,随后切成小段丢进高压锅里煮上,再配上干莲子一起煮。

等红烧鱼做好,猪肚莲子汤也好了,端上桌和卤味放一起,摆得满满当当的,丰盛极了。

明月下,梨树下,晚风下。

白苏和何信一人坐一边,坐定后白苏说了一声开动吧,然后就拿起碗,先舀一碗猪肚莲子汤,汤汁奶白,清香鲜美,闻着就很好喝。

等小师姐动筷后,何信才端起碗喝汤,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大口,随即露出满足的表情:“好好喝。”

白苏抬眼看他,随便来一个饭点小考:“莲子药效?”

“补脾止泻、固肾涩精、养心安神。”何信立即就回答上了,“小师姐,我前几年都在背药性的。”

白苏看他很自信,又问了薄荷和八角。

何信没多考虑就答上了:“薄荷是疏散风热、解毒透疹、清利头目,八角可以促进消化?”

“还不错。”白苏没再问其他,免得问多了他吃不下。

吃饱喝足,一天又过去了。

隔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医馆刚开门,这条街上的一邻居就匆匆跑了过来,“小白医生,我想看看耳朵。”

“耳朵怎么了?”白苏拉开椅子坐下。

“前些天吹空调感冒了,然后耳朵就开始痛,现在感冒已经好了几天,可耳朵还是不舒服。”邻居跟着坐下,指着两个耳朵,“耳心里钻心的疼,想抠也抠不到,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难受。”

“是中耳炎吧,有进水了吗?”白苏询问邻居。

“洗澡的时候可能进了一点。”邻居刘五摇头,“我让我老婆帮我看了,好像里面也没水,我知道有些人感冒发烧把耳朵烧聋子的,我会不会也有这个倾向?”

“应该不会。是忽然耳朵痛吗?”白苏曲起手指放在刘五粗壮的胳膊臂上,然后开始把脉,明明很壮实的一个人,但脉象却弦滑,左关脉候肝胆,肝胆上有湿热,“我看看舌苔。”

“对啊,感冒的时候就疼了。”刘五张嘴,“啊。”

白苏仔细看了看,舌苔黄腻,确实湿热严重:“之前头痛鼻塞,发汗发热?”

刘五点头,“好端端的就感冒了,平时我一年四季都不感冒的。”

“可能不是感冒,是肝胆湿热引起中耳炎,内邪、外邪积聚于耳,从而引起的发热头疼。”只是进水什么的还好,肝胆湿热导致的就会很严重,白苏收回手,“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过段时间会流脓。”

“这么吓人?”刘五吓了一大跳。

白苏嗯了一声,“目前还不算严重,吃两副药就好了。”

刘五连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本来我还想拖着等它自己慢慢好转的,但我老婆一直催我过来,我才过来的。”

“你老婆很关心你。”白苏记得刘五的妻子,是个很和善温柔的人,平时爱带着小孩子从这条街上溜达着去尽头外面的村子小树林转悠。

“对啊,我老婆很好。”刘五说这话时,语气里不自觉地透露出幸福之意,看得出夫妻俩感情很好。

白苏笑了笑,给刘五开了清肝利湿、解毒排脓的龙胆泻肝汤,“吃完就好了。”

“谢谢啊。”刘五起身去找何信付钱抓药。

白苏准备歇一下,昨天那个超市老板娘就打听着过来了,手里还提了礼物表示感谢,“昨天吓到了,等反应过来你已经走了,今天特意打听你的地址,专门过来道谢的。”

“你不用客气。”白苏想了想又问,“那老太太怎么样了。”

老板娘神情轻松,“那老太太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今天下午应该能正常出院。”

虽然没事了,但也赔偿了住院检查费,早知道那老太婆有心脏病,她就直接将纸壳送给她,就不拦着和她争吵了,“那一堆纸壳最多卖十块钱,结果多赔了一千多进去。”

这谁知道呢?

白苏也不好说什么。

老板娘又说了几句,最后说回正题上:“这此完全是多亏了小白医生,要不然我们家把超市转出去也赔不起,你针灸也太厉害了。”

“你别客气。”白苏顿了顿,“而且这件事其实也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能,若不是之前有人做了急救,我针灸可能也起不了作用。”

老板娘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专程去道谢了,不过那个小伙子说他没帮上忙,全是你针灸的作用,还一直说你很厉害。”

白苏没想到陆问竟然私下也夸中医了,她扬起嘴角,“都有出力。”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幸亏你们俩在。不然真的就完了。”乡下小地方的人基本上都不懂急救手法,救护车隔那么远开过来,老板娘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事。

老板娘说着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白苏,“昨天真的谢谢了。”

红包有点厚度,目测有上千块,但白苏没要,“你拿回去吧。”

老板娘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要给的,要给的,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说得上拯救了我们这个家庭,送这个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