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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檀越的手动了, 一抬眼就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瑞凤眼,眼眶里布满红丝,里面透着水光, 还有一丝惊愕和庆幸。

“檀越, 你终于醒了。”白苏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 颤音里也带着一点点庆幸的笑意, “终于没事了, 吓死我们了。”

别怕。

檀越想出声安慰她, 可喉咙痛如刀割, 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强撑着一抹虚弱的笑意,目光柔柔地望着白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 看着他惦念了许久的人平平安安站在眼前。

真好。

他的小白苏没事。

檀越目光越发温柔, 里面的缱绻情意缓缓倾泻了出来,唯一能动的手握紧白苏的手, 似乎想将她牢牢抓住,生怕她又被水冲走了。

白苏感受到他手在用力, 以为他是害怕, 想了想还是回握住他的手, 轻声安抚他:“檀越,没事了……”

对。

没事了。

师妹还好好的在这里呢。

檀越精致的眉眼里氲满了温柔, 缱绻的温柔里又透出几分一丝欣慰, 她如今很好, 已经独当一面了。

白苏被他温润目光看着,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师兄朝自己笑, 她嘴唇嗫嚅想要说话,但下一刻就被医生往外赶。

“檀先生苏醒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们来为他做检查。”医生们立即忙碌起来。

“万一他再烧起来呢?我在这里可以随时帮他针灸退烧。”白苏担心他又继续烧起来。

“你在外面守着,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叫你。”医生将白苏推着往外走,“这里是无菌室,你多停留一分钟,他就多一分感染发烧的风险。”

檀越伸手想抓住白苏的手,指尖划过,但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苏被撵了出去。

白苏回头对上檀越的视线,轻声安抚他:“我们在外面。”

檀越点点头,视线一直追着她离开,然后隔着玻璃望着她,一直望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白苏就站在窗外,一眼不眨的望着檀越,生怕他又烧了起来,反复高烧容易烧成傻子。

幸运的是檀越退烧后没再发烧,其他检测后也一切正常,但因身体里有感染,所以还是必须待在里面。

但好在人醒了,大家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没事就好。

檀越刚苏醒,精力有限,在检查结束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事吧?”白苏有些担心的问医生。

医生解释:“他身体虚弱,需要睡眠来补回体力。”

“不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大家不用再担心,你们都回去吧,明天早上没问题就能移到普通病房。”

檀父凝肃的眉宇微微松了松,确认儿子不会有事后转身走到白苏跟前,中年人特有的磁性大叔音响起:“白苏,我能这样叫你吗?”

白苏颔首,“檀先生随意。”

“白苏,刚才多谢你。”檀父看得清楚,若不是白苏,儿子不可能这么快退烧。

“应该的。”白苏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因为我出车祸,我应该负责的。”

檀父颔首,又问起檀越双腿的事情,“他的双腿还有机会站起来吗?”

“檀先生,我医馆有几个情况好一点的偏瘫病人,目前都能站立行走了,只要继续针灸下去,檀越肯定能站起来的。”白苏顿了顿,“而且现在有了金针,效果应当会比之前好。”

檀父了解过白苏,知道她不是在说大话,“等他出院后,双腿的事情还请你多上心。”

白苏保证,“他是我的病人,我肯定会多上心的。”

听到这话,檀父不由看了眼病房内的儿子,刚才他将儿子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看来他还有一段路要走,“总之多谢了。”

檀父工作很忙,和白苏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先去处理工作,白苏在玻璃门外站了几分钟,然后也在医生的催促下回了病房。

因为檀越醒来,白苏心情好了许多,胃口也好了一些,晚上饭也吃得多了一点。

这几天因为檀越没有苏醒过来,白苏几乎没有睡好过,吃饱后困意袭来,直接躺到病床上休息了。

等睡醒已经第二天。

晨光明媚,鸟雀啼鸣,瞧着今天会有个好天气。

白苏用过早饭,隔壁病房传来动静,是檀越搬进了隔病房,她第一时间走了过去,在门口遇见了檀父。

檀父要回A城了,离开前满含深意的拜托白苏多照看檀越。

“檀先生,我会的。”白苏目送檀父离开,然后轻轻推开门朝里面看去,看到檀越躺在床上,脸色仍旧苍白,但嘴唇多了一抹淡淡的红,瞧着精神许多。

“白医生你过来了?”宁远将小心放好水杯,然后将椅子挪到床边,“你坐这里。”

“好点了吗?”白苏走到病床旁,小心询问了一声。

“好多了。”檀越的喉咙还很痛,声音沙哑得厉害,只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白苏忙问道:“你喉咙怎么了?”

“是戴呼吸器插管伤到了喉咙,导致严重水肿,过两天就能好。”宁远在旁边解释了一句,然后出去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俩,空气显得十分安静。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白苏走到病床旁,和檀越郑重地说了声抱歉。

檀越轻轻摇头,想说话可喉咙疼得厉害,只能无声的说是沈家。

“嗯,都怪沈家!”白苏想着沈家全都完了,心底也稍稍痛快了一些,“沈家现在都被抓了,东西也都还回来了,不过还是觉得挺奇怪,一切都顺利过头了。”

白苏说着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一抬头便对上檀越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太温柔了,多看一眼都会沦陷进去。

白苏抿了抿嘴角,垂眸将视线落在他骨折的左手上,还有明显浮肿,她出声转移注意力:“我帮你把把脉。”

她说着用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帮檀越把起了脉,“脉象很沉细,血脉不通,脑袋倒还好,胳膊瘀阻严重,我给你扎几针?”

檀越目光柔柔的望着白苏,轻轻点头,容着白苏给自己扎针。

“我拿金针给你扎。”白苏跑回隔壁取了金针回来,“这是昨天从沈家取回来的,成色还不错,但用起来的气感却不够好。”

“有点奇怪。”白苏消毒给檀越扎针,“也不知道是祖上也没定做出品相上乘的金针,还是其他问题。”

“虽然不够好,但也能凑合用。”白苏小心翼翼的帮檀越扎着针,“会有点疼,忍着点。”

檀越张了张嘴,可想到自己的喉咙还是放弃了,身体基本没办法动的他只是用目光一直追随着白苏扎下的穴位,金针确实不太好,但她每一个穴位都扎得很稳,而且有运气帮他梳理经络,眼底不由露出一抹欣慰。

“我再给你开一副药。”针灸完,白苏左手拿起笔给檀越开药,写药方的她没有注意到檀越一直在看她的方子,待看她写完后再次露出一抹欣慰。

白苏抬起眼眸,恰好对上檀越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有种师兄在检查自己方子用量的既视感:“你看什么?”

檀越目光温和,嘴角上扬,无声地说道:“写得很好。”

白苏仔细辨认出他的口型,轻轻晃了晃药方,“你又看不懂,哪能知道我写得好不好。”

檀越眸里的笑又浓了几分,她的大部分医术都是他教的,他怎么会看不懂?

檀越已经想起自己作为檀青时的记忆了。

有了那部分记忆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看白苏的草药头像会觉得眼熟,为什么他能脱口而出那是莬丝子。

为什么能熟练捡出药材里的杂草,为什么做挂号程序时会无意识的浮出药王谷的画面,为什么吃桂花糕时下意识去放了桂花蜜。

为什么总是做那些梦,为什么总是无意识的忍不住靠近白苏。

白苏不知道檀越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对上他那双温柔如灼的目光时,心跳不由加快,让她忍不住心动。

但同时又很心慌,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他和师兄一模一样。

两个人都很好。

她怕自己分不清,所以不敢去回应。

恰好这时宁远进来,白苏借口抓药,起身快步往外走去,“我去给檀越抓药。”

“白医生,我让人去就好了……”宁远看白苏走得很快,像是有狗在后面追似的,疑惑的回头问檀越,“檀先生,白医生怎么了?你欺负人家啦?”

“……”檀越回想起在小镇相处的一幕一幕,想着她曾情不自禁地唤过自己师兄,大抵也就猜到了原因,她是怕分不清檀越和檀青。

等他能说话了,一定要亲口告诉她,他想起来了。

檀越用勉强能抬起的右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金针,让宁远想办法安排见一面王威,让他确认一下金针。

“是金针有问题吗?”宁远也不懂这些,但瞧着金灿灿的,看起来也值不少钱:“王威现在被警察控制着的,我让律师去申请。”

檀越眨了下眼,算作是应了。

白苏出去买了药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前两天找她开过药方的年轻护士正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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