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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学院的答辩日期定在了五月三十号,从月初到月末,北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改论文。

周一到周五,早上徐临风开车带着她去学校,晚上再开车带着她回家,但北佳也清楚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有家庭需要照护,为了调节学业和生活,她周末的时候会约徐临风一起逛街看电影,有时候徐临风也会开着车带着她去西辅周边的景点城市玩一玩。

小两口还报了孕期胎教班,每周五晚上一起按时去上课。

没上胎教课之前,北佳一直觉得她老公的双手还挺灵活的,毕竟是双艺术家的手,但自从上了胎教课后,北佳才发现,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比如,给模型婴儿换尿布。

这是夫妻双方都必须参与的一门课程。因为报的是小班教学,所以一节课总共就五对夫妻,五个准妈妈们的动手能力不错,老师教了一遍就看会了,而且给模型宝宝换尿布的时候动作又轻又温柔,真的把这个模型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妈妈换完之后,就轮到了五位准爸爸上场,被装修成粉蓝基调的温馨教室里瞬间换了画风,爸爸们不是把尿布换反了,就是把孩子放反了,但这些错误,徐临风并没有出现,北佳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放心,甚至还有点骄傲,觉得她老公最优秀,结果谁知道她老公出的错误最致命——粘尿不湿的时候直接把模型小孩的一条腿掰下来了……

那一刻,北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就连上课老师都看不下去了,无奈中又带对未来小孩的担忧提醒道:“这位准爸爸,换尿布的时候要轻点。”

此言一出,剩下的四对夫妻都笑了。

但是徐临风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在整个教室的嘲笑声中,人家面不改色又把被自己掰下来了的那条腿接回了,然后继续淡定从容的给“孩子”换尿布。

北佳也没笑,因为实在是笑不出来,肚子里的孩子还踢了她一脚,她赶紧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边揉一边安抚自己的崽:“没事没事,不怕不怕,以后不让爸爸给你换尿布。”

这天晚上下课后,开车回家的路上,徐临风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严肃又认真地跟他老婆解释了句:“那个模型有问题。”

北佳捂着肚子,委婉地回:“我刚才也用的那个。”

徐临风沉默片刻,然后倔强又固执地说了句:“下次上课我自己带!”

北佳:“……”唉,养个孩子容易么,看看她老公都被打击成什么了。

她本以为徐临风这话只是一句赌气的气话,结果谁曾想人家第二天真的去买了个婴儿模型,不仅上胎教课的时候带着,平时在家的时候没事就拿着模型练习换尿布或者换衣服。

虽然没再发生过掰断腿的惨案,但北佳还是觉得,徐天才从小到大的自尊心可能都没有这么受挫过。

……

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北佳早上到校后会直接拎着电脑和资料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快到中午的时候去找徐临风吃饭,有时候会回寝室午休,有时候会去徐临风的画室午休。

以前来的时候北佳也没怎么注意过他画室里的摆设,因为她之前每次来的时候都很紧张——第一次是来面试,第二次是来给他当模特,第三次就是喝醉了那次,哪次也没心情观察环境。

直到那天中午在三食堂吃完饭后她忽然犯困懒得回寝室了,于是就去了他的画室,本想着躺在那张充满了故事的陈列台上眯一会儿算了,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他画室里竟然有张长沙发。

关上门后,徐临风为了让她睡个好觉,还特意去把窗帘拉上了。

窗帘的遮光效果不错,拉上之后画室瞬间变暗了,非常有睡觉的氛围。

北佳躺在了沙发上,徐临风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这时,北佳才特别特别小声地问了句:“你那次干嘛要把我抱到陈列台上呀。”

这个问题虽然非常羞耻,问完之后她的脸都红了,但她就是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不在沙发上?沙发多软啊,陈列台上只铺了张白布,又硬又硌……

徐临风神色淡定地回:“沙发太窄了。”言毕,又一本正经的补充了句,“不好发挥。”

北佳:“……”当我没问!

自从开辟了新的领域后,北佳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徐临风这里睡午觉,不仅是因为他的画室比寝室安静,更是为了让她闺女提前接受艺术氛围的熏陶。

为了让他老婆睡得舒服,徐临风特意从家里拿来了毛毯和枕头,还给她买了好几盒蒸汽眼罩。

某天中午北佳睡醒之后,一摘眼罩就看到徐临风坐在画室的小角落里,身前放着画架,旁边的窗帘只拉开了一条小缝,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

那一刻北佳又是感动又是想笑,堂堂大艺术家都为了她蜷曲在一个小角落里创作了,这幅画面看起来还怪可怜,简直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和凿壁偷光的结合体。

但她却没有说话,像个乖巧的小姑娘一样枕着手臂侧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徐临风。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他所在的那方角落是明亮的。

从窗帘缝隙处投过来的一缕光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光束细长,却强而有力地照亮了那方寸天地。

徐临风现在就在这束光下,姿态优雅地坐在画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画布,从容不迫地移动着手中的画笔。

在绘画的领域,他就是王,画布与画笔就是他的江山与战马,在这片宽阔疆域,他全然可以做到信马由缰。

她愿做他的不二之臣,亦愿为了他生死相随。

许久后,北佳才从沙发上起身,为了不打扰他画画,她依旧没有说话,穿鞋的时候动作也很轻,整个人静悄悄的。

徐临风还是发现她睡醒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刚要起身去找她,北佳赶忙制止住了他:“你继续画吧,别管我,我去上个厕所。”

等她上厕所回来后,徐临风已经把窗帘拉开了,画架还在角落里放着,北佳好奇地走了过去,想看看他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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