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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笙赶紧抽回脚,跑下去吹灭了桌上的灯,房中陷入黑暗,她摸着黑爬上床,钻到了里面靠着墙躺下。

谢潇南似乎打算睡觉了,就算她好一番折腾,他也没睁开眼睛,躺在床的边缘位置。这张床大,温梨笙贴着墙边,中间就有很宽的距离,两人互不相干。

不过没用多久,原本贴着墙的人突然凑了过来:“白大哥,你不打算夸一夸我再睡吗?”

谢潇南不搭理。

温梨笙又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洒在了他的脖子上,耳边响起低低的声音:“白大哥,我是你的温宝啊,别不理我。”

谢潇南在黑暗中忽而睁开眼睛:“离我远点。”

“离你远了还怎么说悄悄话?”温梨笙道:“窗外有人偷听呢。”

谢潇南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似在压着脾气:“你又想折腾什么?”

“咱俩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不对我客气点?”温梨笙没好气道。

“我不姓白。”他道。

“那你又不肯告诉我名字。”温梨笙道。

身边的人又沉默,温梨笙有些恼他,但酒意上头了,很多情绪都模糊化,片刻后她就又笑嘻嘻道:“我原先就知道你是故意被抓来的,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后面听阮海叶说要我把一部分剑法交出来,我就猜到她手里可能有另一部分剑法,所以你来是为了那一半的剑法是不是?”

谢潇南只觉得她说话的时候喷出的灼热气息让他的脖子也染上了温度,便侧头向旁边挪了挪,谁知温梨笙马上就跟过来:“你别离那么远,不然我说话你听不见。”

一时间谢潇南不知道该回应她哪句话,只得不耐道:“我听得见。”

“你还没告诉我,我猜得对不对。”温梨笙说。

谢潇南不回答,她就说:“你别装,我知道那半本剑法是你偷出来的,就是因为你害得我被抓好几次,现在好多人都盯着我,你是不是要找个机会给我澄清一下?”

温梨笙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吱声,一时有些着急,攀上了他的手臂凑得更近了:“我帮你争取时间,让你得以留下来偷……唔唔”

说到后面,她的脸颊被谢潇南一把捏住:“闭嘴,安静点。”

而后一推,温梨笙就翻倒在床上,她脑袋有些晕乎,躺了一会儿,还不死心的想靠过去,谢潇南却在她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伸手捏在她的后颈处,仅仅片刻的功夫,她双眼一黑就晕睡过去。

谢潇南看了一眼她安静的睡颜,躺了半晌,听见窗外的脚步声离开之后,才起身下床。

温梨笙这一晚上睡得很死,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的那种,也没有做梦,只闻到了一种非常好闻的甜香,时隐时现,缠在梦里。

她一睁眼就到了大白天。

鸡叫从窗外响起,把她自睡梦中唤醒,迷迷糊糊睁眼,就看见一人背着她站在窗边,正穿着墨色的外衣。

她惊得瞬间回神,立马从床上坐起,低头就看见自己衣着完好,只是睡觉的时候揉乱了些许,甚至一双长袜都没脱。

谢潇南穿好衣裳,拿起红绸带慢条斯理的一圈一圈缠绕在小臂上,将袖子缠紧勾勒出线条匀称而流畅的手臂,他似乎是没睡好,眉头微微皱着,整个脸上溢出一种不悦的气息。

温梨笙眨眨眼,想起昨晚上喝的有点多,本来是想好好跟这个白大哥商量一下的,结果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她沉默的坐在床上久久不言。

谢潇南已将两条手臂的红绸缠好,瞥眼一看她还在发愣:“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温梨笙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夜我们睡一张床榻的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谢潇南嗤笑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温梨笙被他的态度惹怒,决定暂时不理他了,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子,看了一圈发现屋中没有镜子,就随便给头上的发簪拔下来梳理了一下。

她闭眼打一个大哈欠,睁眼时就看到窗子被推开了,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一大半直接洒在了窗边的黑衣少年身上,衬得他皮肤发光似的白。

谢潇南微眯起眼睛,朝外看了一眼,就见一只长脖子公鸡在窗下来回踱步,一边昂着头叫。

这只鸡勤快的很,天还没亮就开始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声的直往谢潇南的耳朵里钻。

他静静的站着,等公鸡晃着脖子走到近前时,他疾风般出手,扔出一个小石头,砸在公鸡的头上,公鸡吃痛咯咯咯的叫着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