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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骁卫们瞬间安静下来。

眼看薛见雷脸黑了,力熊连连后缩,熊一样的个头,非要躲在兄弟们背后,身体都下意识地在轻微哆嗦,好可怕!

薛见雷肃着脸,问顾璋:“背了多少?”

顾璋自认是个十分尊敬戍边将士的人,当然要铆足了劲儿完成薛见雷安排的任务,掌握的内容多了,日后才好互坑不是?

这一问一答中。

北骁卫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只觉得迷迷糊糊,好像老天爷出生的时候,少给他们带了一个脑子。

竟然有人能一天背完!

一天背完!!!

这就是十六岁考中状元的脑子吗?

薛见雷校考完顾璋后,也有片刻沉默,但很快就同意了顾璋学习更深入的内容,但要求是这本册子的内容必须完全掌握。

顾璋一口应下:“没问题。”

等薛见雷回到宿舍,琢磨明日定要试试那个陶瓷瓶装陶瓷瓶、小石片的法子时,有同僚居然来找他“商讨”顾璋说的那几个法子。

薛见雷脸差点变成松花皮蛋。

同僚还饶有兴致夸道:“虽然听起来玩笑了点,但是每个法子都有见雷你的风格,可见人家真是听你的故事长大的,跟你学的!”

还真有点薛见雷出其不意,狡诈多变的感觉在里头呢,还和你一样胆子肥,敢偷换匈奴衣服,潜入敌营呢!

这话还是没说出口,他怕被薛见雷揍。

薛见雷说:“瑶光确实聪明,若生在武将家,也定是个大将军的好苗子。”这是薛见雷也不得不承认的。

如果不是顾璋特意暗示“我这些阴险狡诈的法子都是跟见雷将军学的”,若不是怕被那小子混蛇打杆缠上来,他也会笑着夸一句妙哉!

毕竟那几个法子,着实对他的胃口。

可气的是,那小子好事不干,愣是要暗搓搓的撅他一下。

顾璋口中那三个颇带点狡诈,又有些不要脸的神奇法子,很快在小范围内传开。

***

顾璋回到家。

他从背后靠近燕芷,把藏在背后的小蜻蜓发簪,忽然放到小姑娘眼前:“是不是和你那只一样可爱?”

“嗯,可爱。”

声音有点低。

顾璋走到她前面,摸摸她的额头:“是不舒服吗?怎么没精神。”

燕芷轻轻拽开顾璋的袖子:“没有不舒服的。”

见小姑娘不理自己,顾璋伸手把他拢进怀里:“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肯定是那天黄家给他送女婢的事情被小姑娘知道了,要不天天都高高兴兴、活力无限的小姑娘,哪里会这样?

其实他当天回来,也想过要不要直接坦诚的,一个犹豫就没说,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得人不高兴。

“我才没有生气。”燕芷捏着小蜻蜓发簪,有些心虚的瘪瘪嘴。

顾璋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直接把人扔出去了。以后肯定不瞒你好不好?”

燕芷小脸慢慢变得红扑扑的,脑袋越埋越低,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人。

顾璋小心捏捏燕芷的脸蛋:“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燕芷用脚轻轻踢踢妆台,掩盖的心里的那一丝丝小心虚。

在燕芷惊呆的表情中,顾璋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揉了揉。

顾璋想这一天好久了,小姑娘脸娇憨可爱,他觉得肯定手感好,等揉出一个小笑脸,满意点头:“嗯,我家芷儿没生气,笑得真可爱。”

燕芷也忽而笑弯了眼,看着距离很近的顾璋哥哥,只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眼睛、鼻子、嘴巴好像每一处都好好看。

“顾璋哥哥。”

“嗯?”

燕芷扬起笑容,踮起脚朝他侧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顾璋哥哥真好!”

顾璋猛地愣住,耳根染上火烧云一样的赤红。

他深吸一口气,才磕磕绊绊憋出一句道:“要不要去看俊俏的白马?”

燕芷乖乖把小手放在他大手手心,又高兴起来:“要去看,是顾璋哥哥从军营里赢回来的那匹马?”

“嗯,叫踏风。”

踏风显然没看出来主人的好心情,依旧不太给面子,想要摸它的时候,它都会撇开马头,还用头顶顶顾璋,似乎是想让他一边去。

反而对小姑娘比较温柔。

顾璋:?

踏风:这家伙都要哄着的人,肯定比他厉害,气死他!

燕芷难得看到顾璋吃瘪,几次试着去给马梳毛喂东西吃,都被嫌弃,笑得花枝乱颤,开怀不已。

好吧,能哄小姑娘开心,就不怪踏风这家伙了。

等到夜里。

顾璋从系统里兑换了几捆马儿最爱吃的草,一共五种,都是最优质的水灵灵的青草。

他才靠近马厩,踏风就忽而打了个响鼻,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草。

顾璋把五种不同口味的饲料,摆放在食槽里,十分豪横地说:“你看看喜欢吃哪种?”

踏风虽然听不懂,但已经被诱人的香气吸引了,居然会有这么多口味,这么香喷喷的食物!

它低头尝了尝其中一种,马脸上竟都显出高兴又满足的表情,锃亮的大眼睛里,甚至都透出惊喜。

犹如饿了好长时间一样,低头对着剩下四种草料狼吞虎咽。

“吧唧吧唧吧唧~”

享受又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狼吞虎咽下,五种不同口味的青草很快全部吃见底。

没了。

踏风不由回味起刚刚的美妙滋味,这可是他踏着朝阳奔跑、迎着阳光寻遍整个草原,都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咴儿咴儿!”

“咴咴!”

顾璋再摸它的时候,都没被顶开了,他笑骂:“马儿也讲吃人嘴短?”

他还是喜欢踏风的,也许男人骨子里都有些爱车,换在古代就是骏马,毕竟想弄一辆跑车出来,科技跨越太大,实在是做不到。

“最喜欢吃哪种?”顾璋好脾气地问。

马头低头,在第二捆草刚刚放的位置点了点,兴奋道:“咴——”

顾璋给它加了点:“还挺聪明。”

“咴!”

趁着踏风吃着,他走到踏风身侧,给它身上今日伤了的地方上药。

踏风感觉身体疼痛的位置热乎乎的,又很快变得舒服起来,回头看看今天跟它僵持了好久的少年,清澈灵动的眸子里浮现旁人难懂的情绪。

没两天,一人一马就慢慢有了默契。

军营里却有喜有忧。

伤兵营病情反反复复,有一个明显好转人精神起来,明显是挺过去了,但还没等他们开心,就有一人死了,其余六人虽然比之前好些了,但情况仍旧不明朗。

全营上下都在关注着,心都揪起来,等待着时间给出最后的结果。

喜的是顾大人随口说出来的信号弹好像真的有用!

就是无差别攻击,对马的伤害太大,威力和范围根本无法控制,只能当作绝境时的保命武器,平时用的话,若伤了马,那就实在太让人心疼了,而且信号弹制作也不易。即使有许多问题不便推广使用,还是人人都忍不住交流:“我怎么从来没想过信号弹还能这样用?”“听说只是见雷将军提问后,临时想的!”

顾璋也有了新的烦恼。

他已经想好了刚赤府增产的计划,最开始约几斗的增产还好,成本各家出,也不高。

但如果想要建森林带的话,还真没钱,总不能也让百姓自家出钱,别说他这个新任知府了,怕是薛将军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县衙穷得叮当响,府衙也没好到那里去。

辛少昌坐在县衙太师椅上,悠哉喝茶,打着扇慢悠悠道:“我可没法给您变出钱来。”

他这么些年没有政绩,没钱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连可以刮一刮油水,让他做贪官的富商都没有。

没有钱,不论有什么想法都寸步难行。

等到后来,也就慢慢无所谓了,他摇晃着脑袋:“时也,命也,天注定。”

顾璋不理他这套,越应越来劲儿,辛少昌这人起码不贪不戕害百姓,有点躺平后认命的迷信爱好,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璋翻看着县志,琢磨:“总能想办法弄到钱的,人定胜天。”

挣钱还不简单?

虽然在刚赤可能稍微难了点,但是总会有的。

辛少昌看看外头天色:“您去军营的时辰好像快到了。”他都算过了,这地方五行缺金,不聚财气。

这日下午,顾璋才踏进大营。

前后脚工夫。

风尘仆仆的一队将士,护送着满满几车的府衙资料账册,回营复命。

其中一辆马车里传来明显的焦糊味。

“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