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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了半句吉祥话,苏明画就发现说瓢了嘴,连忙改口补救,别人都是先结婚后有娃,到了她师姐这儿,顺序竟然颠倒了。

“师姐,师姐夫,恭喜。”

景郁同样起身,双手举杯,与苏明画一起笑着向方遥敬酒。

方遥回之一笑,随着将杯中酒饮光,谢听看着席间的景郁,眯了眯眼,他记得她这师弟先前对她是有些心思的,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彻底放下了。

都唤他一声“师姐夫”了,谢听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随方遥一起抬手举杯饮下灵酒,算是对往事既往不咎。

俩崽崽坐在爹娘的身边,阿圆看着周围人都跟他们敬酒,唯独她和哥哥的桌上没有酒壶,于是过去扯了扯谢听的袖子:“爹爹,我们为什么没有酒,我们也想喝酒……”

“……”

谢听知道这时候如果不满足俩崽崽,说不定会闹出点小乱子,于是跟旁边候着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很快给俩崽崽端来了酒壶和杯盏,兄妹俩有模有样地端起小酒杯,对方遥和谢听奶声奶气道:“恭喜娘亲,恭喜爹爹……”

说罢,学着其他人的模样,仰头喝光。

阿圆砸吧了下嘴,眼瞳亮亮:“酒原来是甜的,真好喝。”

殊不知他们杯盏里的“酒水”,早就被侍从们替换成了果汁。

宴席至尾声时,卢砚上前对谢听低声禀道:“尊主,寝殿全都布置好了,那批新的家具全都搬去了。”

谢听敛眸点头,看了看已经喝得脸颊微红的方遥,继而对在场的众人道:“诸位你们接着饮乐,我跟阿遥便先去歇息了。”

妖界没有闹洞房的习俗,谁也不敢闹妖王的洞房,谢听牵着方遥离席后,只有俩崽崽相继搁下筷子,跟着爹娘离开的方向,动身追过去。

“爹爹娘亲,我们呢?”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跟爹爹一起睡的,爹爹说要歇息,头一回居然没有叫他们。

卢砚尽职尽责地在走廊里拦住俩崽崽,低声道:“俩个小祖宗,你们今晚不能跟爹爹娘亲一起睡。”

“为什么?”阿圆歪头问。

对上孩子童真的眼神,卢砚额角落下一滴汗,正不知要如何解释时,身边一只摇晃着尾巴,手里捧着托盘的半妖狼崽子正哼着小曲经过,他眼睛一亮,宛如看到了救星。

“小武,”卢砚抢过狼崽子手里的托盘,对他道,“我来上菜,你去陪两位少主玩一会。”

小武看了看俩狐狸崽子,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想玩什么?”

“你是谁?”阿正挠挠头,总觉得这狼崽子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我叫小武,”狼崽子也不遮掩,“我们之前见过,我还不小心传染了你们冥纹。”

“啊,是你啊!”俩崽崽恍然。

“对不起,我当时太饿了,只是想抢两个朱果,不是故意划伤你们的手……”小武终于找到机会,和俩崽崽诚挚道歉。

“没,没关系。”俩崽崽都不记仇,这件事早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我们去玩躲猫猫吧?”小武提议道。

宫殿里很少有和俩崽崽同龄的孩子,以前都是他们两个人玩躲猫猫,或是拉上侍卫们一起玩。可侍卫们总是让着他们,明明知道他们躲在哪里,还装作没找到的模样,无趣地很。

难得有同龄的小伙伴邀请他们玩游戏,俩崽崽刚吃饱饭,也不太困,同时点头答应。

“那我们去花园里玩,这里太好找了。”小武说。

“好!”俩崽崽果断跟着小武去了后花园玩耍。

拿着托盘的卢砚深深地松了口气。

……

谢听这厢牵着方遥,来到了自己的寝殿里。

方遥有些醉意上头,脑筋转得慢,直到跟他走入寝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今晚不回灵霄宗的小院子了,要宿在王城寝殿。

她上回来这寝殿时,谢听还感染者冥纹,发疯撞坏了好几根柱子,如今全都修缮完好。大殿里遍地燃着红喜烛,纱幔全都换成了喜庆的朱红色,所有的家具陈设似乎都换成了新的款式和布局。

“那是什么?”

方遥指着靠墙的一处铺着大红锦缎的平台,有点疑惑地问谢听。

后者脸颊微红,低声道:“……床。”

“床?”

方遥震惊,这床是不是有点忒大了?

目测有两丈多宽、三丈多长,得亏他的寝殿宽敞能放得下,若是她那小院子怕是连一半都塞不进去,简直比厅堂还要大了。

“大点结实……”

谢听走到床榻边,撩起锦袍坐下,同时拍了拍身侧的床铺边沿,撩起眼皮看她,“试试?”

方遥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下,感受了下臀部的触感:“好像是挺结实。”

……还挺软。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一声系扣崩开的声响,抬眸看向正在宽衣解扣的男子,才恍然明白他说的“试试”,不光是坐着试试。

尽管方遥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看到男人玉白修长的手指,紧迫又从容地一颗颗解开锦袍衣襟旁的盘扣,她还是不由得手心冒汗。

外袍褪去,中衣落地,再是里衣。

面前的男子如墨染就的柔顺长发披散着,头顶的毛绒狐耳有点忍耐不住地直立着,宽肩窄腰的身材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清幽的夜明珠光混着喜烛的暖黄映射在大殿内,显出冷色的暖调,更将面前的景象照映得一览无遗,冷□□致的锁骨,线条分明流畅的薄肌,紧致结实充满力量感,尤其是腹部,轮廓更是清晰明朗。

他似乎完全不惧她的视线打量,虽然眼睑下方晕着淡淡的微红,但脊背挺直,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闪动着潋滟的碎光,薄唇轻抿着,邀约意味十分明显。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谢听素了快五年,哪里再会装矜持,他恨不得立马将自己装盘上菜。

方遥忽然想起来许久之前,讲过的那本蜂腰郎君的话本子,不自觉地喉头滑动了下,脑海中划过一道疑问。

她以前……吃得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