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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冉颜的手臂受了伤,言语间多有关怀,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或真或假,但有心和无心的区别高下立见,冉颜不禁感叹,冉闻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么不待见郑氏和她?

不一会儿,萧颂便挑起了话题,谈论起最近长安出现的好章,以及江南道的才大儒们,于是这个两道化座谈会,冉颜的存在便显得有些多余了。

冉颜挑了个时机,便向众人告辞,领着晚绿和歌蓝绕小道匆匆返回临水居,不给那些或者好奇、或者想找茬的人丝毫机会。

就在穿过通往临水居的小径时,忽然听见亭中许多郎君的声音。

“冉十七娘那一笑当真是动人心魄,齐六娘倘若也有笑容,恐怕亦不差啊。”那郎君叹道。

有人接口道:“说起来倒也可怜,听说她亲生母亲过世之后,她便不能笑了,八年不曾除素服……你说齐六娘的生母会不会是惨死?被她亲眼瞧见了?否则也不可能打击如此之大啊。”

又有人道:“倒是有些道理,那冉十七娘自幼丧母,之后便没多少笑颜,是不是也目睹了母亲死状?或者……是继母……”

“话不可乱说,不可乱说。”

其余人连忙异口同声地止住他。

冉颜恍若未闻一般,径直从小径上穿过。

亭中众人听见脚步声,连忙噤声,均有些被人撞破的尴尬感,但见冉颜丝毫未觉得样,不禁又松了口气,心想她也许是刚刚才经过。

歌蓝与晚绿有些汗颜,走到临水居的院里,晚绿感慨道:“娘听墙角听得真是坦然啊,把那些人吓得倒是做贼心虚一样。”

“他们不应该心虚吗?”冉颜淡淡道。

难道他们聚众说八卦,她还得躲躲藏藏地从该走的经过?

“可是原来念书的时候,那个圣人不是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嘛,再说大家都是躲着听墙角的。”晚绿抓着脑袋,想了两句圣人言。

“圣人还说过‘非礼勿言,非礼勿为’他们既然敢在公共场合议论,我为什么不敢听?”冉颜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以前也发生过撞破别人八卦的尴尬事件。当然尴尬的一直都是别人,冉颜从来都是理直气壮。

“话是这么说……”晚绿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但一般人不都是藏掖着吗?又或者实在气不过,冲上去找那些人理论。

像冉颜这种纯属“过”的人,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回到寝房内,冉颜一抬眼便被眼前的情景镇住:水粉色的帐幔,粉白轻纱,便是连珠帘不知用什么也染成了红色,水晶珠帘在柔和的灯光中轻轻晃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冉颜一回府便坐在水榭上看景,还是第一次进到寝房里。

入目之处几乎全是水粉色,冉颜实在很难想像自己有一天会睡在这样梦幻的房间里,但心里实在不能高兴得起来!大片的粉色,腻的她喉管都有些发堵。

“娘,这高氏倒真的用了心,东西都是鼎好的东西,也都是娘喜欢的样。”刑娘将里里外外都收拾完一遍,看见冉家没有怠慢冉颜,这才稍微高兴起来。

冉颜缓了缓心情,心想反正也不是长住的地方,又不是刀割在肉上,无需弄到合心意,若是这时候要求把粉色的帐幔都换了,说不定高氏还以为自已故意找茬。

冉颜在妆台前跽坐下来,让晚绿帮忙卸妆。

刚刚弄好,便有侍婢来通报,十郎来了。

晚绿扁扁嘴道:“十郎方才也不管娘……还好萧侍郎过来解围。”

冉颜不得不说句公道话,“十哥的身份与萧郎君不同,萧郎君稍微怠慢其他人,或许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毕竟地位超然,十哥就不同了……”

“难为阿颜如此谅解我。”冉云生的声音从帐幔外传来。

冉颜穿上缎衣,起身迎了出去。看见冉云生一袭浅褐色锦缎华服,面如冠玉,墨发如缎,含着笑意的眼眸弯起,“阿韵可曾把兰花翠簪送来了?”

冉颜怔了一下,听冉云生话中的意思,好像只让送来了一套兰花翠簪,那另外两支云簪也明显价值不菲……

“送来了。”冉颜应了一句,转身对晚绿道:“去把云簪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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