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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襄的屋,和夫人的房间,看看是否有东西丢失。”萧颂将两间屋都仔细看过之后,便命萧夫人身边的四个侍婢进屋去查看。

宋国公等人出了屋,在院中的水榭上坐下来一边商议丧事,一边等待萧颂初步查的结果,而妇人皆回了小东舍。

冉颜见到尸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往上凑,尤其是才咽气没多久的,尸体上很多细小的线,在此时都清晰可见。

隔了不一会,刘青松也匆匆赶了过来,与冉颜一起,对凌襄的尸体进行检查。

“怎么样?”萧颂见冉颜撩帘出来,立刻问道。

冉颜一边把手套拽下来,一边坐到他身边的席上,“手腕上的伤口切口平整,据伤口看来也的确是她右手里那把短刀所致,但……死者自己与他人所造成的伤口,力和方向都有所不同。凌襄手腕上伤口很深,里大外小,但凌襄握刀的姿势,分明不是反手用刀。”

一般自己正手持刀割腕,伤口都是外大里小,而他人造成的则截然相反。

不过有些人喜欢反手持刀,由里往外割,譬如一些习惯用双刀的人。

“而且,倘若是自杀,绝大部分会出现‘试探性伤口’。人在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会有恐惧感,与有无死志并没有大关系,这是人身体上的自然反射,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多半不会是很深的伤口,如果想死,肯定还会再补上一两刀。”冉颜继续见萧颂没有疑问,便继续道:“凌襄腕上的伤口只有一刀,而且深可见骨,除非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否则,一般人绝对无法如此利落地在自己身上划下这样深的伤口。”

一般人,不管你多么有勇气,赴死的决心多么坚定,但是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潜意识里便会有一种恐惧感,自以为下手很重很重,但其实刀划下去的时候,绝对比不上旁人施为的力道。

“最重要的是,凌襄的眼结膜下有出血点,我怀疑她是被人闷死,而后才割开腕部动脉。”冉颜最后总结自己的看法。

人刚刚窒息的时候,心脏戛然而止,但是全身血液流动不会立刻停下,凶手趁着此时割开死者的动脉,也会有喷溅的情形,但是其力远远弱于活着的状态。凌襄手腕上的动脉被齐齐切断,倘若她当时真的活着,喷洒的血点定然比现在要多,范围要广。

现在已经基本肯定,凌襄是被谋杀。

那边一番查之后,凉儿进来禀报道:“九郎,夫人遗言要交给姑奶奶的遗物不见。”

除了凌襄,夫人最倚重的便是凉儿,因此放置的一些东西,她也知道。

“遗物?什么样的东西?”萧颂问道。

冉颜一直还没有机会同他说起此事,所以便趁着此刻,把夫人的交代都仔细同他讲了一遍。

谁会偷夫人的遗物?为什么要偷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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