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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謇轻笑一声,“宫里少个把宦官有什么奇怪?哪年不得少十个八个的?”他顿了一下道:“不过最奇怪的是,尸体竟然出现在曲江,怎么弄出来的?最近也没听说哪位娘娘出来游玩啊?九郎,别不说话啊。”

萧颂抿了口茶,笑道:“不过是死个宦官而已,有什么好说的?你有空啊,还是想想眼前事吧。我去看看夫人。”

那屋很小,萧颂和冉颜在屋里,歌蓝和晚绿就只能在门外伺候。李德謇眼睛一亮,知道这是萧颂给他制造机会,立刻来了精神。

萧颂出来,见晚绿在门外,轻声问道:“夫人睡了?”

“眯了一会儿,没睡沉。”晚绿小声道。

萧颂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冉颜早就听到萧颂说要过来,听见声音,眼睛也未曾睁开,道:“你倒是很讲义气。”

萧颂在榻沿坐下,声音里带着笑意,“怪我了?”

冉颜微微睁开眼,“倒也不是,倘若不是如此,歌蓝可能永远不会给他机会。”

歌蓝一向是个很能看清现实的人,她从来也未曾想过攀高枝,也绝不想做旁人的妾,哪怕是侧妻,也不过是顶了妻名的妾而已,她不会稀罕。

“李德謇的未婚妻是哪家娘?”冉颜问道。

“杜氏。”萧颂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妻的想法,“乃是杜相,杜如晦的幼女,今年已经及笄,想来成亲的日也不远了。”

房谋杜断,房玄龄善谋,应对事情能相处许多对策,而杜如晦善断,能知道用哪一策最佳。虽然杜如晦已经去世许多年了,但其声望仍然不减。可以说,以李德謇的才德,能娶到杜家娘全然因为其父李靖的关系。

按道理来说,应该才貌不比歌蓝差啊!冉颜奇怪道:“杜家娘性情如何?”

提到这个,萧颂便忍不住笑道:“夫人还是少关注长安这些传闻,杜家娘随了其母,乃是武双全的女中豪杰,但也如其母一般,好动手,泼辣的很。”

“杜相莫非也如房相一般……惧内?”冉颜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不算吧,至少未曾听说杜相被夫人揍过。”萧颂道。

相对与往后的朝代,大唐的女人活得当真肆意。但很可惜,仵作这个行业低贱,又十分特殊,冉颜不能尽情发挥所能,冉颜并非想要扬名,只是想让自己的验尸手段在大唐生根。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幸而,有刘青松在,这条显得并不那么坎坷了。虽然他不靠谱,但总算是个医生,半个验尸官,想要做什么事情也可以把他推到前面。

萧颂陪着她躺了一会儿。

待暮色将至,船靠着曲江对岸停下,马车早已经赶过来等候。从这边入城,至少要省去两刻的程,这也是萧颂为何答应此事的原因。

回到府内,冉颜草草地擦了身,便躺到榻上去。车马渡船虽很舒服,总不羁平时睡的榻。

“夫君,你每天要多与孩说话,这样他一出生便会认得你的声音。”冉颜想起来应该开始胎教了。

“当真?”萧颂趴到她的腹部,听了一会儿,然后坐直了身,严肃道:“孩,我是你阿耶。”

看他那架势,冉颜差点觉得他会说: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给他说个故事吧。”冉颜觉得萧颂的声音特别好听,用来胎教应该不错。

“故事……”萧颂想了想,轻咳一声,开始讲道:“汉时有一张姓商人,常年在外奔波,有一日忽闻家中有信传来,说其夫人被人谋杀。商人星夜兼程赶回家中,看见棺材内确实躺一具女尸,头颅和四肢被斩,皮肉皆损。官府调查半月无果。此时城东有另有一家赵姓商人奶姆去世,出殡那日,官府有一吏发觉棺材内轻似无物,遂要求开馆验尸。撬开棺材,果见里面是一老妇头颅和四肢。”

“后来经过查,原来是其妻与赵姓商人通奸,赵姓商人想了一计,将奶姆勒死,砍掉头颅和手脚,毁其皮肉,以掩年龄,而后再操办丧事,把头颅和四肢入葬,乃将其妻藏于室。”

冉颜皱眉道:“这个血腥了。”

“那我也不知别的故事啊……”萧颂为难道。

冉颜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待在生物解剖室,从来也没有听过什么故事,后来工作之后接触的都是尸体,她自然也没有不血腥的故事,只能指望萧颂了,“你不是处理过很多案件?讲一讲盗窃、抢劫案之类的。”

萧颂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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