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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卫傅立马接过话来:“小的还在纪姑娘之前住过的院子里,找到了鸩鸟的羽毛。”

说完,身后的两个丫头,将几根用白布包着的鸩鸟羽毛呈了上去。

人人都知道,鸩鸟的羽毛有剧毒,泡在水中,连牲畜都不敢再碰那些水了。

卫傅振振有词的说:“大人,必定是纪姑娘用鸩鸟的羽毛泡在水里,在倒茶时,加到了茶中,这才将我家老爷夫人毒死的啊,大人明鉴,一定要为我家老爷和夫人做主啊!”

双手举过头,整个身体都朝地上伏去。

县太爷拍了拍额头,发愁啊!

眯了纪云舒一眼,却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

试探性的问:“纪云舒,你……不辩解一二?”

可一定要辩解啊!

本官舍不得定你罪!

更舍不得杀你啊!

纪云舒虽然挺直着身躯跪着,却目光低垂,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景容为她着急,他虽是王爷,却也不能枉顾法纪!

顷刻,站起身来,那威风凛凛的姿态,步子像踩着冰刀似的,寒澈冷灼的端步过来,走到纪云舒身旁,低头看了她一眼,再将目光转至县太爷身上。

言语严肃:“刘大人,此事本王也有听闻,单单凭茶中有毒,就断定是纪姑娘杀了人,未免太牵强了。”

“对对对,太牵强,太牵强……”

县太爷十分认同。

卫傅看是王爷开了口,心里有些胆怵,可想着自家老爷夫人惨死,就哭喊着。

“王爷,大人,这鸩鸟的羽毛可是证据确凿啊!的确是从纪姑娘原先住过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而且当时,老爷和夫人身边只有她一人,那茶,也是她倒的,不会有错的,我家老爷夫人死的这么冤,求王爷和大人一定要明查啊!”

景容深思,说:“鸩鸟的羽毛不足以说明毒就是纪姑娘下的,若是栽赃陷害,在她屋子里放几根羽毛,有何奇怪?再者,并没有人看到她下毒,如此便认定她是凶手,不是太草率的吗!”

青袖一拂,带着疾风!

县太爷十分认同!

与卫傅说:“卫傅,王爷所说,说的很对,”

卫傅抬着头看景容,哭丧着脸:“王爷,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纪姑娘杀了人,我们是不会冤枉她的。”

“那好,本王问你,她为何要杀人?”

呃!

杀人得有理由吧!

那理由呢?

卫傅低着眼,收了泪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这……老爷跟夫人生前,对纪姑娘很好,至于纪姑娘为何要杀人,我……也不清楚。”

抓住这个点,景容趁热打铁。

“既然没有亲眼见她下毒,那鸩鸟的羽毛,也是在纪姑娘入狱后找出来的,是不是大做文章,还不得而知,加上没有动机,现在就定罪,不是荒唐吗?”

卫傅呛言,不知怎么回了!

于是县太爷赶紧说:“此案疑点重重,还需详查,本官绝不会错冤了人,也不会放过凶手,卫傅,你所说的,本官已经记下,自会尽快之内查出真相,还卫老爷和卫夫人一个公道。”

卫傅无话可说,只能磕头:“谢大人。”

县太爷又说:“疑犯纪云舒暂且关押牢中吧,直到此案水落石出。”

衙役便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纪云舒架了起来。

而她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

衙役正准备带她下去的时候,景容一把拉住她,面容隐着焦急,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也知道此事对你打击很大,人命关天,本王会极力为你找出证据证明你无罪,但是你听好了,你必须振作,因为只有你,最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纪云舒眉眼一动,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在想整个案件的经过。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毒,到底是怎么下进那杯茶中的?

如今又出现了什么鸩鸟的羽毛,简直滑稽之谈。

莫非,真的有人陷害自己?

可是……那人又怎么会知道,她当时会去倒茶呢?

对,这就是疑点!

她想了一晚上,心里端想的事,此刻渐渐有了苗头!

眼眸一抬,她对着景容的耳边,轻声了一句:“王爷,我需要验尸。”

验尸?

卫府的人将她视为杀人凶手,怎会将卫老爷和卫夫人给她验呢?

景容眉心一皱,下了决心。

点点头:“好,本王自有法子。”

纪云舒眼神示谢,没再说什么,被衙役带了下去。

后一刻,景容就去了卫府。

一夜之间,卫府大门到内院,都挂上了白缎子,红绸灯笼也换成了白色。

景容带着琅泊进去后,到了后院的灵堂,两副棺材并排放在里头,棺盖还没有盖上,前面,放着牌位,点着蜡烛。

卫奕穿着白色孝衣,跪在前面,目光盯着那两个排位,一动不动的。

因为哭了许久的缘故,那双眼睛红肿未散,还淌着泪水。

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