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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

身体一阵胀痛, 第二天陶竹连路都走不好,腿像是新长出来的,去哪儿都迈着不和谐的小碎步。

饭蒋俞白能给她端回到床上吃, 但是厕所是真没辙,抱起她的时候动作更大她会更不舒服, 蒋俞白只能扶着她, 俩人一点点往厕所挪。

上厕所还得让人陪着这事儿, 陶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脸红, 回到床上,她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床,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什么尿, 还要本总裁夫人亲自去尿啊!”

蒋俞白早已是集团董事和实际控股人, 实则比“总裁”的职位高, 但是霸道总裁一听就冷漠矜贵, 霸道董事听起来就像个不知好歹的老头儿, 所以陶竹还是习惯叫他总裁。

蒋俞白把酸奶递给她,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指缝间的水珠, 扬眉问:“那我帮你把尿?”

“害不害臊啊你!”陶竹一懵被子, 缩进了被窝,往里进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下半身, 从被子里传出来了一声清脆的, “哎哟。”

蒋俞白笑了笑,手里的纸巾攒成一团, 随手丢进垃圾桶。

他从书房取回笔记本, 躺在她身边, 看了些工作汇报。他工作时全神贯注,不太留意周围环境,到等忙完了,才察觉到旁边人冒出了一颗小头,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陶竹见他合上了笔记本,出声问道:“忙完啦?”

蒋俞白:“嗯。”

“俞白哥,我有个事想问你。”陶竹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转,看上去像只灵动的小猫,忽地问,“我们结婚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蒋俞白垂眸:“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了?”

陶竹:“就是……忽然想到了啊。”

他们婚结的很快,蒋俞白一手推进的,陶竹正好那段工作室搬迁,忙的连恐婚的时间都没有,现在闲下来了,蒋俞白猜,她可能是恐婚了。

他的手在柔软的夏凉被下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握着:“我遗憾什么?遗憾放弃了花花世界?”

“不是啊。”那些花花世界,他从前不认识她的时候就在其中了,如果他想的话,不用等到婚后,陶竹当然怀疑的不是这个,只是他从前跟她说过,他对感情的态度是从一而终的,跟她结婚之后,他就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机会了,可是……

“万一你以后发现了,你还有更喜欢的人,比喜欢我还喜欢的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蒋俞白之前完全没想过,听她这么问了,他也就想了一下,搓了下她的手,低声问:“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吗?小猴子在玉米地里找最大的玉米。”

“没学过。”陶竹也认真想了一下,严肃说,“咱们两个已经不是同一个时期的教材了。”

动不动就拿年龄说事儿,蒋俞白翻身把她的被子拽下来,捏了捏她的脸:“怎么那么皮啊你。”

奸计得逞,陶竹“嘿嘿”笑了一声,听蒋俞白把这个故事给她讲了一遍。

老猴子让小猴子们去玉米地里掰下最大的那颗玉米,在玉米地里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进去之前每个小猴子都自信满满自己一定会摘到最大的那颗,但是真正出来之后,有的下猴子摘得玉米很大,但有的小猴子却只摘到了小小的玉米。

老猴子让摘到最大玉米的小猴子分享它的经验,小猴子挠头笑了笑,说,他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在进玉米地之前,它想好了它要摘的玉米的样子,碰到了就摘下来,再也不看其他的。

听完了这个故事,陶竹点点头,表示懂了。

她垂着眼睛:“也就是说,你选择了这个人,就会在一起,哪怕未来不喜欢了,也会出于责任和自己最一开始的选择,和她在一起。”

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小姑娘陷入思维困境了,蒋俞白清了清嗓子,认真解释说:“所有的承诺都是基于当下的想法所做的,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能给你的保证是未来我会自我约束,但至于其他的,我不能说死。”

陶竹一脸“我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的表情:“哦……”

蒋俞白顿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听我说点好听的?”

陶竹诚实点头:“嗯。”

蒋俞白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小桃儿。”

陶竹:“嗯。”

“我爱你。”蒋俞白说,“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哪怕她想做的事我觉得出格,只要我能护得住的,我都能放纵容忍,想未来的余生都和她一起度过。”

他说的出格的事指的是曾经他们那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蒋俞白身边从来没跟过女人,也不喜欢那样的事,只是因为这事是陶竹提出来的,他为了满足她才同意的。

窗外竹影摇曳在陶竹的脸上,她半明半暗的眼睛亮晶晶的:“你……”

蒋俞白有时候说话是直来直去的,想表达就表达了,不太会考虑到这句话给别人带来的感受,无论好与坏。

看见陶竹的反应,他才意识到,好像他说了句让她挺感动的话。

蒋俞白追问:“怎么了?”忽然恶趣味兴起,有点想看她哭。

陶竹深深地叹了口气:“好肉麻啊……”

蒋俞白:“……”

蒋俞白:“那我换个说法吧。”

陶竹:“好。”

蒋俞白:“其实本来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什么是最好的,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你满足了,你就是‘最’。”

你满足了,你就是“最”。

这大概是天下最朴实的承诺了。

陶竹一点点把被子往上盖,抹掉最终还是没忍住掉出来的眼泪,在被窝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蒋俞白看不见她表情,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想把她的被子扯下来,但是怎么都拽不动,心想着不会是不高兴了吧,用力往下一扯,忽然小姑娘猛地从被子里窜出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鹏展翅一样抱住他,吻上了他的唇。

陶竹不想让他看见她哭,怕他又瞎贫。

她从浅尝辄止的啄吻改为温柔绵长的深吻,忽地,蒋俞白唇瓣上一片濡湿,是她伸舌头了。

蒋俞白揽着她的后腰,声音很低,像是用气声在问:“不疼了?”

她刚才“飞”出来的那一下动作之迅猛,想一想也知道是没什么事了,他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

这个姿势,又是很容易看到哭过的眼睛,陶竹没犹豫,把脖颈往上抬了一下。

蒋俞白没看见她的眼睛,倒是把她颈间清晰的曲线看了一清二楚,他拇指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延下轻轻摩挲,鼻尖蹭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吻的勾火。

她的身体禁不起逗,没几下,就软的像是一滩温水,情迷意乱间,两人四目相对。

蒋俞白的眼神里一直有种睥睨众生的傲气在,此时此刻掺杂着掩不去的欲,声音哑的不行,没放在她的手,但动作停了:“哭了?”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只见她上半身微微上仰,他以为她是要抱她,谁知道他是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

又疼又痒。

身体里原始放肆就这样被勾起来。

蒋俞白没换睡衣,身上还穿着婚礼上穿过的白衬衫,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丢在一边。

昏昧的小灯亮在头顶,房顶上倒映着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陶竹抱着他的腰,嘴唇贴在他的唇上:“说你爱我吧。”

她不是一个沉溺于甜言蜜语里的人,但说不清道不明的,很想听他说。

“我爱你。”蒋俞白没犹豫,他的鼻尖蹭在她的脸颊上,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咬字却还是清晰的,“我爱你。”

昨天陶竹的反应太痛苦了,蒋俞白是真的没发挥好。

今天的情况明显是不一样的,她跟蒋俞白在一起,一次又一次。

已经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睡过去,只知道床单上,沙发上,西洋钟前,遍布了黏腻的乳白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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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蒋俞白是有安排的,昨晚折腾的确实晚,他挺累的,但他不习惯行程变动,还是很早就起床。

他不太会做饭,用面包机烤了几片吐司,给自己做了一杯拿铁,刚坐好,看见身上还留着痕迹的小姑娘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衫外套走出来了。

她明显是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扣子匆忙之下都扣错了,缝隙间露出了几分隐晦的曲线,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完□□着,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吸引。

一会儿真有事,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蒋俞白平了下心,咖啡顺着喉结上下滚动落入腹中,问道:“怎么起来了?”

她的肚子“咕噜”一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用沉默代替回答。

蒋俞白起身又烤了两片吐司放在她面前,问道:“等下我去酒庄,你要跟我一起吗?”

陶竹闭着眼给吐司抹上晃悠,摇了摇头。

两人的关系完全确认以后,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朋友之间的聚会和必要的应酬场合之外,陶竹从来不跟着他去任何重要的地方。

她不参与他在生意上的决策,跟着他除了炫耀自己的身份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他一个人的时候,本来可以刀枪不入,但她跟着,就像是多了一个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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