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锦衣 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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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时年和聂城入城前半个时辰。朱厚照也已经抵达京师。要么说朱厚照是个奇人,当初离京是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整个大明朝都以为皇帝在豹房好好待着。只是不上朝而已。现在,他大摇大摆从真定府回来。全套銮驾、官兵开道,队伍浩浩荡荡几百米,文武百官都在城外跪迎。这样张扬。就差写面锦旗告诉大家——没错,爷就是耍了你们!
这显然是今天北京城的头条新闻,店里的人听了。都忍不住插嘴,“怎么没有啊。听说这次。万岁爷是以身涉险。去那藏龙寨剿匪了!”
“剿匪?我看不见得。以他老人家的脾性。搞不好是自己当土匪去了……”
这话颇有些于君不敬,店里的人却都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看来大家对朱厚照的作风也是相当了解。
时年托腮,望着外面的天空。是吗?他也回来了啊。希望这位爷以后能安分点儿,毕竟他那条命现在已经有她的股份了。
“我还听说,这次是刘公公亲自接万岁爷回来的。”
此言一出。店内气氛顿时一变,众人对视一眼,喝茶的喝茶。吃菜的吃菜,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店小二也忙道:“勿谈国事,勿谈国事,大家伙儿吃好喝好,有什么吩咐跟小的说啊!”
明明刚才谈论君王,大家都还敢说两句,可轮到一个太监,却瞬间噤若寒蝉。时年诧异地看向聂城,对方表情毫不意外,她猛地意识到这是因为什么。
刘瑾。
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督主,因为打小伺候朱厚照,深得这位主子的宠信,又因为朱厚照无心朝政,他趁机擅权专政、结党营私,在朝中势力极大,无数忠良都惨死在他手上。时下有个说法,朱厚照是“坐皇帝”,刘瑾这个太监却是“立皇帝”。
所以,这些人是害怕这位立皇帝,才不敢提他啊……
聂城点完菜,等店小二离开,时年才问:“你这次就是给他传的匿名信,对吧?”
聂城点头,时年嘟嚷,“怎么不选个别人。”这种营救圣驾的大功让他立了,朱厚照以后肯定更信任他了。
“怎么,你很讨厌他?”
“你不讨厌?明朝的太监,还东厂督主,对不起我脑子里的形象实在不太好。”
依旧是托各路影视剧的福,明朝太监对时年来说也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存在。说来也是好笑,无论是香港的老电影,还是现在的电视剧,但凡背景是大明,主题基本就是斗太监,这个刘瑾也不知道是多少著名太监角色的原型。
时年道:“我一度以为,nili大明除了太监就没别的了。”
聂城唇角勾起丝笑,时年却又自己反驳:“不对不对,除了太监,还有一样也拍得很多。”
“什么?”
时年还没回答,店内忽然一阵骚动,两人应声望去,却见店门口新进来两个男人。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高大挺拔,长相俊朗且有八分相似,看起来像是一对亲兄弟,然而吸引大家的却不是这个。两人手持长刀,身上则是云锦织就的曳撒,上以大红金线绣着一种龙首、鱼身、有翼的古怪图案,时年知道,那个虚构的图案被称作飞鱼,这套衣服也有个专业名词,飞鱼服。
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这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除了太监以外,大明另一个备受我国影视剧青睐的群体——锦衣卫。
和时年的好奇打量不同,店内其余客人都有些紧张,甚至有人匆匆结账离开。时年想了想,对哦,好像这个年代锦衣卫的名头也有些可怕?各种抄家暗杀的事儿都有他们的份。啊,大明百姓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不过也难怪他们害怕,那两名锦衣卫表情就透着股阴沉,走过来往那儿一坐,一脸生人勿进。店小二硬着胆子上去询问,便听他们道:“我们等人,一会儿再说。”
小二离开了。因为挨得近,时年听到在短暂的沉默后,那看上去年纪略小点的男人道:“一会儿见到人,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说,我等闯下如此大祸,也无颜见嫂夫人,她约我们相见,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只能受着。”
年轻男人拳头一攥,“如今万岁爷已经回京,钱指挥使也回来了,我们去求求他,总有办法。难道就任由……任由那阉贼欺辱到我锦衣卫头上吗?!”
声音有点大,对方立刻警告道:“你还没长记性?忘了大哥是怎么被抓的了?再胡言乱语,就立刻给我滚回去!”
阉贼,指的是刘瑾吗?钱指挥使就是钱宁吧?听起来,像是这两人的大哥得罪了刘瑾,被他抓起来了。
锦衣卫被东厂老大抓了,这可是经典戏码啊!时年顿时来兴趣了,正想继续听,那两人却察觉了。男人眸色一冷,一根筷子直直飞过来,擦过她面颊,“铮”地插进桌子里。
时年汗毛倒竖,筷子擦过脸颊时卷起细微的风,那触感如此敏锐,让人后怕不已,“你们做什么!”
丢筷子的是那年纪偏小的男人,他冷冷道:“管好自己的耳朵,不该听的话别瞎听。”
什么嘛!时年气得不行,自己在公共场合大谈秘密,却怪别人偷听!还扔筷子,以为在拍武侠剧吗!
但即使如此,她却不敢多说什么,对方毕竟是锦衣卫,他们又还有任务,不能多生是非。正想忍下这口气,聂城却平静地握住筷子,对方用力极大,那筷子插进桌面足足半寸,他却轻轻一下就把它拔了出来。下一瞬,他在两名锦衣卫惊讶的目光里,信手一扔,木筷如钢针般深深插进他们的桌面。
聂城淡淡道:“物归原主。”
年轻男人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们这一来一回,早引起了店内众人的注意,他这一起身更是不得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生怕他们下一瞬就打起来。
两边僵持片刻,最后,还是他的兄长拍拍他胳膊,“三弟,坐下。”
男人不动,对方一个眼神横过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不情不愿地坐下了。男人这才转头道:“兄台,适才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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