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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咬了他一下。

他怔了一下,握着她手臂的手没松开,只是缓缓移开了唇,漆黑的眸子在头顶静静盯视着她。

他这种平静到让人心悸的目光,看得许心瞳浑身发毛:“……你怎么了啊?”

又说,“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你这样真的太吓人了啊……

傅闻舟看了她良久,手里的力道松了,走去了露台上。

许心瞳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移门。

傅闻舟背对着她靠在栏杆上抽烟,背光里,火星子一明一灭,在黑暗里跳跃。因为是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的背影略佝,印象里一直宽阔的肩背似乎削薄了一些。

许心瞳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似乎也没有要跟她说的意思。

她只能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把脑袋抵在他背脊上蹭了又蹭。

“你当拱猫呢?”傅闻舟没好气,回身揪起她。

她人娇小,被他提起一只胳膊就显得很可怜,好像下一秒整个人都要被他提起来了。

许心瞳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傅老板你要干嘛啊?这是在外面,可不能干坏事啊——”长长的调子拖得耐人寻味,拖得让人心里发痒,如雨后的春笋,有什么正呼之欲出。

“可我要就想干坏事呢?”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许心瞳直觉玩过火了,心虚地往后退一步,正打算开溜,人已经被他从后面凌空抱起,大踏步走到了沙发边。

他灼灼的视线看得她浑身发抖,又发热,像有什么在燃烧,熨烫着皮肤。

“傅闻舟,你混蛋!”她提起脚要蹬他。

却是被他握住了脚,他很有耐心地就势在一旁坐下,慢慢将她的鞋子一只一只脱了下来,只剩一双袜子。

许心瞳心脏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目光往上,是他平静俊美的面孔,声音也很平静:“瞳瞳,我们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我不……我不跟你玩什么变态游戏……啊……”她整个人被他翻了过来。

他就这样,覆到她身后,一只手撑在她身侧,深深地陷入了沙发里。

许心瞳也随着这股力道往下陷落,好像陷入不能挣脱的泥潭中。

翌日清晨,许心瞳发现自己没有窝在沙发里,而是被人放到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她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捞过手机,一看都中午12点了,连忙坐起来。

结果起得太猛,浑身酸痛好像被打了一顿似的。

想起昨晚种种,她愤愤地抓起被子狠狠撕扯。

傅闻舟早走了,只在床头柜上给她留了一张纸条,说他回去了。

许心瞳气不打一处来。吃干抹净就走人,什么人啊?

这种怨气,一直持续到去吃早饭的时候。

“陆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脸色不太好啊?”温晓艺搡搡她胳膊。

许心瞳回头望去,陆卓果然心不在焉的,手里的牛奶都翻了,他还没反应。

许心瞳过去抽了张纸巾给他,往他面前扬了扬。

陆卓如梦惊醒,接过后忙擦了擦湿透了的衣袖,跟她道谢。

“没事。”许心瞳回去坐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陆卓有点避着她的意思。

之后几天,她都有这种感觉。

考察了将近一个礼拜,他们一行人才回到北京。在车上的时候,陆卓也没跟她说话。

分明他就坐在她旁边。

她原以为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不知道哪儿又出了问题。

不过她也没放心上,把资料递交到公司就回家了。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可这种平静反倒让许心瞳生出一些不祥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发生改变,有什么在滋生。

礼拜一有早会,许心瞳和温晓艺和往常一样坐在最后一排。

陆卓上台演讲,原本还神色镇定言笑晏晏,说到一半目光忽的顿住,脸色有些苍白地望着后门。

许心瞳回头,傅闻舟不知何时进来了,就坐在后门角落的位置。

身边有两个高管伏低了在跟他汇报什么,他笑着点点头,偶尔扫一眼台上。

没什么异样的啊。

许心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她总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陆卓匆匆说完就下了台,之后又有两个高管上台演讲,说完就散了会。

许心瞳出门时恰好和陆卓撞上,他像是失了魂似的,手里的资料都散了一地。

许心瞳连忙道歉,弯腰帮他捡,不忘看向他:“……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啊?”

“病了就去看病,带着病来公司,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表现。”淡而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陆卓拿资料的手抖了一下,回头。

傅闻舟平静地将捡起的最后一页纸递给他,目光如一弯冷月,清冷寒寂,眸底如覆了一层薄冰。

陆卓手又抖了一下,沉默地接过来,垂着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