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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宝月看着自己,云意小声道:“谢谢。”

宝月诧异摆手,“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她不知姑娘都受过些什么罪,竟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都是谨小慎微的模样,让宝月不由得打心底里心疼她。

*

云意将养了三天,终于不再发烧,宝月每日都会给她准备丰盛可口的三餐,不用饿肚子,她身子也有了些力气。

云意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坐在窗子处瞧着石径那头看不到底的园子,直到现在她仍一种不踏实和不真实的感觉,大人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出现过。

云意攥紧手心,胡思乱想起来,会不会有一天她又被抛弃……

她心里生出丝丝缕缕的恐慌,她已经被抛弃太多次了,她没法不怕。

这时候,宝月端来滋补的汤药,笑着走到云意身旁,“姑娘该喝药了。”

云意揪紧的小手慢慢放松,接过宝月手里的药,这些黑漆漆的药及苦,但她每次都很乖,一滴不剩的喝下,只是喝完眉头都要皱紧许久才能松开。

宝月见她精神好了许多,于是提议,“姑娘可要去园子里走走,松动松动也是有好处的。”

云意微微发愣,仰起头问:“我可以出去吗?”

“自然可以。”宝月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惊讶过后却为云意眼中的怯怯与惶然感到心酸。

姑娘日日坐在窗口,是以为自己不能出去吗?

宝月点头道:“大人既然让姑娘住墨苑,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姑娘都可以去。”

云意眼眸微微弯起,像是有细微的光亮在闪烁,“那我想去走走。”

*

金乌西沉,百官散值下了衙门,各自往太和门外走去,一行官员从内阁出来,走在最前面,身着一品大员的绯色仙鹤补服的正是季砚。

季砚嘴角淡淡带着笑,一派文人学士的从容优雅,可他的眸光比千丈深潭还要让人看不透。

未及而立就已经坐上内阁首辅的高位,手段之狠,城府之深,谁敢小觑,哪怕他的样貌再儒雅俊朗也让人不敢直视,就怕对视一眼便能被他洞悉了心思。

官员纷纷停下步子让行。

皇上跟前的内侍大太监徐如海快步追上来。

“季阁老留步。”

季砚停下脚步,回过身微笑道:“徐公公。”

徐如海伏腰行了一礼,“老奴奉皇上之命,来请阁老移步养心殿。”

跟在季砚身后的官员闻言都拱手先退了,季砚朝徐如海虚手一请,与他一同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内,尚还年少的小皇帝萧熠挺直着脊背,正襟危坐在比他宽大了不知多少的龙椅上临摹字帖,司礼监秉笔太监汪和在旁侍墨。

季砚提步跨进殿中,拱手行礼,“臣参见皇上。”

萧熠起身像模像样的抬手,“老师无需多礼。”他拿起案上的一卷书册走到季砚身前,少年身形清瘦修长,可往季砚身前一站还是弱了不止一截。

萧熠将书册递给季砚,虚心请教:“这是我今日所作的文章,请老师过目。”

季砚接过书册并未马上翻开,而是道:“皇上乃是九五至尊,称谓不可再如此随意。”

萧熠清秀俊白的脸微红,立刻改口:“请季大人替朕看看。”

季砚翻看过文章,小皇帝做的文章工整严谨却并不出彩,只能说合格,但落字已隐隐显出锋芒。

季砚看了他一眼,指点了几句又看过他的功课才离开皇宫。

坐上马车,天已经半暗。

季砚捏了捏眉心,随即扬唇轻声而笑,小皇帝想要藏拙,但毕竟年纪小,心思就是一眼能看破,孩子就是孩子。

他睁开眼睛,想起云意,把那小女孩送去墨苑也有十日了。

季砚问坐在一旁的何安,“墨苑那里怎么样了?”

何安道:“属下差人去问过,丫鬟说云姑娘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拘谨了点,也不大说话。”

季砚脑中浮现出云意强忍着不敢哭出声,但泪水不断落下的模样,也还是个孩子……

他淡淡吩咐:“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小皇帝(眼巴巴):我也还是个孩子。

季砚(冷漠脸):有的孩子是拿来疼的,有的孩子是拿来鞭策的,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小皇帝:我是那个大怨种

季大人是护短偏心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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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嫣不止一次被嫡姐嘲笑,“你以为世子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是你这张脸长得像那画上的人,姜雪嫣你真是没有尊严。”

姜雪嫣怎么不知道呢,谢策房中挂着一幅画,知情人说,那是谢策的心头痣。

姜雪嫣拿脂粉遮去眼下的泪痣,好让自己更像那画中人一些。

所有人都以为姜雪嫣爱惨了谢策,为他甘愿做替身,无论谢策做什么,她永远是柔声细语,顺从的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一日,谢策多年前战死疆场的兄长重回府中,姜雪嫣当着谢策的面扑入谢时安怀中。

原来谢策才是那个替身,只因为他与谢时安有几成相似的脸。

谢时安求得皇上为他和姜雪嫣赐婚,怎料婚仪前,姜府走水,姜雪嫣葬身火海。

就在姜家在为姜雪嫣操办丧事的时候,城郊的一座别院里,已经“死去”的姜雪嫣拼命擦拭眼下,露出那一点泪痣,她泪落如珠,绝望哀求谢策:“你不过是把我当作画上之人,你看,我不像她……求你放了我吧。”

谢策缚着姜雪嫣挣扎的双手,辗转亲吻她眼下的那尾泪痣,声音沙哑暗沉:“傻嫣儿,你以为那画上的是谁。”

*

谢策觊觎兄长心上之人多时,他以身为饵,将她引入陷阱。

可惜梦醒的太快,图谋不得,那便唯有硬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