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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啥专门上门来找她换,村里想要毛线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春雨婶儿还能用鸡蛋换。

在农村中,鸡蛋其实更像是货币,比较容易拿出来换物品。

只是这毛线确实太过珍贵,别说60个鸡蛋了,就是翻倍120个也不够毛线钱的。

人家愿意把毛线换给你是照顾你,哪里还能让人家吃亏呢。

楚沁脸上笑容不禁更灿烂:“好,我去给您拿鸡蛋。”

说着转身回屋,边走边道:“给您再添两块钱你看行吗?”

吴春雨:“行。”

她这人处事豁达,从不看当下得失的。

“那您先坐,等我片刻。”楚沁说道,说完就在屋里数鸡蛋。

她用小竹筐,竹筐底部铺上稻草。

稻草是她上个月田里拿的,每年秋收结束后,在冬日来临前村里人都会去田野里抱些稻草回来。

因为稻草能制作床垫,躺着很是不错,还能铺鸡窝。

就算以上都不需要,稻草还能拿去烧火,虽然就只是烧一瞬,但好歹也烧了不是吗?

楚沁就是个貔貅性子,她恨不得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入家中,哪里会放过稻草呢,所以家里稻草多着呢。

她挑了60个较大的鸡蛋放入竹筐里,再拿出两元钱来。

然后再从铁盒中取出12块的饼干,用纸包着,一起递给春雨婶儿。

吴春雨推辞道:“饼干啊,是今天在供销社买的吧,你自己留着吃。”

楚沁忙道:“不是,是我……表哥寄来的,您拿着去给元英尝尝。”

吴春雨没推辞过,接下了。

她笑笑说:“我家有几根竹针我给你送来,这玩意儿不值钱你别客气。”

楚沁听罢没客气,点点头。

但吴春雨回一趟家,再次来时送来的不仅有四根竹针,还有两张她纳好的鞋垫。

她着实是个细心的人,不需要问楚沁,就能从她鞋子上看出她所穿的鞋子有多大。

吴春雨把鞋垫塞给楚沁,没等楚沁拒绝她就接着家里有事匆匆离开。

楚沁叹息,最终收下。

她低头看着严密的针角,心说可以拿来做双毛线拖鞋,平常在家里时穿。

面团发酵好了,膨胀出小气孔来。

楚沁把手洗干净,扒拉下面团,就见面团里头直接变成蜂窝状。

“嗯,不错。”楚沁点点头。

她喜欢吃比较暄软的馒头。

做馒头远比做包子要容易,不需要炒内馅料,也不需要包。

楚沁把面团拿出来,放在灶台上使劲揉搓,排出面团里的气体,再加点糖。

其实楚婶儿做的时候还会家草木灰的,说是会更好吃。但再好吃都不行,楚沁万万不可能在白白的面团里加这个!

接着加点干面粉,反复揉,揉到合适的程度切成一个个小剂子,然后放到蒸笼上去蒸。

她馒头做得多,双层蒸笼都得蒸三回才能蒸完。

“这应该算老面馒头吧?”楚沁猜道。

她对这种精细面食并不精通,上辈子也没机会学习不是吗?

一锅一锅的馒头蒸好端出来,小白鼻子特别灵敏,死死守在灶台边,任凭楚沁怎么驱赶它都不肯离开。

楚沁生气叉腰,低头训斥它:“总会给你吃的,守在这里碍事儿。”

小白吐出舌头,就是不肯动。

她瞪着它,它也用无辜的眼神瞪回来,时不时还汪汪两声。

楚沁气晕:“你是我祖宗!”

说着就拿起个刚出锅的馒头来,掰开使劲儿吹吹,又伸到窗户外降降温,降温降得差不多时才给小白吃。

这死狗顿时就起身了,肯挪动位置了,叼着馒头跑到卧室去,挨着壁炉边慢慢吃。

楚沁再次气得跳脚。

馒头屑掉她卧室里咋办,她都没在卧室里吃这些呢!

忙活一个晚上,楚沁获得整整80个馒头,她都收入空间中。

现在天气冷了嘛,鸡蛋和羊肉都不需要再放到空间里,刚好空出一格放馒头。

今晚,她炖萝卜羊肉汤,配的就是馒头。

夜深,雪渐渐飘落。

楚沁洗完衣服后回到卧室,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热乎乎的水中,全身上下暖和起来。

小白已经熟睡,这狗是越来越不成样了,除了耳朵灵敏能听点动静外,啥也不会。

其实也怪楚沁,放松对它的训练。总想着现在世道暂时还行,村里没啥大奸大恶之人,没必要把小白训练成能看家护院,一个顶俩的恶犬。

楚沁决定明日就把小白的训练提上日程,要不这狗过得比她还舒服,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她脱了外衣,只留件贴身的单衣,将帘子拉上然后上床睡觉。

“哇,暖和!”

楚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在暖得让人骨头发酥的环境中进入睡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陈天章家。

他直到这时候才回家,到倒是早到市里了,只是得避人耳目把粮食搬回家里。

他家人口特别简单,就他和他爷爷。他家一家子都在钢铁厂工作,他算是妥妥的钢铁厂子弟。先是爷爷退休,完了爹妈因公去世,这么多年过去,陈天章家里早已恢复正常生活。

但家里人少,房子可不少。

一套房子是厂里分的房,这是他爹妈的,因为是临时被领导喊走,帮厂里运材料,结果突遇山体滑坡一通去世,妥妥的因公去世,所以房子厂里不敢收也不能收,马不停蹄地就过给了陈天章。

另一套是他爷的,老房子了,在一处巷子里,还是三间屋的小院,就是旧得可以,屋子摇摇欲坠似乎迟早得塌。

他和家里爷爷住在厂子分的房子里,陈天章不放心将粮食运到旧屋去,就只能等到天黑后才能回来。

陈老头是个上岁数的老头儿,今年足足有78,在当今年代实在算得上高寿。

出生时还有皇帝呢,几十年可谓是来啥都经历过,人生经历跌宕起伏,完全能写篇大有可观的巨著出来。

他头发发白,脸上许多斑点,皱纹更是在灯光下无处隐藏。

看见陈天章悄悄地搬着麻袋回来,脸上顿时笑得皱成一团,宛如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老树皮。

浑浊的眼睛在此刻似乎亮了,带着点急切的情绪走过来:“这次收获不少?”

陈天章无声地笑了笑,把房门关上,才敢出声道:“我那朋友人很不错,帮我四处淘换的,整整三大袋的地瓜,一大袋的稻谷。”

陈老头摸摸胡子:“这是真把你当兄弟了,你得好好跟人家处。”

陈天章:“……爷你说话还是讲究点吧,啥叫跟人家处。”

“得,我不说就是了。”陈老头有粮食后才不管孙子,这么大年纪还老当益壮,把粮食搬回自己卧室中。

陈天章掏出个铁盒来,数了数工业票,心里头惦记着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