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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气得要吐血,拍打着地面,崩溃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就错在不能带黄皮脸黄二孬啊。

要不是黄皮脸,他们这些人怎么着也能跑出一部分。

要不是黄二孬,他李黑子再怎么样也走不到这一步。

刚刚他都听边上人推卸责任时说了,是黄二孬把他给点出来,还把他带枪的事给说出来的!

什么愁什么怨啊,他李黑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黄家兄弟几条命啊。

楚沁这会儿困的要死,也不想看这出闹剧了,和正看得一边心疼,一边津津有味的楚婶儿打声招呼,就独自往家里走去。

离开时还听到村里人在怒骂,在哭吼,在摸着那些被追回来的玉米。

回到家,把陷阱给重新安好。

今日她的陷阱可是大显威风,把村里人吓一大跳。

连李黑子这种壮硕之人都能摔进去,且摔成这样还爬不出来,那他们呢?

真可怕,往后楚沁是不能再靠近了。

陷阱安好后就烧水洗澡,这一通忙活下来楚沁浑身都是汗。

洗完澡,把衣服洗了晾干,天际处已露出鱼肚白。

楚沁琢磨着自己今日依旧不要去上工,于是便回到屋里,把帘子拉上,躺床上睡觉。

当然,睡觉前要看看钱。

不止有钱,还有票呢?

那么有多少?

楚沁清点一番,眼睛骤亮:“22元钱,还有三张工业票两张粮票两张肉票和两张布票!”

真好啊,钱倒是无所谓,票才是她心心念念的。

特别是工业票和布票,楚沁瞬间就规划好该怎么用了。

“好大一笔财啊。”

心满意足的楚沁美滋滋地把钱票都放到床上的暗格中,然后被子一拉倒头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早晨八点半,醒来,心情颇好的她用野菜包了些饺子吃。

有野菜在,自然是要吃清淡味儿的饺子,边吃就边听到外头的动静,楚沁猜测:是东湖来赎人了吧?

确实如此。

楚沁匆匆塞几个饺子到嘴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喝口凉白开冲淡一下嘴巴里的饺子味儿,以免被人家闻出来,然后跑到打谷场去。

打谷场。

此刻的打谷场乱成一团,部分人已经去田地里干活了,还有部分人就呆在打谷场上,和正在赎人的东湖公社的大队领导们斗智斗勇。

“不成,说啥都不成。必须报警,没得商量的。”

“对啊,这么多人,这是摆明了要偷个痛快啊。还把我们玉米嚯嚯了几亩地,怎么可能饶过他们!”

“东湖真是不要脸,还好队长在他们来之前就让胜利他们去公社报警了,公社书记说不准都会来呢。”

东湖大队长见高树村村民们都愤怒不已,干脆就来到韩队长边上,甚至面上都带点祈求的神情来,说道:“老哥,这般多的人……要不就稍微先放些吧,特别是那些伤到的,太阳马上要热了,他们受不了啊。”

韩队长赶紧说道:“我们村也不是故意折磨他们,每隔两小时会给喂水的。至于放,这不行啊,你放这个,那个又该咋办?”

“可人实在太多了。”

东湖大队长想来个法不责众。

韩队长叹一声气,拍拍他的手,站起身让他跟自己去仓库中。

开锁,推门进仓库。

“老弟啊,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事太大了。你晓不晓得,你们大队有能人啊。”

说着,韩队长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枪,转头眼神灼灼道:“这把枪,可是他们带来的。你说说,我们村怕不怕?这些人,该不该抓?”

东湖大队长大惊,惊得往后退两步:“这这这,这真的吗?”

韩队长轻哼一声:“这般大的事儿难不成我还能骗你,枪是一个叫黑子的带的,他还想去偷我们队里的一户人家,结果不小心摔在人家做的陷阱了。也还好他是摔了,否则此时此刻我们村挂白帐吃酒席也是有可能的。”

“是黑子啊,那就不奇怪了。”

东湖大队长喃喃道,黑子他爹是个会制作土枪的狠人,他有枪不奇怪。

想到这对父子俩,他叹声气。

今天来时他就去问黑子爹要不要来,黑子爹听闻此事后却哈哈大笑,直言:“孽子被抓去才好呢,我权当没这儿子。”

他个外人还能说啥?

这对父子处成仇人,他啥也说不了。

因为有枪参与,很多事就必须得上报才行了。

九点时,韩胜利带着公安到达高树村。

韩队长接待了这些公安,并且把经过都给说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秦书记,秦书记这段时间被粮食都快逼疯魔了,她看到那堆没长成却被强行掰下的玉米,简直痛彻心扉,恨不得让公安把这些人都给抓走。

然而抓是不可能全抓的。

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楚沁心中估计一番,觉得能抓走10个都算不错的了。

其实她昨儿就猜到了,所以半点没留情,棍子该敲的敲,刀子该捅的捅,总之必须要让他们吃个苦才行。

最终,公安只抓走10人,据说是一开始组局的10人,其中包括李黑子。

李黑子更是重犯中的重犯,单单是他私造枪支,还用枪支纠集几十人偷盗之事就够他在农场里带上十来年的了。

最近因为有点乱,还严打呢,说不准判个20年都有可能。

人抓走,剩下的也别想轻易带走。

干啥?

给赔偿啊。

没粮没肉还没钱的,怎么赔偿,自然是用往后的粮往后的肉来赔偿。

韩队长道:“做个约定,明年,不,后年吧,等后年时,你们大队的鱼得赔给我们些,具体斤数得我把玉米称了再说。”

东湖大队长一口应下。

丢人啊,太丢人了,他现在只想把这伙自家的贼全部带走。

至于鱼……当然是要这些人家出啊,难不成还能让其他人家吃亏?

剩余的几十人终于走了。

就算伤的太重走不动的,都被人用担架扛着走了。

村里终于清净下来,有些老人自发的去把路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还有些人则是去玉米地里把玉米树重新检查一通。

至于那些玉米,也没拉去食堂,而是被分给众人,楚沁只分得两包玉米。

张婶儿嘀咕:“还好楚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否则我真是气不过。”

从凌晨懵逼至今的张飞燕握着手上的两包玉米终于回神。

站定,转头看着楚沁离去的背影,不禁抖了抖。

楚沁此人,恐怖如斯。

她提刀嚓嚓嚓狂捅一通,现在村里保准再没任何人敢惹她。

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