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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 乔茗茗这主意棒极了!

宁渝原本还在为这件事发愁,如果按照她的办法来确实能避免很多麻烦。

于是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乔茗茗微微一笑, 最终宁渝败下阵来:“好吧, 我今天晚上就去跟队长说说这件事儿。”

因为牵电线的事儿周队长最近见着他们都躲着走, 生怕两人脑袋瓜子一闪又琢磨出什么新的主意来。

乔茗茗立刻手一伸,也抱住他嘻嘻笑:“我就知道宁渝你最好了,对啦咱们今天吃啥?”

今天冬至呢, 吃啥?

宁渝心说这姑娘目的达到后话题岔开得挺快,想了想道:“冬至嘛, 想吃水饺还是汤圆?我记得排队时听牛愣子叔说隔壁黄庄今天会杀好几头羊, 咱们要不去买几斤羊肉吃吃?”

乔茗茗抉择不出来,眨眨眼:“我都想吃咋办呢。”

宁渝轻拍她头顶:“都想吃就都做,咱们家有糯米粉,有面粉, 有肉有芝麻, 没关系的。”

说着,就到柜子前打开柜门, 把里头的糯米粉和芝麻拿出来。

村里除了种植正常的大米外,也种植不少糯米,芝麻黄豆这种作物同样必不可少。

因为种植的东西很多,每年分发粮食时都要花费许多时间。

乔茗茗去年分粮时心里就怪道:难怪村里一整年都在忙。

种水稻, 种糯米,种棉花, 种黄豆, 种芝麻, 种甘蔗……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劳碌一整年,就是为了冬天的这几个月里能够吃好喝好。

国人对“吃”抱以巨大的热情,乔茗茗和宁渝同样如此。所以乔茗茗无论想吃什么,宁渝似乎都愿意捧场满足。

只见他从角落中搬出个小铁锅来,这个铁锅是小弟前段时间从首都回来时带来的。

除这个小铁锅外,还有乔家做的香肠、好几斤的面粉以及好几本书。

小弟说铁锅是妈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家里也不方便用,于是就让他带来。

真别说,这铁锅在家里不好用,在乔茗茗这里却格外好用。

木棚厨房里的铁锅太大,这个铁锅则刚刚好能放在房间里的火炉上。

宁渝这小铁锅慢慢炒着黑芝麻,惹得衡衡非蹲在旁边看,彰彰也挥舞着手叫“妈妈”,表示自己也得凑这份热闹。

乔茗茗把彰彰也抱过来,一家人就围在火炉边,乔小弟拎着两斤肉进来的时候,莫名觉得这画面有点滑稽搞笑。

乔小弟乐颠颠地进门:“姐姐姐夫,你们在干啥呢?”

“炒芝麻,准备做汤圆。”乔茗茗说着快速瞅他一眼,正要转回去时瞧见他手上的肉,诧异道,“村里今天没人去公社和县城吧,你从哪儿搞到这肉的?”

乔小弟拎起肉晃啊晃:“托国良哥买来的,正儿八经的新鲜牛肉!”

乔茗茗眼睛一亮,转头盯着宁渝说:“要不然包牛肉饺子吧?”

刚好今天早上隔壁杨大夫给他们送了一篮子的新鲜大葱来,大葱牛肉馅儿的饺子,到时候再用酸汤做汤底,那滋味儿简直一绝!

乔茗茗咽了咽口水,宁渝还没点头呢,乔小弟便匆匆举起手:“吃!我来剁馅儿!”

妈呀,多少年没吃过牛肉馅的饺子了。在他记忆中,上次吃时还是几年前在姐姐姐夫家里吃的呢。

“剁剁剁”

又是剁肉声,又是石磨转动的声音。

总之,这是冬至的声音。

寒风呼啸,大片的雪花被风席卷着落在房间门槛边,没一会儿就被房间里跑出来的热气融化成水滴。

三位大人外加一位时不时喊“加油”的小尾巴衡衡一起努力,没过多久就把汤圆和饺子给包好。

几人的动作实在迅速,等到饺子下锅煮时才将将下午一点半呢。

汤圆做的不多,给了隔壁杨大夫夫妻一部分,剩下的只能放在晚上吃。

屋外是鹅毛大雪,屋内温暖如春。

屋子的上方有袅袅炊烟升起,片刻后就消失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乔茗茗宁渝皆爱吃酸汤水饺,于是夫妻两人面前放着一碗用陈醋和油泼辣子做的酸汤水饺和汤圆。而乔小弟和衡衡只爱蒸饺,所以舅甥面前则放着蒸饺、汤圆和一碟子的蒜头酱油。

至于才长出几粒米牙的彰彰,今天给她做了煮得软烂的面条和肉泥,外加青绿的菠菜和鸡蛋羹,把这姑娘美得眼睛弯得跟月牙似的。

吃完午饭,乔茗茗穿上她厚厚的大衣,宁渝同样也套上乔茗茗新给他做的棉袄,夫妻两人准备去隔壁黄庄买羊肉。

至于孩子……

自然就交给小弟。

乔小弟满身都是怨气,恐怕鬼见了他都得吓一跳。

他抱着快要睡觉的彰彰,轻轻摇晃,幽怨道:“还是当爹当妈的呢,就不能你们俩谁留在家里,然后我去吗?”

乔茗茗抬着下巴,让宁渝给她带围巾,笑笑说:“不能呀,我们这当爹当妈的好不容易能出去一趟,只得让你这个舅舅受受累啦。”

宁渝帮她戴完,乔茗茗就反过来帮他戴。夫妻俩戴的是同色围巾,相视一笑,站在一起格外登对。

乔小弟:“……”

撇下他也就算了,还要让他带孩子。

带孩子也就算了,还要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什么叫狗粮乔小弟暂且不知道,不过晓得的话他就会知道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吃狗粮。

很快,夫妻两人全副武装携手出门。

屋外大雪茫茫,两人套上驴车赶起车,然后离家越来越远。

“哒哒哒哒”

宁渝赶车赶得还不错,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下乡,所以他好早之前就会赶。

村里的驴车平日村民们倒也能用,不过用完了扣除相应的工分。

据说从前是割草喂水,后来有只驴吃草吃出问题来了,就变成扣工分。

工分就是粮食就是钱,至此,村里很少人会在无事之时赶着驴车去周围转悠,平常时候为了口吃的赶车去买也是少数。

乔茗茗坐在宁渝旁边,把大半张脸都给包住,只露出一对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来。

她的眼睛在寒风和飞雪中特别灵动,为啥呢?

因为风吹得她想流眼泪,那眼泪直冒,泪汪汪的,堪比她上辈子最特么贵的美瞳,能不灵动吗!

宁渝大喊:“你坐到车斗里去吧。”

后面的车斗上有层黑布,虽说还是冷,但好歹能挡风阻雪。

乔茗茗抱着他的手,摇了摇头:“算了,我就坐在这儿学赶车。”

其实呢,她怕宁渝也冷,两个人贴紧点总会暖和些。

他们夫妻俩都穿得跟棉球一样,连膝盖处都多绑了一层棉布,除了裸露出来的眼睛外其他地方都还好。

车子赶着赶着,听到另一阵蹄声。

这大雪天的,夫妻俩走的是乡间小路去的黄庄,没想到路上竟然还能碰到人!

谁呢?

用马车载着五六个叔儿婶子的牛愣子叔!

在空旷的雪地上,牛愣子叔坐在马车车头上,冲着他们夫妻直挥手。

他大声问:“嘿!你俩也去黄庄啊?怎么在礼堂那会儿我问了你们不说,这样咱们也可以一起走。”

乔茗茗笑了笑,同样大喊道:“没听见嘞,早晓得我们就问问叔你了。”

“成吧成吧,你们千万小心点。”

牛愣子叔嘱咐说。

两车一前一后地过桥,宁渝赶的驴车在前面,而马车则在后面跟着,距离得有100多米远。

夫妻俩在雪天里紧紧依偎,乔茗茗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颗奶糖来,剥了糖纸把奶糖塞到宁渝的嘴里。

“甜不甜?”

“特别甜。”

宁渝被围巾遮盖住的嘴角上翘,但笑意却从眼睛里诚实地流露出来。

雪花纷飞,白茫茫的大地上好似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人。

不知名的鸟儿在雪地里飞跃,有时甚至能看到一两只野兔在奔跑。

现在的农村生态环境还不错,天气暖和的时候,你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都能碰到好几条蛇过路。

乔茗茗反正是挺怕的,但宁渝却敢用铁钳子去抓蛇。

真是狠人一个!

狠人回来后就被乔茗茗推到卫生间去,让他把皮肤洗红了才能出来。

得狠狠洗,狠狠搓才行!

他今年一整年就抓了三条,都被舅爷志强叔还有凤英婶子换去泡酒喝了。

乔茗茗那段时间好几天都没敢去舅爷家,怕见到泡在黄酒里的光溜溜的蛇。

咦,太瘆人。

心里边想着事儿,边搂紧宁渝手臂,往宁渝身上紧紧靠着。

大约十多分钟后,终于到达黄庄。

要不怎么说两村之间很近呢,平常没雪的天气靠走都行。

黄庄的面积和他们上阳村差不多,但是地势明显没有上阳村那么平坦开阔,可用的耕作面积也没有上阳村那么大。

难怪人家折腾着养鸡养鸭养猪今年又养羊呢,即使得了鸡瘟损失了大部分的鸡,仍旧不放弃走畜牲致富的路。

黄庄总体来说发展的还不错,村里也能见到几座盖得不错的房子,这会儿村里大部分人也是像上阳村一样,都聚集在一起点燃火堆烤火聊天。

而今天呢,村里要热闹些。

就跟乔茗茗和宁渝会冒着风雪来买羊肉一样,其他村的村民们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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