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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姐姐的三角恋,做弟弟的实在不想插手,想溜,但又怕待会儿柏森哥和阿砚哥一言不合打起来,渣女姐姐劝不住,所以还是强忍着尴尬站在原地继续旁听,等他们打起来好及时劝架。

宋砚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失忆了?我被你笑了好几天的事忘了?”

柏森愣了几秒,混沌的大脑开始重新梳理记忆。

“操,原来那个时候你的嘴巴是被温荔这丫头给撞出血的……原来真相就在我面前。”柏森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语气颓然,“小丑竟是我自己。”

“……”

“……”

徐例等了半天,两个男人也没打起来,庆幸之余,心里还有淡淡的失望。

他姐魅力还是不太行。

柏森冷静了一会儿,非常男二风度地说了句“祝你俩幸福”,被温荔一声无情的“快滚”给打破最后的体面,迎着十二月凛冽的寒风悲伤离开。

“奇了怪了,咱俩都结婚两年了,他现在一副失恋的样子是演的哪出儿?”温荔简直莫名其妙,“难道他也暗恋我?”

宋砚也觉得柏森反常,不过后来看到温荔的微信里,她老板张楚瑞发了条在夜店和几个年轻小帅哥喝交杯酒的朋友圈,就明白过来了。

搞了半天不是因为被青梅竹马和兄弟齐齐“背叛”才这么狼狈,原来是被前女友给伤到了心,但又没资格管前女友跟谁喝交杯酒,为了发泄心中苦闷,这才跑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柏森的突然到来和离开也没能在温家掀起什么波浪。

一家人围在桌上吃了顿跨年饭,姥爷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吃过晚饭没多久就要回房睡觉,临去前还问了句宋砚。

“今年农历年你和荔荔是怎么安排的?你带她回澳城还是你俩都留在燕城过年?”

宋砚回:“听她的。”

温荔说:“前两年都是在燕城过的年,今年去澳城过吧。”

本来以为姥爷不会高兴她去澳城过年,没想到老人家也没阻止,点点头说:“行,要是今年没什么亲戚上门,我也去趟澳城。”

温荔和宋砚都愣了。

最后还是孙女儿不怕得罪老人家,小声问:“姥爷,您要去澳城找打吗?”

平时老板着张脸的温衍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温衍你笑个屁!我是你老子!”温兴逸骂完儿子,又冲孙女儿吼道,“我去道歉!道歉!”

温荔:“……”

说白了还是去找打啊。

温兴逸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没过多久,徐例突然来了写歌的灵感,灵感一来别的事儿就都顾不上,也匆匆回了房间。

客厅里转眼又只剩下三个人。

不会看外甥女眼色的温衍巍然不动,仍然坚如磐石地坐在客厅里。

温荔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委婉地问:“舅,你觉不觉得你的脑门在发光?”

温衍气定神闲地回:“嫌我碍事,你们不会回房间?”

“……”原来这个老古董什么都懂,就是存心坐在这儿当电灯泡给她添堵的。

“只用眼睛瞪是瞪不死我的。”

温衍闲闲地往后一靠,今天是跨年夜,没有工作缠身,难得的慵懒自在,好心情地跟外甥女斗起嘴来。

温荔收了目光,突然语气孝顺地说:“舅,我决定等过年的时候去寺庙替你求姻缘。”

温衍一挑眉,漫不经心道:“与其替我求那种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替整个温氏多求点来年的财运。”

温荔一口拒绝:“我不,我们家已经够有钱了,我就要替你求姻缘。”

温衍:“……”

温荔哼哼一笑:“求你来年遇上个女人,她不爱你你却爱惨了她,无情资本家为爱沦为舔狗,舔到最后还一无所有。”

温衍被这恶毒至极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扯着唇嗤道:“你这想象力当演员真的浪费才能,还不如转行当编剧。”

“等着吧舅,那寺庙很灵的。”

“封建迷信。”

舅甥俩斗嘴,宋砚在一旁听得耳朵疼,连电视都看不进去,好在温衍不想再浪费口舌做这种无谓的争吵,单方面停战,起身上楼。

宋砚思忖片刻,还是起身跟了过去。

温衍转头看他:“有事儿?”

宋砚直接了当:“为什么替我们隐瞒协议的事?”

老爷子今天反应如常,就说明温衍一定没把协议的事告诉老爷子。

“她说要棒打鸳鸯先打她。”温衍说,“我看着长大的丫头,哪儿舍得。”

等宋砚重新回到客厅,温荔有些惊讶:“你去洗手间这么快?”

“只是洗了个手。”

“哦。”温荔没怀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等他坐下,她立马粘了过来。

宋砚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思看电视了,将温荔的手抓过来,一边玩她的手心肉,一边轻声问:“今天和你外公在房间里聊了那么久,都聊了什么?”

温荔靠在他肩上,不以为然道:“没聊啥,我把我姥爷教育了一顿。我不是说过么,在温家有我护着你,绝不会让你一点委屈!”

宋砚只是笑,对她说了声谢谢。

温荔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声谢谢,喃喃说:“姥爷把咱俩以前有过婚约的事儿告诉我了。为了让你父母接受我,你也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吧?”

“没有。”

“不用安慰我,人之常情嘛。”温荔想得很开。

“真没有,没费多少力气。”他说,“你本来就讨人喜欢。”

温荔不信,切了声问:“那为什么我姥爷小时候给你看我的照片,你说不要我给你当老婆?”

他小时候是个少爷脾气,比较心高气傲,换做任何一个小丫头他都看不上,倒不是针对温荔。

但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于是他说:“是我小时候眼瞎。”

温荔非常满意这个回答,傲慢地嗯了声:“自我认知很明确。”

被宋砚挑起了自信心,温荔又开始自恋了:“今天我替你怼我舅舅那几下,帅不帅?”

“帅。”宋砚附在她耳边说,“帅得我魂不守舍。”

温荔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一直蹭他,电视机也变成了电灯泡。

宋砚暗示她:“回房间吧?嗯?”

温荔:“但是还没到十二点,我还要倒计时的。”

宋砚:“在床上数。”

“……”

事实证明数个屁,上了床谁还有空管什么跨年,十二点一过,还是宋砚提醒她新的一年到了。

“我们从去年做到了今年。”温荔冲宋砚比了个大拇指,“太强了你。”

面对温荔的恭维,宋砚一向是受用且没有抵抗力的,喉结微动,嗯了声。

“对了。”温荔突然想起了什么,爬起来裹着被子去找衣服,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他,“给你的。”

宋砚接过来一看,是张五百万的支票。

“这什么?”

“我姥爷欠你的。”温荔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拿去买辣条。”

宋砚哭笑不得,将支票随意放在床头柜上,又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头说:“学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学长。”温荔笑眯眯地说,“新的一年要更爱我。”

“好。”

宋砚知道自己在撒谎。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对她的爱已经到了之最,自己已经不可能比现在更爱她了。

——

短暂的元旦假期后,温荔和宋砚又继续将精力投进了剧组。

放假前仇平给温荔布置的哭戏作业,本来仇平也没抱希望,没想到过了个元旦假,她竟然还真的领悟了。

监视器里,温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有些共情能力比较高的工作人员都跟着落了泪。

等仇平喊了卡,她都还没回过神来,还是宋砚抱着自己老婆不住地安慰,抽泣声才渐渐停下来。

仇平觉得他对温荔的潜力真是又低估了,等下了戏特意把她找过来,问她是怎么领悟的。

“就按仇导你说的啊,我就是想象那一刻死的是我自己,那是和我们宋老师的最后一面。”

仇平突然喉头一哽,眼神颤动。

“我一想到等我死了以后,他可能没过几年就找人二婚了。”温荔叹了口气,“难受,男人都靠不住,我还是自己争取多活几年看着他吧。”

“……”

仇平的那句“你真的好爱他”就这么卡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