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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泳池起来,周明沣拿起一边的浴袍给她披上,又给她擦了擦头发。

穿好拖鞋后,他认命地抱起了她,用的是她吩咐的公主抱姿势。

姜津津立马探出手搂着他的脖子。

她的确不算重,周明沣的双臂也有力,很轻松地便抱着她往屋内走去,他也庆幸这个时间点屋子里的人该睡的都睡了,不然这一幕被人看到了的确不太适合。

有时候越不希望什么事发生,往往它就会发生。

周明沣刚抱着姜津津走进屋子,正往楼梯方向走去,恰好就碰到了睡眼惺忪的周衍站在楼梯处。

周衍今天没心思吃晚饭,半夜被饿醒了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哪知道走到一楼二楼的楼梯中间,就看到了他爸抱着后妈进来,两个人身上都是湿的。

父子俩一个对视,周衍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第一想法就是:我应该要逃,逃!

他转身就往楼上跑,动作太过急切,竟然掉了一只拖鞋,他也没顾得上去捡鞋子,光着一只赤脚飞快地溜进了房间。

周明沣:“……”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夜晚。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又抱着姜津津上楼,在台阶处时站定,顿了顿,低头对姜津津说,“抱紧。”

姜津津听话的搂着他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周明沣差点断气,不过还是弯下腰,探出一只手捡起了儿子遗落的那只拖鞋。

他来到二楼,将拖鞋放在了儿子房间门口后,这才继续上楼,一进卧室,他便将姜津津放下,“你去冲个凉。屋子里开着冷气,当心着凉。”

姜津津念念不舍,噢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乖乖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睡衣,踮着脚尖往浴室走去。

为什么这样呢,她低头看着铺在地板上的羊毛地毯,身上的水慢慢渗进去,颜色变得更深,她心疼极了。

转过头来,没忘叮嘱周明沣:“你也快点冲凉,这地毯都湿了,很贵的。”

如果周明沣不是了解姜津津,恐怕也会认为她是在借酒装疯。

因为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喝醉的模样。

不过她说的话、做的事,又让周明沣忍不住扶额:如果不是醉了,他想她也不会这样。

周明沣简单地去隔壁房间的浴室冲凉,重新换了一套睡衣,再回到卧室时,姜津津正站在一旁吹头发。

她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他站在不远处,视线慢慢上移,见他头发也没干,便像是召唤小狗一样冲他招招手:“来,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周明沣不动,她也不生气,拔下插头赤着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来到他身旁,又将吹风机插上后,也没顾得上他的意愿,踮起脚给他吹着头发。

周明沣只是目光沉沉的看她。

吹风机吹出来的风,温和舒缓,令人昏昏欲睡。

……

姜津津也没得寸进尺让他帮自己吹头发。她发量多,等将头发彻底吹干时,已经很晚很晚了。周明沣坐在床边,也没看手机,像是蚕丝被上有什么武功秘诀似的,他定定的低头看着。姜津津放下吹风机,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床后,躺下来头枕着舒服柔软的枕头,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她也很困了,不过还是专注地看着周明沣。

现在的姜津津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她现在跟穿书前越来越像。

以前朋友就说过,她的眼睛会骗人。

她如果对什么人有了兴趣,会专注地看着对方,直让对方面红耳赤,更会让对方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她的唯一。

姜津津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之所以没有被人盖上海王的标签,无非是她每次只会喜欢一个人,并且每一次都是真心的。

周明沣何许人也。

他倒也不会被这样的眼神迷惑,又或者说,即便是真的,他也能镇定从容。

他终于跟她对视。

只是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平静无波。

他骤然起身,觉得事情该到此结束了,她已经从游泳池出来了,也已经躺在床上了,那么,他也无需再陪在她身边。

姜津津赶忙用手肘撑起身子,探出一只手飞快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他:“好,不看你了,你不要生气啦。”

说着就像是证实自己所言不虚,她赶忙躺下来,拉上被子,又紧紧地闭着眼睛。

本来只是为了哄他,哪知道眼睛一闭,睡意袭来,没一会儿就沉沉入睡了。

周明沣松了一口气,怀着奇怪的心情躺下。

原本迟钝的感官再次无比敏捷,比平日里还要敏锐几分。

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出现游泳池的一幕。

她的呼吸声、她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全都萦绕在耳旁、鼻间。

连带着她搂着他脖子时的触觉,也清晰得仿佛复刻在了脑子里,只等着播放、重播。

周明沣开始觉得,或许他今天开车去接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然而错误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往门口走去,来到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后又去了隔壁的卧室躺下,直到天边出现鱼肚白,他才勉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