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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弃霜抱着手,抬眼看见站在前台的女人,看到祝弃霜的脸,女人一惊,小跑着到他面前。

吕时怡抬起脸,脸上竟然浮现出一道紫红的指印,她咬了咬唇:“祝先生,对不起,因为你早上问了我医院的事,我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你。”

“怎么了?”祝弃霜垂眸,看见她脖子上也有几道红痕,在导医台拿了一个冰袋递给她。

“对不起……”吕时怡几乎要落下眼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淮书去上班了,我找不到别的人,我只知道您很强,赵孟寒他……”

祝弃霜皱了皱眉。

“他说他想让我拿第一。”吕时怡低着头说道:“他跟我是这么说的——他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直播在别人眼皮下,而那些观看的人最喜欢刺激的情节,我必须和他扮演夫妻,然后要表现得很恩爱,才能拿到第一活下去。”

祝弃霜安静地听着她说话,一边和她往外走出去:“这次的冠军,并不是由观众投票的。”

“我不知道。”吕时怡捂住自己的脸:“然后他就要拉着我到床上去,还想亲我,还想……他说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知道我们是‘夫妻’,我吓得打了他、我只是想把他推开,他突然发了大火要扇我,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现在也不敢回酒店。”

“我知道了。”祝弃霜双手插在兜里,低头看着她:“我陪你回去,但是你想做什么?”

祝弃霜没有给她解决的方法,只是将问题抛给了她。

吕时怡嘴唇颤了颤,手指蜷缩:“我、我不知道,现在只有几天了,大家应该都决定好了,我要是和他闹掰该怎么办呢?”

“所以你没有和你的孩子说。”祝弃霜说道:“如果你告诉了吕淮书,吕淮书就不可能从心底认同这个爸爸,你们的重组家庭也就无效了。”

“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吕时怡捧住脸,挡住脸上的泪痕和红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嘘。”祝弃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对她说。

吕时怡噤声,朝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从酒店里骂骂咧咧走出来的赵孟寒,他挎着腿,踢了一脚酒店前面的垃圾桶,虽然还有些距离,但是吕时怡能感觉到他骂的不是什么好话。

吕时怡瑟缩了一下。

赵孟寒转头看到吕时怡,眼睛亮了一下,大步向她走过来。

祝弃霜说道:“好了。”

“求求你。”吕时怡退后一步。

赵孟寒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吕时怡:“你还知道回来?贱人。”

吕时怡的身子都在发抖,躲在祝弃霜的身后,她突然恢复了一点力气,大声反驳道:“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孟寒提高声音:“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管你?”

吕时怡颤抖地说道:“你是不是有病,这只是游戏,我和你重组也是暂时的。”

“(哔——)货。”赵孟寒用恶心的眼神看了一眼祝弃霜:“你想攀上他,他(哔——)你了没有?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表子,还装,明明是我的女人,还跑到外面给老子戴绿帽。”

“你——”吕时怡被气得骂不出一个字。

祝弃霜抬起手,挡在他伸过来的脸和吕时怡中间,声音清淡:“等等。”

赵孟寒笑了笑,啐了一口:“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过了几季节目了,别以为你靠脸侥幸过了一次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涨涨眼力见吧。”

祝弃霜对他笑了笑,猛然发力,一拳打在他脸上。

赵孟寒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过来,身体犹如被炮弹击中一般,瞬间被击飞,隔着酒店的柱子被打飞了出去,飞过几米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赵孟寒躺在地上,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里嗡嗡作响,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味。

看着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口鼻又喷出一股鲜血,目瞪口呆的吕时怡回过神,求救般看向祝弃霜。

祝弃霜捏了捏手腕:“没死。”

吕时怡松了一口气,可又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

祝弃霜淡淡说道:“这就是LOVEHEAT的道理。”

吕时怡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如果你想活下去。”祝弃霜指了指地上的赵孟寒:“不用去反驳他的话,只需要比他强就可以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法律,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帮你。”

吕时怡怔愣了一下,低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祝弃霜走到赵孟寒身边蹲下来,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下,用一根手指抵住了赵孟寒的喉结。

男人的喉结在祝弃霜手下滚动,然后在某个瞬间停止了动作。

祝弃霜用手导出一点微薄的神力,封住了赵孟寒的声带。

祝弃霜说道:“你把他搬回去吧,他这样应该能安分几天,你和吕淮书说,他是我打的。”

“是。”吕时怡现在就是祝弃霜让她把赵孟寒杀了,她都会真的去。

祝弃霜看着她艰难拖动着赵孟寒的身体,平静地望着天,几不可闻地说道:“投票结束后,还有一段宣判时间,那段时间有没有伴侣已经不会影响结果了。”

“谢谢。”吕时怡抖了一下,小声地说道。

最后的几天几乎没什么事,飞快地就过去了。

祝宿於自己去上班,也不要求他做任何事,祝弃霜像个无所事事晃荡的废人,每天拿着祝宿於给的奇趣币喝茶吃点心。

从第一次进入LOVEHEAT到现在,也不过短短的一个月,但他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放松下来,好好地坐着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

他似乎还应该谢谢祝宿於才对。

不知道君雅凛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至少他过得还算惬意。

祝弃霜抿了一口茶,看向窗外,祝宿於用指节敲了敲他面前的玻璃,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祝弃霜垂下眼睫,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的脸,明明和宿於是一个人,看上去却又如此的不同。

祝宿於在窗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心,又画了一支箭穿过去。

祝弃霜放下茶,无声地说:好土。

祝宿於后面不存在的尾巴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他跑了几步,进店坐到了祝弃霜身边。

祝宿於望着他面前的草莓蛋糕:“怎么不吃?”

“给你吃的。”祝弃霜喝了一口茶:“我不爱吃甜的。”

“可是我想喝茶。”祝宿於故意撒娇道。

“那就再叫一杯。”祝弃霜懒散地说道:“反正是你打工赚的钱。”

“不。”祝宿於凑近他,声音低下来:“让我尝尝吧。”

祝宿於的舌头撬开他的唇齿,真的尝到了一点又香又涩的茶味,祝弃霜受不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羞耻之心的动作,无奈地别开脑袋。

祝宿於像小狗一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黏黏腻腻地在他唇角上厮磨,声音黯黯的:“最后一天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祝弃霜怔愣了一下。

祝宿於无声地搂住他,满足地埋在他身上:“不过,我很开心。”

祝弃霜低下头,没有说话,手指攀住他的背。

祝宿於轻声说道:“下次,能不能给我更多你的真心。”

祝弃霜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他,一个建立在不可能上的誓言没有意义。

他没有“爱”。

“但现在的一点点就够了。”没有听到祝弃霜的回应,祝宿於抿唇笑了笑,手指顺着他的脊背一点点下移,停留在了祝弃霜的尾椎骨。

祝弃霜皱着眉,不适应地轻轻颤了一下。

“我会帮你找到的。”祝宿於的声音慢慢变成了祝弃霜熟悉的那个宿於的声音:“你的爱魄。”

祝弃霜睁大眼。

他的那个幼稚的孩子的化身回归了本体,也说明这场节目要落幕了。

“呦吼!”奈良的声音突然从天空中传过来,戴着幼稚园黄色帽子的它在天空上不断旋转,然后落在了市中心的高处——那根发条上。

祝弃霜拉开宿於的手,冲出店门,遥遥看向奈良。

奈良对着地上的所有人,施施然一鞠躬,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一个诡邪的笑容。

“各位亲爱的嘉宾们,最近过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