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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怎么想出这法子,让陈路平同意的,干脆让陈路平跟宁家说她染上瘟疫死了,这样即使两家人谈到了何种程度,也不得不放弃。

总不能娶个牌位回去。

她假死后,尤宝全被京城派遣来,同时也带来了女官这个新制度,让她有了希望。

常意听完,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没做什么表示,而是和沈厌一起,转身往外走了。

朱水水一愣,在后头喊住她:“大人,就这样……?您不追究了吗?”

常意头也不回,侧脸淡淡道:“就这样。”

“你要当朱水水还是宁海沛,是你自己的事。”

她轻笑一声:“与我无关。”

——

沈厌敛下眼里的血色,淡淡说道:“李中全,还有谁?”

常意走在街上,随手拿起摊上的一枚小物件,闲闲说道:“大概就是之前那些上奏说我牝鸡司晨的老狐狸罢了,嘴上说着天理人伦,实际上只是不满这权力不是握在他们手上罢了。”

在官场,轮到要谋杀的地步,并不高明。

但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最简便的路子。

老些的人都知道她身子不好,如今还要出远门,简直是自寻死路,一路上荒僻的地方极多,每一个都是破绽,即使突破不了她带的侍卫,把她吓一吓,吓死在路上也好。

这其中最大的变数,便是他们没想到她敢胆大到不带一个下人,因此脚程极快,在他们布置好之前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其次,他们也没想到,她此程与沈厌同行,不然也不会派出这些人行刺。

对沈厌来说,他们造不成混乱。

即使失败也没什么,李中全不过是被他们推出来做事的替罪羊,无论成不成功都会被追责,这些人不会让他有机会供出一句底细,所有的证据都会被毁得干干净净,常意相当了解这些人的手段——如果他们做正事的时候也能这么卖力就好了。

没有证据不代表着常意拿他们没有办法,等回京之后,该清洗的人,她还是要一个一个地追责过去。

想到这儿,常意瞥了沈厌一眼,调侃道:“这次回去,可别犯病了。”

他们两人现在都心知肚明沈厌犯病是什么原因。

常意说这话,莫名带了些其他的意味。

沈厌低头,用手碰了碰她的指尖,说道:“不会,我知道你不会走,就不会。”

他说得含糊,但有人能听的懂。

常意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银丝糖吃多了?人也变得这样黏牙。”

旁边的小贩听得不甚清楚,只看见他们俩走得极近,照以往经验说道:“二位是刚成婚吗,感情真好啊?”

沈厌闻言,脸上因李中全等人生起的冷意莫名缓了一点,牵住常意的手,并没有反驳小贩的话。

常意也没说什么,转而用另一只没被沈厌占领的手拿起她摊上的一样小玩意,问道:“老板,这是什么?”

因着医仙在此,长留常常有外人过来寻医,常意不认识这东西,小贩也不意外,而是热情地介绍起来。

他拿起一串和常意手里一模一样的东西,用叶片和草绳串起来,像是挂饰。

“这位夫人,这是我们县特有的东西,长留长留,说的就是咱庙里那颗八百年的长留树。”

小贩说得绘声绘色,指了指一个方向:“当年这里还没有人,便有了这棵树,枝繁叶茂,底下阴凉极了,那时天热得不行,这树遮阳,咱们祖先在树下定居,渐渐就有了长留,是这树把咱们留下来的,所以啊咱们这地方就叫做长留。”

“每年快入秋了,我们就去树下把叶子捡了,串在一起,挂在身上,求平安、求姻缘的,什么都行,图个吉利。”

长留独有的东西,她也是第一次见。

常意想起唐灵,这样的小玩意,倒可以带回去给她看看。

常意目光柔和下来,问道:“怎么卖?”

小贩憨憨一笑,说道:“这玩意不值几个钱,夫人喜欢,买个簪子,我全当添头送了。”

常意随意挑了几件头饰,小贩帮她和那些叶子做的护身符包在一起,又说道:“老爷和夫人若是第一次来长留,可以去咱们庙里拜拜,灵得很呢——对,就是养着长留树那座,没什么名字,咱们都叫习惯了,就叫那庙。”

沈厌接过包着头饰的小包裹,不置可否。

常意却笑了笑,非要狭促地问他:“相公,去拜拜吗?”

沈厌被她喊得心头一跳,把她放在手心里的手握得更紧。

小贩在一旁给她帮腔:“咱们庙最适合新婚夫妇拜啦,拜拜感情更好,神仙会保佑你们白头到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