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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那么大的超话....就这么,没了?

不止,还不止。

冬歉登上了eye的账号。

这是江殊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自己做着玩的账号。

毫不夸张的说,冬歉这个账号洗白了很多被断章取义的节目泼脏水的演员。

这里面当然也有冬煊。

想要毁掉一个人简简单单,私生活混乱,耍大牌,走后门。

但既然是假的,自然能击破,只要懂点蒙太奇剪辑,了解一点综艺的黑幕,还原事实的真相并不难。

只是现在....

冬歉动动手指,将有关冬煊的视频全部删除。

上一次,eye的转发冬煊新开播的影视剧时上了热搜,这次,也同样引发了轩然大波。

冬煊的经纪人立刻联系到了冬煊。

冬煊正因为家里的事情闹的焦头烂额,听到这个消息,睁大眼眸,难以置信。

冬煊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想联系并且感谢的人,那个不曾透露名姓却将他从阴沟里拉出来的人,无声无息地将他的一切删除了。

一直支持他,为他打榜应援的超话也原地解散。

伴随着那个人的离开,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巧合。

冬煊控制不住地将这些微妙的可能性联系在一起。

eye身体不好经常吃药。

而那个超话的主持人,似乎也经常因为身体原因推掉一些活动。

这一切都很难让人不去深想。

可是,冬煊不敢去触碰这个可能性。

如果.....如果那些人都是他。

如果冬歉在被他冷落的时候还默默替他做了那么多事。

冬煊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就可以不接受的。

而且,是怕什么来什么。

冬煊派去查找eye身份的人在不久之后给他带来了消息。

那是一张照片。

eye曾经发了个微博,不过只短暂地留存了一瞬就被他快速的删除了。

不过还是有人眼疾手快地保存了下来。

在那张照片里,eye抬手挡住眼睛,虚虚遮住太阳的光线,光影模糊了他侧脸的轮廓,却能依稀辨别他手腕上戴了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冬煊绝无可能不熟悉。

十几年前,他亲手将它戴在了冬歉的手腕上。

不久前,他也亲眼看见,被剪成两半的红绳被它的主人丢弃在垃圾桶里。

明明冬歉曾经爱惜它到不舍得让它沾上一颗灰尘。

丢弃它的时候,冬歉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

冬煊不能想,也不敢去想。

他的脑子已经转动不得,只能反反复复地周旋一句话。

原来是他...原来这些都是他。

他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人,和一直被他用刻薄和冷漠伤害的人,原来是同一个。

这些年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想起了导演和经纪人都对自己说过的话——

冬煊,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当时不屑一顾地想,他怎么会后悔,他永远不会后悔。

谁曾想这句话会化作子弹,在不久后的今天将他击溃。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甚至不敢想象,在他用令人窒息的态度面对冬歉时,他却仍然全身心的喜欢着自己,在他黑料缠身的时候替自己冲锋陷阵。

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和冬歉的回忆如同一把极钝的刀,在他的心中切割翻搅,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无形的东西堵塞,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拉扯般的疼痛。

冬歉....冬歉.....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神中迸发着极其强烈的绝望。

经纪人第一次看冬煊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冬煊看到这张照片会崩溃到这个地步。

她走过来对冬煊说:“eye删除有关视频的事情对你的影响还是挺大的,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不如跟他谈一谈,问他想要多少钱才能恢复视频。”

冬煊一向很看中他的星途,此刻却抬起眼眸,目光灰败:“不用,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要他能消气,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那天晚上,冬煊走到冬歉的房间。

说实话,他已经太久没有踏足这里,竟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不久以前,他还拿橘子味的糖哄着小小的冬歉到他的房间里陪他睡觉。

那时候多好啊。

月色下,冬煊的手抚摸着冬歉趴着睡觉过的桌子,目光哀伤。

这时,他看见了冬歉放在桌面上的手稿。

他一直知道冬歉喜欢音乐,却从来没有好好听过。

他拿起手稿看了看,眼眸颤动。

那是冬歉为他的两个哥哥写的歌。

写这首歌的时候,他还天真的以为,他的两个哥哥在为他准备生日礼物。

他还天真地想和他们缓和关系。

可就在这首歌成型的最后一步,他听见自己的哥哥说,他死了也无所谓。

那一刻,冬煊终于跪下来,泣不成声。

....

冬歉删完冬煊有关的东西,心情极好,他悠哉悠哉地在外买完庆祝的东西回出租屋,却看见江殊在楼下等他。

他有些恍惚。

之前他误以为江殊和冬家两兄弟有感情,还设法往他酒里动了手脚,没想到反而将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那里。

为了把他支走,他好像还花言巧语地答应了他要跟他回到以前之类的。

再看见江殊,冬歉忽然生出了一种骗小孩一般的心虚感。

冬歉站在原地,趁着他没发现,掉头就走。

“冬少爷。”,江殊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冬歉怔在原地。

江殊缓缓走向他,生怕吓到他一般,俯下身来,用很轻的声音道:“为什么要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