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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

想到萧何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段衡忍不住蹙了蹙眉。

冬歉喜欢这个人,恐怕是祸不是福。

如果是萧何的话,玩一玩就把人丢掉这种事,估计还真能干得出来。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对于冬歉这种心思单纯的人呢。

也不知道冬歉接纳他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段衡跟冬歉聊了一会后,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他:“以后有问题你随时问,我随时在。”

冬歉看着段衡写给他的纸条,有些防备,没有接。

段衡早知道会这样,于是又特意为他补充一句:“关于萧何的事情,我也知道很多,如果你想讨他喜欢,我也有办法。”

他当然不是真心帮他。

但是冬歉听到这句话后,果然眼睛一亮,毫无抵触地接过了他的联系方式。

这样就很好。

对待病人,必要的时候确实得放点鱼饵。

哪怕这个鱼饵是假的。

段衡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对于自己刚刚骗小孩的行为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不过...冬歉以前有一个在乎的医生是么。

也不知道那个医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鉴于冬歉现在喜欢上的人萧何,以此类推的话,他上一个喜欢的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段衡如此判断到。

....

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谢酌待在冬歉的画室里。

冬歉今天晚上依然在画那副没有成形的画。

面部五官刻画的很模糊,谢酌恍惚间竟隐约觉得,冬歉是在画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

冬歉画得很入神。

这两天那只鬼似乎没有来折腾他,生活平静异常。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原著里就是这么写的,谢酌每次看见萧何跟别人亲近的时候都会格外忧伤。

更何况他上次跟着自己到萧何家看到的还是那么劲爆的一面,他不emo才是奇怪。

这样也好,他不来折腾自己,冬歉乐得轻松。

画到一半,冬歉觉得困了,像往常一样用画布将画盖上,揉着眼睛回到卧室里。

一个没有眼的娃娃从床上滚落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倒地的姿势特别凑巧,娃娃两只两只黑洞洞的窟窿一直盯着他。

冬歉顿住了,那一瞬间感觉后背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但是原主绝对是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的人设。

因为原主还保持着孩童般的泛灵论思想。

他觉得每一个娃娃都是有生命的,如果丢掉这些有残次的娃娃,它们会很伤心的。

说不定晚上,还会独自蜷缩在某个垃圾桶里哭泣。

对于小画家来说,被谢酌丢掉的自己何尝不像是一个被主人遗弃的残次品。

所以,他自己经历过了,就不能让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娃娃遭受这样的对待。

于是他将那只脸上有两个黑窟窿的娃娃从地上捡起来,慢条斯理地将娃娃的头发整理好,轻声道:“别乱跑,你又调皮了。”

系统觉得宿主的可塑性真的很强,为了任务连怕鬼的这点都快要克服了。

当然,如果是忽略掉宿主正在颤抖的指尖的话。

原著的作者曾经在小说中写到,小画家的内心世界就像是下着雨的暗□□。

满床堆积如山的破旧娃娃正可以说明这一点。

今夜的冬歉睡得并不安稳。

这种感觉很奇特,他好像醒着,又好像睡着了,大脑似乎还可以清醒地运转,只他甚至可以有逻辑的思考,只是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简直如同鬼压床一般。

冬歉连稍微活动活动手指都做不到,心里控制不住地紧张,他试图发出声音,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冰冷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耳朵。

很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打针之前需要用冰冰凉凉的酒精擦拭一样。

每当那个时候,都要提心吊胆着接下来针尖刺穿皮肤可能带来的刺痛。

这个联想让冬歉浑身紧绷。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耳朵就真的感受到了一阵尖锐的刺痛。

谢酌在咬他!

谢酌已经忍了太久了。

只要一想起之前在萧何家看到的事情,谢酌就心烦意乱的要命。

偏偏冬歉还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被他们怎么欺负都无所谓。

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谢酌漆黑如墨的眼眸变得愈发晦暗。

都怪你,把我的心情弄乱了。

我不明白,你明明都因为他哭了,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以前不是教过你,要远离会让你哭的人吗?

真是不懂事....让人操心。

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起初,谢酌的力度还稍稍带了点惩罚的意味,但是当察觉身下的少年有些瑟缩后,又有些心软,慢慢送开自己的牙齿,像是安抚猎物一般,温柔地舔舐着他的耳垂。

冬歉感觉自己的耳朵酥酥痒痒的,有不知名的东西对着他又舔又咬,十分磨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谢酌做的。

冬歉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谢酌最近对他的惩罚好像变得奇奇怪怪的。

甚至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暧昧...和宠溺。

.....

自从上次萧何周末将冬歉带到自己家之后,他似乎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每当周末有空的时候都会喊冬歉一起过去。

但是,他会喊冬歉的情况,大部分时候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次,萧何带着时年去商场购物,也让冬歉陪着。

显然,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逛街。

每当时年说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萧何都会宠溺地看着他,要什么给什么。

冬歉感觉时年的战斗力还挺强的,这一路上都不知道逛了多少家店了,他依然健步如飞。

这也正常,要是有人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想买什么买什么,那肯定要冒着走瘫痪的风险把能薅的羊毛全部薅一遍。

路上经过一家饮品店时,萧何给时年买了一杯果茶。

时年晃了晃手中的饮料,近乎炫耀一般问冬歉需不需要,冬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医生说过,这些东西不健康,要少喝。

时年不知道冬歉在想什么,他演技始终在线,故意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将萧何拉得更紧。

萧何也配合着他的动作,仿佛两个人真的是热恋中的情侣。

冬歉手握剧本,知道这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便干脆只当看戏。

他一路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帮他们拎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何表面上在跟时年聊天,实际上一直在悄悄注意着冬歉的反应。

一般来说,看着喜欢的人将无微不至的关心给了别人,要什么给什么,还将自己当空气一样晾在一般,对正常人来说应该都会觉得很痛苦。

只是冬歉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或许之前段衡说的话也没有错,他的脑子好像确实不太好使。

冬歉一个人跟在后面,他拎不了太重的东西的,走段路就觉得勒手,他将包装袋换到左手,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勒痕,这痕迹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冬歉心想,他这副身体也太容易受伤了吧。

萧何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再跟着他了,没想到冬歉这只手拎累了就换一只,眼神相当固执。

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冬歉感觉自己手上的东西好像忽然变轻了一些。

难道他突然变强了?

冬歉当然不是变强了。

一直走在冬歉旁边的谢酌帮他拎了东西,这才减轻了他手上的重量。

谢酌不悦地想着,这个萧何,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的病人?

他一双眸子幽暗深邃,看着萧何的目光隐隐约约透着些危险,不知是做了什么,一团黑气钻进萧何的身体,萧何太阳穴忽然刺痛了一下,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要不是谢酌之前跟阿飘们说过做鬼不能胡乱伤人,他肯定会好好地制裁一下这个仗着别人的喜欢就胡作非为的渣男。

虽然不能真的把他杀了,但是,萧何一整天都要忍受这种偏头痛是免不了的。

谢酌又垂眸看了一眼萧何给时年买的东西。

人不能弄坏,东西总能弄坏吧。

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时候,那一袋子的贵重物品,顷刻间全部碎了个干净。

而时年对此毫无察觉,还美滋滋地计划着接下来要再从萧何这里讨到点什么便宜。

他们到了商店二楼的一个区域,时年好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稀罕玩意一样,唤冬歉过来。

冬歉一脸茫然地走了过去,时年眼底藏着笑意,抬起冬歉的下巴,将口红涂在他的唇上,又用手指轻轻地晕开。

这么艳丽的红就被抹在了冬歉嘴角的皮肤上,就像是一捧干净的雪染上了风尘。

他这副样子竟诡异地戳中了时年的喜好。

萧何看着时年近距离地触碰冬歉,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了一些不太愉悦的情绪。

这就像是,一个你不怎么在意,但却一直属于你的东西被别人的脏手碰了一样,有种所属权被侵犯的感觉。

虽然他并不在乎冬歉,但好歹也是一个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就这么被人当玩具使用,萧何不太能容忍。

他走了过去,想将冬歉从时年的身边捞回来。

可就在他凑近冬歉的时候,目光一顿,敏锐地发现了藏在冬歉耳根上的咬痕。